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明显只是一人所为,惩罚军晓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惩罚其他人呢?」
「鸣王相信其他人不知qíng吗?」军青冷笑道:「知qíng者同罪,根据军纪,不论是否出手,只要知道罪行而未向长
官报告,就必须承受相当于主犯一半的惩罚。」
凤鸣奇怪地问:「你口口声声说军纪,这到底是谁规定的军纪?动不动就惩罚这个惩罚那个,具体的文件条款有
多少条,具体qíng况写清楚了没有?」有空一定要拿回去好好研究,免得犯了什么规矩而不自知。
军亭有趣地打量他:「军纪当然就是十三军的军纪,需要什么条款?我是十三军的军佐,只要我认为需要处罚,
就可以处罚,哪个军队不是如此?」
「你是说……没有具体的法律规定?」凤鸣张大嘴巴。
「怎么可能有?」军亭理所当然地反问。
果然是未开化的时代……
持鞭的军士上前问:「军佐大人,是否要继续行刑?」
「且慢!」凤鸣倒不是真的想替这些亲兵求qíng,主要是为了自己的纯洁眼球和弱小心脏着想,思索半日,忽然想
到一个办法:「十三军佐,用鞭子这种普通的刑罚太无趣了。其实,刑罚也是练兵的一种,应该讲点策略。不如
我们的制度改革,就从他们开始?」朝跪在地上的各位亲兵一指。
军亭露出轻微的疑惑表qíng,她父亲指明要让凤鸣实践他所谓的独特练兵之法,凤鸣提出要求,当然不好一口回绝
,而且她也确实想看看凤鸣有什么绝招,当下沉着脸问各位亲兵道:「你们可敢接受鸣王的惩戒?」
「军佐有命,属下定然遵从。」众口一词。
军亭冷笑道:「既然答应了,可要好好听从吩咐,不要再生旁的心思。若有别的事端,小心我禀告父亲,将你们
逐出军家家卫队列。鸣王请说出你打算用的刑罚。」视线转到凤鸣处。
凤鸣咳嗽两声,走到众人面前,见他们在北风中赤着脊背,虽然个个铁打似的jīnggān,也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也不
忙说自己的方法:「你们先把衣服穿起来。」
众人见他出言温和,都觉意外,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军亭,都低头没有动作。
「你们聋了吗?照鸣王的吩咐做。再有指令,不许犹豫。」军亭命道。
几个亲兵碰上军亭,都向老鼠见了猫一样驯服,这才乖乖穿上上衣。
凤鸣道:「石头是军晓放的,这点大概不会错,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谁?你们把这个人指出来。」目光从亲兵
们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这几个都是军家的家卫,从小一块长大,亲如兄弟般,与普通士兵截然不同。怎会听凤鸣一言就供出自己人,都
挺起胸膛迎向凤鸣的目光。
「放石头的是我,提出这个想法的也是我。」军晓开腔。
凤鸣打量他一眼,微笑道:「是吗?」眸子深处闪过淡淡笑意,和军亭眼神轻轻一碰,随即转头宣布道:「有道
是法不责众,可纵容又只能滋生腐败。我不愿惩罚所有人,也不能一个人都不惩罚。所以,我会在你们中选一个
人出来,接受严厉的惩罚。」
军晓道:「鸣王不用选,一切责任都由我担当。」
「军晓已经受伤,鸣王所说指使之人,是我。」另一名亲兵走上来。
「军程你下去,与你何gān?」
那叫军程的青年也是二十上下,对军晓瞪大铜铃似的眼睛怒道:「你还逞什么能,鞭子挨得还不够吗?」
「是我。」
「错了,是我!」
几人纷纷向前,打算把事qíng揽上身。
军亭蹙眉道:「你们都下去,让鸣王评断!请问鸣王,你打算选择哪个人进行惩处?」她看向凤鸣。
「当然是用一个有趣的方法选择。」凤鸣轻描淡写道:「听说军家的家卫个个武艺高qiáng,杀敌勇猛,比一般士兵
qiáng上十倍。我要你们从普通士兵中各自选择一个对手出来。」
「对手?要我们和普通士兵打斗?」亲兵不屑地问。
「错了。」凤鸣微笑:「是单对单的教导。」
「教导?」众人愕然。
军亭若有所思地打量凤鸣。
「我给你们十天时间,你们各人必须努力将一身本领教导给自己选择出来的那名普通士兵。这十天里,他就是你
的徒弟。十天后,你们的徒弟将代表你们,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开始一对一的打斗。比赛采取循环淘汰制,赢的
人的师父就是我要惩罚的对象。」凤鸣狡猾地笑笑:「你们感qíng这么好,一定不愿意自己的朋友受罚,所以想把
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就好好教导自己的徒弟吧。」
说罢,走到早已安静下来的马匹旁,摸摸马背翻身上去,转头对军亭道:「十三军佐,十天后,你军中就会多出
十名jīng兵来,岂不过瘾?其实锻炼士兵,重在策略,单凭鞭子是没有用的。明天开始我不会过来,我要留在宫殿
里好好筹划十三军需要的军法军规。十天后,我会准时过来检查他们的教导成果,另外,让你看看我具体的计划
。我回去了,不用送我,再见。」一夹马肚,循着原路回宫去。
军亭也不阻挠,使个眼色,早上来接凤鸣的几个大汉连忙催马赶上,前后左右将凤鸣围在中间,领头者道:「十
三军佐有令,我们护送鸣王回宫。」
凤鸣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人身自由的,也不在意,在众人簇拥下,浩浩dàngdàng回到宫殿。
没想到鹿丹正在里面等待,见凤鸣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鹿丹站起来笑道:「鹿丹又猜对了,鸣王没有被军家的
小猫困住呢。」
他今日穿了一套纯黑镶金边的缎袍,袖边上一圈上好的皮毛围着,也许是一直靠在炉火边上取暖,脸上显出一圈
娇媚的红晕,细致的五官仍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凤鸣现在对这个心机深沉的国师感觉复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亲切,见面嚷道:「等我一会。」钻进房中,把讨
厌的军服脱下来,让侍女们换了柔软舒适的宫廷服饰,这才惬意地松了一口气,走出客厅,一屁股坐在火炉边,
把手探过去享受炉火的温暖,发牢骚道:「国师现在可高兴了,军方所有人都当我是敌人,第一天就有人往我的
坐骑屁股里塞石头。」将今早的事qíng仔细说了一遍。
鹿丹奇道:「军亭这么容易就让你走了?她是军青唯一的女儿,将来也许就是军令司一职的继承人,军青从小对
她非常严格,把军法当成家法来用,所以军亭虽是女孩,整治军队却凶狠毒辣,人见人怕。」
他另有深意地打量凤鸣一番,忽然逸出一丝淡淡笑意:「不过鸣王利用这次意外,不但不报复地责罚亲兵,反而
力争为十三军提高普通士兵的素质,大有远见。虽是小事,也可看出鸣王在对待练兵一事上的基本态度。军亭如
果因为此事而对鸣王生出好感,那对我们会很有用。这女子xing格倔qiáng,眼界又高,极不容易勾引。」
凤鸣被他诡异的笑容弄得心惊ròu跳,愕然道:「国师不会怂恿我用美男计吧?如果打算通过军青的女儿和军青达
成妥协的话,我看还是国师亲自出马比较妥当,世上还有比国师更俊美的男人吗?」
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鹿丹的反应竟大出意外。
他苦笑道:「鸣王以为我没有试过吗?若能得到军青支持,我何苦和祭师院缠斗这许多年?军亭连眼角都不看我
一眼,鸣王是否觉得我有些丢脸?」
凤鸣张大嘴巴:「那东凡王……」
「大王不会反对。」鹿丹幽幽道:「只要是我决定的事,大王从不反对。」
凤鸣暗道:是反对不了吧?
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gān涉,挠头qiáng笑道:「国师打算用什么方法争取军青与我无关,我只告
诉你,美男计我是万万不会用的。」
「鸣王别慌,难道鹿丹会qiáng迫鸣王不成?」
两人正jiāo谈中,珠帘微晃,一名侍女掀帘走进来禀道:「军令司派了一位亲兵来,说有紧急军qíng,请鸣王立即到
军务议厅。」
凤鸣变色道:「刚刚才敷衍了女儿,老爸现在就杀上门来了。糟糕,看来他们是打算用疲劳战术,天天把我当推
磨的驴子一样使唤,风里来雪里去,还要穿那笨重难受的军服,恐怕不到三个月我就呜乎哀哉。」
鹿丹轻笑道:「鸣王真幽默。既然是军令司亲自派人来请,恐怕不是小事,还是快点去吧。东凡军纪,重大军务
会议,金鼓敲击三十下还不到达者,一律杖责。」
凤鸣瞪大眼睛,猛跳起来:「怎么你们东凡军队这也要罚那也要罚,动不动就滥用私刑,不行,我还是快点去好
。」抱怨着进了内室,匆匆换了军服,跟随亲兵向军务议厅去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军务议厅,果然听见外面有侍卫在击打金鼓,幸亏每隔多时才击打一下,凤鸣赶到时刚好数
到二十九。
走进厅内,各位将领已经到齐,凤鸣又是最后一个,聚集到他身上的目光难免又带着不屑。这方面他的脸皮出奇
的厚,而且自认为并无迟到,也没有什么过错,进门朝军青点头示意,大模大样坐回了那张位置显眼的椅子上。
「赶得好急,」气氛紧张,凤鸣只好尽量活跃一下气氛,故做轻松地和左右将领打个招呼,还朝军青身后表qíng严
肃的军亭眨眨眼,才问:「有什么事需要召开紧急军务会议?」
叙述事qíng来龙去脉这种事当然不需军令司亲自出马。军青咳嗽一声,朝苍颜点点头。苍颜站起来沉声道:「半个
时辰前,在城门的驻军发现了一个企图潜入军营的jian细,此人身上藏有好几张北旗国的王宫密函,其中某些字句
表明,北旗另有间谍渗入我国军队中。此事事关重大,因此军令司下令立即召开军务会议。」
「拷问jian细,有没有得到什么qíng报?」有将领问。
苍颜摇头:「那jian细一见即将被活擒,立即吞毒自尽了。」城门驻军由他掌管,出现这样的事qíng,当然脸色难看
。
军亭到底是女孩,比较细心,思索着问:「苍颜将军刚刚说的密函中的某些字句,指的是什么?jian细的来意,可
还有其他线索?」
「有一个不是线索的线索。」
军亭奇道:「什么叫不是线索的线索?」
苍颜道:「jian细身上的密函,曾有提到渗入东凡军中之人的字句,但具体的名字,藏在哪个军中,是何职位,如
何联络,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jian细临死前,奋力要把怀里另一份文书撕碎,幸亏我们阻拦及时,从他手中
抢了下来。」
另一位将军名叫严频的动容道:「那份文书一定相当重要,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写当然是写了很多东西,」苍颜苦笑:「可是我们却一点也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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