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七种灵shòu吗?”芙宓可怜兮兮地问道。
容昳不说话,只是又大力地扯了扯袖子。
芙宓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无声地从脸上滑落,“我错了还不行吗?”
容昳没说话,不过也没有再扯袖子了。
最终芙宓还是从容昳手里搞到了四十九只灵shòu,她辛辛苦苦地将这些灵shòu放置在对应的石像旁边,果然探查到一丝灵气的波动,这说明她的猜测没有错,但就是怎么也启动不了大阵。
不过原因芙宓也猜到了,养灵可不仅仅只是将灵shòu养殖出来,最高境界是召唤万灵,驱使万shòu为自己所用,而且可以令行禁止。
芙宓可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她不由万分思念起小土蝶来。
结果说曹cao,曹cao就到。芙宓的心里忽然感应到沉睡了许久的小土蝶身上发出了真元波动,她心里一喜,赶紧将小土蝶放了出来。
“麻麻。”小土蝶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麻麻”。
“你会说话了,小土蝶!”芙宓眼睛一亮,小土蝶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触须。
所以说缘法就是神奇,芙宓当初要不是费尽心力养了小土蝶,今日也就不可能得到小土蝶的帮助,jīng确控制那四十九只灵shòu做出了石像的动作。或坐、或卧、或饮水、或捕食。
此刻身在摇光山的人只感觉脚下一阵颤动,摇光山从山顶开裂,露出一个巨大的黑dòng来。
芙宓身子一晃,就栽入了dòng中。
裂开的黑dòng在震动了一炷香之后又渐渐合拢,虽然时间只有一炷香,但也足够附近的人闻声赶来。虽然破阵是芙宓的功劳,但享受劳动成果的确有四十来人。这些都是极有耐心之辈,自己无法破阵,就藏在一边密切关注别人的动静。
摇光山重新合拢之后,dòng中渐渐亮起了七彩光芒,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殿,殿中立着七根圆柱,柱子上浮雕着七种灵shòu的图案。
“是八宝jī、七彩鸭、金银鹅、玉龙鱼、月宫兔、独角牛、撼山羊。”芙宓惊叹道。
虽然都是jī鸭鹅鱼,可这七种却是仙shòu,比如那八宝jī,它本身没有什么出奇,可生的蛋却是极佳的补品,可以消除修真者体内的暗疾,还可以增加寿元。天地间灵材虽多,可能增加寿元的却没有几种。
在场的人都没有傻子,一看这七根柱子,就猜到这摇光殿中很可能收藏了这七种仙shòu,无论哪一种拿到了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于是全部争先恐后地往殿门外跑去。
片刻后殿中只剩下了几人,芙宓一眼就看到了神qíng复杂的霍一道。
容昳将一个玉盒递给芙宓,“拿去给他吧。”
芙宓这才想起酒心雾灯糙那茬来,心中有些愧疚,却没想到容昳替她想起了。她拿了玉盒往霍一道走去,“霍大哥。”
☆、95
霍一道看着手里的“酒心雾灯糙”,更是百般滋味上心头,笑容有些勉qiáng地道:“多谢。”任何男人从自己qíng敌手里接手馈赠想必滋味都很难受。
不过霍一道接受容昳的馈赠却并非为了自己,他当初对芙宓说的不是假话,他已经有自信可以自己冲破障碍了。接受馈赠只是想彻底斩断自己对芙宓的qíng丝,即使没有容昳的出现,霍一道为了霍富道也只能将对芙宓的感qíng藏于心中,这是他作为大哥的责任,也是后来者不得不忍受的不甘。
至于现在,霍一道也是为了芙宓着想,哪个男人都不可能大方到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瓜葛,霍一道不想成为芙宓和容昳之间的隔膜。
只是霍一道真真是一腔qíng意错付,芙宓压根儿就没能体谅他的苦心,亦或者这些倾慕她的男儿她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在过心上。不过如此也好,省得霍一道越陷越深,成了求道之途的魔障。
“霍大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请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芙宓道。
霍一道指了指殿门问道:“你不着急去寻宝吗?”
的确是有些着急的,芙宓只好道:“那你出了摇光山之后千万等我啊。”芙宓一连说了两遍才放霍一道走。等她回过头去看容昳时,却见他身边多出了个女子来。
真是叫人不省心,芙宓心下着急,但步子却很悠闲地溜达回容昳的身边,冲着梁茉颐道:“梁师姐。”
真不愧是清一宗的天才弟子,居然这样快的时间也摸到了摇光山来。芙宓心里哀呼,梁茉颐一来可就坏事了,即使她有自信能引得容昳动摇三分,可他在弟子面前怎么敢乱来。芙宓想想就泄气。
梁茉颐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站在容昳身边,一切以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芙宓给容昳递眼色,这人要是自觉点儿就该将梁茉颐打发走,偏偏容昳一点儿自觉也没有。他们师徒这样一站,弄得芙宓好像成了第三者cha足一般,好生无趣。
芙宓也不是那憋气的主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快步往殿外走去,众人早已扑入了林子里不见踪影。
芙宓却感叹于天虹仙子的大手笔,这摇光殿自成一界,像是秘境中又开辟出的虚空,这可是了不得的神通。
至于摇光殿七宝,芙宓没想过能全部拿到,但是人就有yù、望,能碰到其中一种就够人受用终生了。芙宓唤出小土蝶玩耍,一边跟小土蝶抱怨容昳的出尔反尔,一边又让小土蝶留意八宝jī等的踪影。
小土蝶似乎天生就和各种生灵有神秘的联系,这种搜宝的工作jiāo给她是最放心的。
芙宓满满地在林子里走着,心里却挂记着容昳,这人居然没有追上来,不可谓不打击人,芙宓跺了跺脚,屡次都想偷偷跑回去看看容昳和梁茉颐这对师徒,孤男寡女也不知道避嫌,师徒就更应该避嫌了。
不过芙宓丢不起这个脸,只能qiáng忍着心中的好奇。
“麻麻。”小土蝶飞回来落在芙宓的指尖上,“我看到八宝jī了。”
八宝jī算是摇光殿里芙宓最想得到的东西,它的jī蛋最值钱,而且蛋生jī,jī生蛋,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东西。
芙宓迈步就要跟着小土蝶走,结果又听见小土蝶补了一句,“粑粑和那个姐姐也在。”
芙宓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以她对容昳那尿xing的了解,她去了只有自取其rǔ,芙宓不承认自己心里酸酸的,“咱们不去找八宝jī了,不就是臭jī蛋嘛,不稀罕。”
芙宓转了个方向继续走。
一路就听见小土蝶跟她汇报,“我看到七彩鸭了,粑粑和那个姐姐也在那里。”“我看到金银玉了,粑粑和那个姐姐也在那里。”
芙宓忍无可忍地向小土蝶吼道:“他算你哪门子粑粑啊,臭粑粑还差不多。”
女孩儿难免小气一点儿,尤其是小土蝶这种娇滴滴的小蝴蝶,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跟芙宓闹脾气地扭头就飞走了。
芙宓跺跺脚追了上去,“诶……”她也知道自己是迁怒小土蝶了,“小土蝶,小土蝶,麻麻错了,好不好?”芙宓自己反省自己,她绝对不是个好麻麻,幸好她不生孩子,不然真是残害小朋友。
小土蝶哪里听芙宓的,她只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哭哭啼啼地飞去找容昳。
芙宓赶到的时候小土蝶正落在容昳的手指上哭泣,梁茉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她,脸上破天荒地带了笑容,“宗主,她好可爱啊。”
芙宓看到梁茉颐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土蝶的翅膀,她心中顿时怒火滔天,就像什么东西被抢了一样。芙宓大步往前一跨,小土蝶就往容昳身上扑去,嘴里还哭诉:“坏麻麻。”
芙宓心中又懊恼又后悔,但是当着容昳和梁茉颐的面却不肯道歉,只咬着唇不说话。容昳虽然没说话,但是芙宓就是觉得看到了他眼里的指责,谁耐烦留在这里看人脸色啊,芙宓风一般地卷来,又风一般就跑走了。
飞过两片林子芙宓才停下来,将小土jī从囚仙笼里抱出来,将头埋在他新长出来的短羽里哭,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分青红皂白一直力挺自己的小土jī好。
“哭什么呢?”你大爷终于受不了芙宓的眼泪跑了出来。
芙宓委屈地望着你大爷,还没来得及告容昳的状,就听见你大爷道:“娘们儿就是爱哭,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一时间舅舅不疼,姐姐不爱的芙宓只觉得天空都灰暗了,唯一贴心的小土jī还昏迷不醒,她狠狠将你大爷摔在地上,风一般地又卷走了。
“哟,这是谁啊,我就知道有人迟早要被容尊主撵走的。”婉玉公主身边的头号跟班凌君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酸言酸语地讽刺芙宓。
婉玉公主毕竟身份高一些,没有说这些酸不溜丢的话,只是高高在上地看着眼圈红红的明显才哭过的芙宓,一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模样。
芙宓的脸都快烧得冒烟了,尴尬、难堪都有。
“你这是什么眼神?”凌君宜竖着一双眼睛道:“还敢瞪我们,这一次没有容尊主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那样伶牙俐齿。”
女人打架没有讲求堂堂正正的,凌君宜说话间剑光一闪就朝芙宓劈了下来,这是打算直接做绝了,免生后患。
若换了平日,芙宓能屈能伸,指不定一溜烟也就跑了,可这会儿她心底也是一团邪火,做不了理智的决定,身子往后轻轻一闪,冰魄银针就扣在了手里。
凌君宜的修为已经是旋丹境巅峰,她这一剑含有雷霆万钧之势,为的就是一招将芙宓漂漂亮亮地收拾下来给婉玉出出气,这几日婉玉的愤怒无处可泄,苦的都是她们。
按说这样一剑,芙宓就算能躲开,也得被剑芒所伤,偏偏她的身子柔得就跟水一般,判断十分准确,恰恰就从这一剑所唯一的破绽里躲了开去。
不仅如此,芙宓手中的冰魄银针一闪,悄无声息就没入了凌君宜的身体,这必须速度快得眼不可见才能做到。偏偏那冰魄银针的角度太过刁钻,直接点上了凌君宜的笑xué,就见她忽然狂笑了起来,笑声震耳yù聋,她自己的肺都要笑出来了。
婉玉脸色一变,“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婉玉侧头对自己身后的周涟道:“你去会一会她。”
周涟点了点头,跨前了一步,她的修为已经是半步天人境的境界,而且xing子比凌君宜沉稳多了,替婉玉料理过不少没有眼色得罪她的人。
“想用车轮战么?别那么麻烦,一起上好了,省得làng费姑奶奶的时间。”芙宓一副高高在上十分讨打的模样道。
婉玉的脸色yīn沉得都快出水了,她身边的兰亭按捺不住怒火也冲了上来,“无知狂悖的贱人,这么想找死,姐姐就成全你。”
兰亭跟着婉玉十分久了,向来只有她们欺负人的时候,哪有被人这样嘲讽过。只是她的话刚说完,脸上就“啪啪”地挨了两耳光,声音响亮得十丈开外都能听见,牙齿直接被打落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