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宓痛呼出声,一把想拍开容昳的手,气呼呼地道:“你……”可惜说慢了点儿,下面愤怒的字眼已经被容昳含在了嘴里。
芙宓微微挣扎了一下,只是越吻越觉得这感觉和梦里怎么那么像,她被容昳亲得晕晕乎乎,身体也使不上力气,心底的声音叫嚣着还想要更多。
芙宓只觉得容昳的气息就仿佛罂粟一般,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呃,怎么形容呢,就像修真的人遇到浓郁的灵气一般,总是贪婪地想往气海里吸。
芙宓学着容昳一般,动了动舌头,反过来去亲容昳,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得难分难解,芙宓的手也没闲着。
“你做什么?”容昳气息不稳地握着衣带往后退。
芙宓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里面水波dàng漾,风qíng潋滟,既无辜又娇憨地道:“脱衣服啊。”
能把这种话说得如此无辜而理直气壮的大约也就只有芙宓了。
“这是脱衣服的地方吗?”容昳斥道,一边说话一边整理衣裳。
芙宓看了看四周,虽然有高树成林,但他们正站在路上,的确不太适合,于是转而道:“那不脱衣服也行啊。”
容昳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结果就听芙宓又补充道:“第一次的时候不也没脱衣服吗?”
“闭嘴,再提第一次我抽死你。”容昳再好的风度一遇到“第一次”就想杀人。任谁在岁月的长河里等了那么久,有那么多的期盼,居然被如此随意而荒唐地就解决了,都得像容昳一般抓狂。
“你又想反悔?”芙宓也要抓狂了,做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不守信用呢?
容昳叹息一声,将芙宓拉到一边,冷冷地道:“我没有反悔。”
“那你就不能慡快点儿么?”芙宓抱怨,早完结早了,这样她还能去找其他同伴呢。
“我们自然也可以被凡俗的yù望所左右,但是如此行事并不能炼化你体内的真元。”容昳道:“如果能炼化,上一次就不会留下现在的后遗症了。”
芙宓脸上虽然一副我不听的表qíng,但是耳朵早就已经支起来了,“嗯,然后呢?”
“双修诀有云,因qíng而yù,顺qíng以通,是为自然,天地之道皆法自然,若是为yù而qíng,则自堕魔道。”
芙宓算是听明白了,跺了跺脚不满地道:“怎么这么复杂?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还救出了这么一大堆麻烦。”
容昳也是一声冷哼。
芙宓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你既然会时光倒流的神通,那能不能让时光回流到我救你之前啊?这样咱们就都不用麻烦了,您也不用屈尊降贵。”
容昳道:“时光倒流是逆天而行,每一次施展,施法者都会有大厄降临,而且法术最多能回流半个时辰的时光。”
芙宓眨巴眨巴眼睛,当时容昳那样轻易就施展出了时光倒流之法,她还以为很容易来着。“那你还轻易施展?”
容昳道:“并非轻易。灵火罡砂这样的灵材天地间本就稀少,天虹仙子因和七宝宗有些渊源,所以才四处收集灵火罡砂,积而成山。可以说天地间的灵火罡砂都到了天虹秘境里,结果全进了你大爷的肚子。若是我不用时光倒流,七宝宗的雷火裂天珠就再难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了。”
这原因倒是解释得通,可是芙宓再缺心眼儿,也有女孩儿的计较,“灵火罡砂就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当时怎么不用时光倒流救我啊?都不用半个时辰。”
芙宓这说的是三千州域火焰湖的那一茬。
容昳道:“生死自有天命,即使时光回溯,也不允许gān涉生灵的生死。否则这天地间就规则无存。没有死亡,人又岂会珍惜生的可贵?这是天地间的至高法则不能违背。”
芙宓听了将信将疑,可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不过既然事qíng已经过去,也没有必要再计较,还是着眼当下才是要紧。
“好啦,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了。那怎样才能因qíng而yù呢?”芙宓虚心求教道。
“qíng不知所起,谁也不知道它何时会发生。”容昳看着芙宓的眼睛道。
“那咱们就这么耗着?”芙宓问。
“那你有什么法子?”容昳反问。
如何培养感qíng这可是一门大学问,芙宓虽然三教九流的东西都曾涉猎过,但是这么深奥的学问可真没有研究,她有些气馁。
“走吧。想不通就先搁置。”容昳拉起芙宓的手。
芙宓心想,你当然不着急啦,我可是着急死了。芙宓任由容昳拖着往前走,“我总觉得你是糊弄我的,这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你又没有双修过,上回也是第一次。”芙宓越想越是这个理儿。
容昳的脸又黑了,松开了拉着芙宓的手,斜睇她一眼道:“没吃过猪ròu,还没看过猪走路吗?”
芙宓想想也是,慢吞吞地跟在容昳身后琢磨,忽地又高兴了起来,跑了上去道:“刚才你亲我是为什么?”
容昳不说话,连眼睛都不看芙宓的。
芙宓总算是看到希望了,她一把抱住容昳的手臂,美名其曰“培养感qíng。”
☆、94
但是感qíng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培养了,就这么短短一段路程里,芙宓心中起码都打算放弃五次了。
为了培养感qíng,芙宓对容昳的拉手、亲吻之类的动作全部都忍了。本来嘛,任何不以以身相许为目的的亲热行为都是耍流氓,芙宓觉得自己全都忍了,实属诚意十足了,但是容昳这人居然一点儿感动的意思都没有。
芙宓嘟起嘴不肯再往前走,容昳回过头来拉她的手,她也生气地甩开。容昳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天虹秘境里的机缘只能靠你自己争取,你也不希望有一天别人说你取得的成就都是我帮你的吧?何况,求道贵乎心,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确定你愿意一辈子都依赖于我帮你吗?”
芙宓大声反驳道:“谁要依赖你一辈子啊?”真是想得美,芙宓这会儿就恨不能一脚踹开容昳,可是她都已经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没道理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就放过容昳。
容昳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好吧,既然你要让我帮你,我可就说了。”容昳轻咳一声,就要开口。
芙宓急道:“别说别说,谁要你说了,我心里已经有谱了。”
“你一向灵慧,我也知道这小小的难题肯定难不倒你。”容昳道。
芙宓洋洋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虽然知道容昳这是拍她马屁,但是她就是喜欢被人拍马屁呀。不过芙宓心里还是恨容昳,心想你就是拍我马屁也没有用,等我把你搞到手之后,就一脚踹了你。
容昳哪里看不出芙宓那点儿小盘算,“还是先说说你看出什么谱了吧。”
芙宓和容昳已经在这座摇光山上来来回回走了三遍了,这山上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只是多了七七四十九座石像,雕刻了七种灵shòu,分别是jī、鸭、鹅、鱼、兔、牛、羊,只是姿态各不一样而已。
芙宓已经看出来这座山肯定是针对“养灵”而言,只不过她对天虹仙子的品味实在有些无语,养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灵shòu啊。
四十九座石像的方位图都印在了芙宓的脑海里,若是将山体变成透明的,就能轻松地看出这些石像都在一个球面上,纵横之间形成了一个浑天生灵阵。
“我想我得把这些灵shòu都集齐了才能启动这个大阵。”芙宓道,她说完又跺脚,“虽然我们七宝宗有养灵峰,可是平时都不养jī鸭鹅鱼的。就算我这会儿找到养灵峰的师姐,只怕她们也没带。”
“哦。”容昳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声。
芙宓看着容昳的眼睛眯了眯,“你身上一定带了对不对?”容昳既然是进来找东西的,自然也要进入天虹仙府,芙宓心想这人老jian巨猾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材料的。
容昳道:“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芙宓恨不能咬死容昳,心里无比期盼有一天容昳也有事qíng求到自己这里来,到时候看她怎么刁难他。
“那你想怎样?”芙宓瞪着容昳道。
“你还记不得记得你第一次求我时的qíng形?”容昳问。
芙宓如何能不记得,这混蛋还把她打吐血了呢,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不过此刻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
“记得。”芙宓gāngān脆脆地道,手一抬“遮天兜”就覆盖了下来,片刻间芙宓身上的衣裳就尽数褪去,露出一片琼花花瓣似柔嫩鲜妍的雪白身子。凹凸有致、玲珑窈窕,美得叫人呼吸都为之停止了。
容昳一张俊脸端不住地yīn沉了下来,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我叫你这样做了?!”语气里既有恼羞成怒,又有掩饰不及的悸动。
“你一个女孩儿的衣裳这样轻易就能脱?!”
芙宓心里那个憋屈啊“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提杏花村那次做什么?”芙宓星眸一转,脸色瞬变,“你该不会是在暗示我,你又想把我打吐血吧?”
容昳不说话,就看着芙宓在哪儿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将衣裳穿回去,看着她微微抬起手到颈后将肚兜的系带系上,看着她将最近凡间才时兴不久的蕾丝镂空小裤缓缓地套上。这种裤子遮了还不如没遮。
“你不能穿快点儿吗?”脱的时候倒是慡利,穿的时候就太过缓慢,以至于刻意。
容昳的眼睛从芙宓的身上离开往上看,果不其然听见芙宓道:“我乐意,你不爱看就转过身去啊。”
女人在引、诱男人上,天生就有三分手段,何况芙宓这种“见多识广”的。倒是容昳,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有苦难言。
芙宓穿完衣裳,整理整理了衣带,踮起脚在转过身去的容昳耳边chuī了口仙气,低声问道:“好看不好看?”只可惜她实在太得意了,忍不住漏出了“嘻嘻”的笑声。
“流于低俗。”容昳毫不客气地冷声道:“即使能激起男人片刻的兴趣,也并非发自内心。便是让你得逞了,对你的修行也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芙宓真想用藕丝割断容昳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容昳不理会芙宓,芙宓gān脆扑在地上的石头上开始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道:“我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真要是让她看到希望了那还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见效,芙宓抹了抹眼泪又道:“容昳,你别得意,大不了我自己修行炼化你那该死的真元。”
容昳回头闲闲地抛来一句,“那是最好的。修道之途漫漫,也不过百来年你就能炼化,到时候你自会受用无穷。”
一百年?芙宓心都咒骂容昳这个害人jīng,居然是个万年老处、男,可是害惨了她。而且这个人油盐不进,真是好生让人烦躁。芙宓一边埋怨,一边伸手勾住容昳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