温白羽这个时候呼吸终于稳定下来,眼睛中的火焰渐渐退去,摸了摸自己脖子,说:“我没事,你的伤口又撕裂了,快坐下来。”
温白羽扶着万俟景侯,在墓道里坐下来,万俟景侯刚才一直没什么事的样子,温白羽小心的掀开他的衣服,伤口撕裂的更加狰狞了,血呼呼的一片,因为时间有点长,衣服都粘在伤口上了。
万俟景侯的腹肌隐隐的在抽动,肯定是非常疼的,但是没有吭声,只是看着温白羽低笑。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受伤了还笑?”
他说着,动作非常利索,摸了摸口袋里,他有把简单的医药包放在口袋里的习惯,也亏的是冲锋衣的口袋很多。
温白羽拿出伤药,洒在万俟景侯的伤口上,伤口还在流血,伤药撒上去就被冲散了,费了不少力气,才把伤口撒好了伤药,然后温白羽开始给他用纱布包扎伤口。
万俟景侯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不由得探了一下身,亲在温白羽的额头上,不过探身的动作需要腰部腹部用力,万俟景侯立刻“嘶……”了一声。
温白羽顿紧张起来,说:“老实点,先别动。”
万俟景侯还是笑着看着他,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朝他招手,因为他受伤了,而且温白羽觉得自己害了他两次,所以万俟景侯一招手,温白羽立刻探身过去,万俟景侯拿了纱布,给温白羽小心的清理脖子上的伤口,随即搂住温白羽的肩膀,伸出舌头在温白羽脖子上轻轻的舔吻。
“啊……”
温白羽脖子上一阵刺痛,刺辣辣的感觉,伴随着火热的舌头,还有凉丝丝的感觉,让温白羽心跳不已。
如果是平时,温白羽肯定要挣扎一下的,但是因为万俟景侯有伤,温白羽一下都不敢动,僵硬着身体,好像还怕万俟景侯够不到,主动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万俟景侯的唇边。
万俟景侯仔细的舔吻着温白羽的脖子,就连没有受伤的地方都仔细的照顾了一遍,随即吻上他的下巴,最后吻在温白羽的嘴唇上。
温白羽不敢动,配合着万俟景侯的动作,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万俟景侯捏着温白羽的下巴,笑着说:“还是受伤的待遇好,白羽好乖。”
温白羽脸上一红,说:“伤口还疼吗?”
万俟景侯说:“刚才一亲就不疼了。”
温白羽脸上更是发烫,说:“受伤了都没个正经。”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没办法,谁让白羽这么心疼我,你一副要哭的样子……”
温白羽愣了一下,有点嘴硬,随即说:“谁要哭了。”
万俟景侯摸着温白羽的脸,附身在他耳朵边,声音沙哑的说:“白羽,你现在这个表qíng,让我很想使劲gān你。”
温白羽听得一懵,随即就发现万俟景侯又耍流氓,而且耍的如此直白,而且还一脸的坦然自然,反倒是温白羽这个听得人,特别尴尬,脑子里不断炸烟花,头顶都要冒烟了。
万俟景侯笑着捏了捏温白羽的手,碰了碰他手腕上的镣铐,笑着说:“这个东西也不错,回家咱们也试试,白羽绑着手的样子,特别让人兴奋。”
温白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真想把伤药从万俟景侯的嘴里灌进去!不过一想到万俟景侯是伤员,而且还是自己导致的,温白羽就下不去手了,只能gān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万俟景侯迷瞪了五分钟,不过很快就醒了,他一向是机警的人,在墓葬里也睡不踏实,温白羽扶着他,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他们和上面的人走散了,女尸又冲上去了,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样,要赶紧汇合才行。
墓道的花纹非常jīng致,虽然没有上面的金子墓道那么金碧辉煌,但是显得古朴庄重。
两个人顺着墓道往里走,很快的,墓道就出现了岔路,有一条岔路和他们所在的墓道汇合在一起,然后一起通向前面的墓道。
万俟景侯抬起胳膊,用绑在胳膊上的手电去照那条岔路,里面黑漆漆的,但是很快,就传来了一丝声音。
好像是脚步声,而且不是一种脚步声。
两个人都有些戒备,很快,那股脚步声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
万俟景侯朝温白羽招了一下手,两个人躲在墓道的墙壁后面,隐藏起来,都尽量屏住呼吸,这个时候脚步声越来越快了,一个黑影猛地从岔路里冲出来,直接扑向温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抽匕首,不过最先看到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原来是七笃!
七笃冲过来,似乎早就闻到了温白羽的气味,所以脸上没有戒备,反而非常高兴,扑到温白羽身上,人高马大的,比温白羽还要高壮的多,抱着温白羽蹭来蹭去的,嘴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好像撒娇一样。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的脸色一下就沉下来,伸手抓住七笃的后脖领子,显然对七笃这么蹭温白羽意见很大。
七笃被万俟景侯拽开,一点儿也不介意,回身又抱住万俟景侯,也是“嗷呜嗷呜”的蹭,七笃和万俟景侯差不多身高,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格外好笑,尤其是七笃一脸哈士奇的模样,而万俟景侯则是额头青筋乱跳的样子。
紧跟着穷奇明鬼骆祁锋,还有小家伙们也从岔路里跑了出来,小羽毛和蛋蛋看到温白羽,立刻扑上去,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抱着温白羽的脖子,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
喊得奶声奶气的,萌的温白羽心肝乱颤,蛋蛋看到温白羽,鼻子耸来耸去的,又要哭出来,眼圈红红的,特别可怜的样子。
温白羽被蛋蛋哭的措手不及,最后还是小烛龙把蛋蛋接过去,哄了好一会儿,亲了亲蛋蛋额头上的火jīng,蛋蛋才不会哭的。
万俟景侯问他们qíng况,明鬼说没有看到什么女尸,他们掉下去之后翻板就闭合了,而且找不到机关,只好进了墓室。
金子墓道通向的墓室,就是中年人所说的祭祀场。
穷奇抱怨的说:“那个墓室里简直了,好多蓝色的花,幸亏温白羽没有进去,难闻的厉害,害得我打喷嚏,而且那些蓝色的花,竟然会喷毒液,喷出来的毒液腐蚀xing太qiáng了,你看!”
穷奇说着,撩开自己的袖子,胳膊上被烧伤了不少。
明鬼头一次没有说他笨,刚才蛋蛋哭了一会儿,有不少的眼泪,明鬼弄了一点眼泪,涂在穷奇的胳膊上,动作很仔细,没有把穷奇弄疼。
明鬼这么一反常态,让穷奇很不适应,平时死人脸都不会关心人。
穷奇耷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明鬼说:“怎么了?伤口还疼,还是有其他伤口?”
穷奇说:“你这么假好心,是不是因为刚才我帮你挡了毒液的缘故?”
明鬼脸上一僵,刚才在祭祀场里,确实本应该受伤的是明鬼,那股毒液喷出来的时候,明鬼没有注意,是穷奇扑过来给他挡了一下,所幸没有烧伤脸,但是灼烧的痛苦非常大。
穷奇见他不说话,更是不高兴了,说:“你默认了吧!我不高兴,如果别人给你挡了,你也这么小心翼翼的给他抹药。”
明鬼更是一愣,一张冷漠的脸上,嘴角稍微有点翘,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穷奇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明鬼,不过很快就惊恐的往后跳了一步,说:“怎么回事,你下面那根针怎么突然长个了,别扎我!我刚才还救了你呢!”
明鬼:“……”
温白羽一阵无语,穷奇虽然受了伤,不过看起来还特别有jīng神头,还当着众人面前对明鬼“表白”一番。
其他人也受了点伤,刚才急着找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没有来得及包扎,都各自包扎了一下。
明鬼见温白羽把镣铐崩开了,所幸用钥匙把两个镣铐打开,温白羽活动了活动手腕,刚才绷得有些用力,手腕上一边一圈红痕,看起来真的有几分旖旎,还以为gān了什么……
骆祁锋一直没说话,心事重重的。
温白羽说:“叶流响还没找到?”
骆祁锋点了点头,仍然没有说话。
大家都知道骆祁锋担心叶流响,不再耽误时间,往墓道深处走去,两条墓道汇合在了一起,通向一条墓道。
众人往前走,没发现什么新鲜的东西,走了大约十五分钟之后,看到了两扇大门,两扇大门上面刻着一只巨大的金蝉,大门被打开了一条fèng。
众人立刻走过去,骆祁锋用手电顺着那条fèng照进去,里面是个墓室,一片漆黑,手电光一扫,就看到一个人应趴在地上。
骆祁锋顿时惊讶的说:“是小叶!”
他这样一喊,大家立刻把两扇大门推开,骆祁锋也不管有没有机关,直接冲进去。
墓室里有一口棺材,金蝉棺材,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口棺材,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叶流响就趴在棺材旁边,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
骆祁锋要冲过去,温白羽伸手把他拦下来,说:“等一下。”
温白羽是怕叶流响和自己一样,到时候把骆祁锋给伤了怎么办。
骆祁锋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的走过去,伸手将叶流响翻过来,骆祁锋一翻,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地上的“叶流响”被他一动,轻飘飘的,竟然是一张皮!
众人都吓了一跳,骆祁锋猛地抽了一口气,地上的人根本不是叶流响,或者说地上的只是叶流响的一张皮。
温白羽猛地就想到了谢麟阆,谢麟阆在古井里死了,但是因为他是蝉,把自己的死皮蜕掉,最后又活了过来,而且自己走出了墓葬。
叶流响的皮上全是血,好多抓伤的痕迹,这一点温白羽很清楚,这是在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叶流响跟定也在和自己的意识挣扎。
骆祁锋浑身散发出一股bào怒的气息,骆祁锋觉得自己脾气本身就不好,自从梦见梼杌之后,脾气就越来越不好了,有一种难以克制的野xing,他灰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皮,眼眸从灰绿色慢慢变成了亮绿色,呼吸也粗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七笃突然喊了两声,然后朝着金蝉棺材“呋——呋——”的叫了两声。
众人立刻戒备的围拢过去,就见到金蝉棺材竟然是打开的,而且没有扣严实,还露出了一条小fèng隙。
骆祁锋正在bào怒的阶段,也不顾什么,猛地伸手抓住金蝉棺材的边缘,使劲一推,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材盖子被骆祁锋一下推了下去。
“呼——”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凉风从棺材里席卷而来,直冲骆祁锋,骆祁锋并没有躲,连眼睛都没有眨,巨风一下涌进骆祁锋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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