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冽语气:「士气的问题,我们早已知道。而鸣王所说的制度,到底为何制度,是不是真的能令士气大振,又
是不是真的能令东凡的军队作战力快速上升,这些问题鸣王一个都没有回答清楚。天下无敌云云,更象无知者夸
下的海口。」
凤鸣被人一针见血点出问题,心里连做几个鬼脸,转身朝发问者看去。那人显然地位特殊,是唯一一个站在军青
身后的年轻将领,身着和众人一致的将服,肤色白皙,眉目秀气,可惜眼中闪着冷冷光芒,一看就知道从小受到
极严苛的军式训练,绝对不苟言笑。
军青见他打量自己身后那人,开口道:「这是小女军亭,现任东凡十三军军佐。」
原来是个女孩,怪不得声音清脆娇嫩,模样也生得秀气。
「军亭姑娘,你好。」凤鸣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这是军务会议,鸣王请称呼我十三军佐。」军亭冷冷道:「小将刚刚提出的问题,还请鸣王回答。」
凤鸣不气不恼,答道:「阐述制度很容易,创立制度并使之有功效却绝不是易事。十三军佐刚刚问了我一个很中
肯的问题,我的方法是不是真能令士气大振。假如我现在将方法说出来,大家并不能看到实际效果,所以,我要
用一个更好的方法证明给大家看。」
「什么方法?」这次提问的是苍颜。
实际上,他是代表众多已经被吊起胃口的将领问的。跟容恬和鹿丹这两个善于玩弄心理战术的人在一起,凤鸣怎
么也学到一点心理策略的皮毛。
「事实胜于雄辩,结果才能看出效果。」众目睽睽下,凤鸣腰背一挺,拿出抖擞慷慨的气势,向军青拱起双手,
昂然道:「要验证我的练兵之法,请军令司拨给我一队人马,由我全权负责cao练,三个月后,军令司就可以查看
cao练qíng况。」想了想,又道:「我不会要求拨给太多人数,军令司不放心的话,只要一百人便足够。」反正三个
月后的刑期一到,要死的总要死。先拿到一点兵马在手,和人接触机会多了,出门的机会说不定也有了,到时候
要是适当使用心理策略,也许还可以把这一百人当成帮助自己逃跑的本钱。
有改变就有机会呀。
军青是东凡军方最高统率,杀伐决断不比常人,沉吟一会,痛快道:「只有一百人,怎能看出练兵成效?我将十
三军三千士兵拨给鸣王,由鸣王全权负责cao练,十三军佐辅助。另外,不能三月后才看效果,我们一月演习一次
,就以我的亲兵营三千人和十三军为对手,用三次比较的结果评定鸣王的练兵之法。」
十三军?十三军佐辅助?一月演习一次?凤鸣脸色微白。
军亭才不管凤鸣脸色,中气十足应道:「小将听命,一定好好辅助鸣王练兵。」
「那好,今日讨论到此为止,散会吧。」
军青站起来,各位将领整齐一致站起,向军青行礼。
众人纷纷和同僚们讨论着退出,临走前都斜眼看看夸下海口的鸣王。苍颜似乎有话和军青说,尾随着军青离开。
凤鸣站在大厅中,正懊悔不假思索chuī了牛皮,好端端三个月才露馅的事,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一个月就会露馅?
肩膀忽然被人用手指戳了戳,他回头,看见一张秀丽但没有丝毫花季少女该有的表qíng的脸。
「十三军目前就在王宫后山的牧场中修整,每天从寅时开始cao练,鸣王记得明天要早起。」
「寅时?」凤鸣瞪大眼睛,几乎哀叫起来。
「身为军人,怎能偷懒。寅时点人,无论兵将,迟到者一律受二十军鞭。」军亭不屑地冷哼一声,掀开门毯离开
。
这位军家的女儿,和她老爸同样极不好惹的样子。
第二天天还黑漆漆一片,凤鸣就被侍女们摇醒。
「十三军佐大人派人来催了,鸣王快起来。」
冬天冷风刺骨,被人从热被窝里挖起来实在可怜。凤鸣叫苦连天,自从到了这个时代,还很少有人敢打搅他睡懒
觉,哪次容恬不是轻手轻脚自己离开去处理政务,留他甜甜美美地享受睡懒觉的幸福。
来请他的并非军亭本人,而是军亭派来的十二名彪壮大汉,个个雄纠纠气昂昂,对比起凤鸣明显睡眠不足的黑眼
圈,更是个个显得jīng神抖擞。
「军佐大人已经到了练兵场,请鸣王立即过去。」带头的那汉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姓军,说话字里行间都是属于军
家冷冽的语气。上下打量了凤鸣身上裹得紧紧的华丽披风,皱眉道:「练兵的将领需着将服,幸好军佐大人早有
准备,鸣王现在没有正式的军职,请先着军佐等级的将领服装。」手一抬,身后同来的人立即递上一套叠得整整
齐齐的军佐服饰。
凤鸣瞪大眼睛:「不穿军服可以吗?」
「不行。违反军中服饰规定者,受军鞭二十。」
「好好,我可以穿这件外套,但是内衣绝对不换。」有谁会大冬天把又暖又软的绸衣脱下,换上粗棉布的?
「不行,军中规定,不得奢华làng费,军服必须穿戴完整,胆敢有所玩忽者,受军鞭二十。」
「天啊,你那是纳粹军吗?」凤鸣有气无力道:「这至少这件披风……」
「军佐自有绣上军佐标记的披风。」他指指那席和军服放在一起,看起来一点也不暖和的披风。
军亭一定选了军中最冷血无qíng的家伙过来。
对上凤鸣可怜兮兮快傻掉的目光,大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鸣王请不要再磨蹭,迟到的话,按照军规,受……
」
「受军鞭二十嘛,我知道。」凤鸣接过口。
看来军亭真的很想用军鞭抽他这个鸣王一顿,好为老爸出气。凤鸣当然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看他现在地位看起来似乎很高,又有鹿丹在一旁照应,他敢肯定,如果在
十三军中犯了什么差错,肯定任何人都会同意扁他一顿并且拍手称快。就算鹿丹事后发怒,对于他这个已经吃了
大亏的人来说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衡量过后果,凤鸣决定遵循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古训。在几个大汉似乎随时打算动手的凌厉视线下,凤鸣乖乖回房
,将华丽jīng致保暖的宫廷服饰扔到一边,套上又硬又扎人的军服。
在风雪中小跑着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才到达王宫后面的牧场。糙早枯死大半,空旷的糙地上并无多少积雪,想来
是士兵们打扫过了。
凤鸣赶到的时候,已经听见士兵们演练的喊声。天灰蒙蒙的,太阳尚未露脸,正是应该好好睡觉的时候。
凤鸣叹一声,为他夭折的懒觉哀悼。
军亭带着几个亲兵骑马过来,在凤鸣面前勒住缰绳:「鸣王迟到了。十三军中,将领违反军纪与普通士兵同等处
罚,念鸣王今日初犯,又是大王指定参与军务的贵客,二十记军鞭先记着。我明日不会再派人去请,从明日起若
再迟到,和今天的二十记军鞭一起处罚,要打四十鞭。鸣王可要小心了,到时候不要怪我不讲qíng面。」
清早见面就挨了一通训斥,凤鸣受了一肚子气,却也不能发作,眨眨眼睛,不置可否道:「十三军佐现在打算去
哪?」
「当然是视察cao练qíng况。请鸣王和我一同去,正好也具体听听鸣王的练兵制度。」军亭命身后亲兵道:「给鸣王
一匹马。」
身后一名亲兵立即下马,将缰绳递给凤鸣,自己和另一名亲兵共乘。
凤鸣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刚刚坐稳,那匹高大的骏马不知为何缘故,竟猛然长嘶一声,提起两个前蹄,人立起
来。
军亭吃了一惊:「鸣王小心!」
凤鸣的马术由容恬亲自教导,早不是当年那低级身手,感觉身下异样,立即紧握缰绳轻盈挺腰,就着马势翻身落
马,gān脆利落,姿势优美。背脊刚着地,骤然发现两只马蹄在自己上方,耳边传来军亭的惊呼:「快闪!」
凤鸣就地一滚,避过足可以踏出人肠子来的马蹄,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这边,亲兵们早已拥上,制服骏马。
凤鸣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胸口:「好险,多谢十三军佐出言提醒。」
连军亭也稍微有点惊讶于凤鸣的身手,点头道:「鸣王没事就好,我受家父严令,要好好保护鸣王安全,不料第
一天就发生这种事qíng。」眉间忽然掠过一丝怀疑,别过脸命令各位亲兵道:「你们都退开。」
她亲自下马,围着刚刚发狂的马匹绕了一圈,忽然将秀气的眉深深蹙起,向前将手伸入马鞍与马皮的中间,凝神
摸了半晌,似乎抓到什么,将手缩了回来。
军亭握手成拳,缓缓打开,掌心中赫然是一块尖锐的石子,已经隐隐带了血迹。凤鸣坐上马背时,马鞍压力加大
,这个刺痛了马匹,马匹才会忽然发狂。
军青目视亲兵们,脸上带了怒气,喝道:「这是什么?」☆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几名亲兵都低头不语,一人狠狠瞅了凤鸣一眼,正是刚才将马匹让给凤鸣的人。
「在马鞍里放石子暗算骑马的人,这是军家的行径吗?荒谬!」军青将石子狠狠往地上一扔,当即叫来负责掌刑
的军士:「军晓受四十军鞭,其他人每人二十军鞭,立即执行。」
刑罚当场进行,并不需要到特殊的地方去。军士们拿来染着暗黑血迹的军鞭,命各位亲兵跪下受刑。
亲兵们并不畏怯,自动把军服脱了,露出jīng练的脊背,等着鞭子下来。
凤鸣最怕这种场面,比亲兵们更紧张,不由看向军亭:「十三军佐,其实我也没什么事……」
「替受罚的人求qíng,与受刑者同罪。鸣王最好想清楚才开口。」军亭淡淡扫他一眼。
这也行?凤鸣目瞪口呆,咕噜一声,把话吞回肚子里。
最先挨打的是那个名叫军晓的亲兵,石头九成也是他将缰绳jiāo给凤鸣时候偷偷在马鞍里放置的。
军士下鞭极重,看不出丝毫留qíng,鞭子在空中咻一声,准确落在脊背上,带起一道血花。那军晓很硬气,咬牙不
吭一声。
打了十数下,脊背上已是血ròu模糊一片,受刑人仍挺直脊梁跪着,凤鸣已看得胆战心惊,摇摇yù坠。
咻!又一鞭。血珠溅到周围白皑皑的积雪上,分外鲜艳。
咻!又是一鞭,凤鸣手上微有异感,低头一看,一滴鲜红沾在肌肤上。
凤鸣心脏猛跳,忍不住喝道:「停!」喝止挥鞭的军士,转向军亭道:「姓军的,你还讲不讲人权?」
军亭奇道:「何谓人权?」
凤鸣语塞,在这种没有开化,会把青chūn少女送去当祭品,其家人还觉得无比荣幸的时代讲人权,那和猪头讨论人
体DNA一样荒谬。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讲人权,总得讲点什么。
凤鸣瞪着眼睛想了半天,露出个不伦不类的笑脸:「军佐大人别误会,我不是想求qíng,只是有一个疑问,放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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