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烈儿在旁,顺口加了一句,“还是一个很没眼光的色鬼……啊!秋星你又踩我的脚!”
秋蓝问,“你帮漂亮的人画画,难道从不收酬劳吗?”
烈中流眼珠转到秋蓝脸上,也是眼睛一亮,好象饥饿的人看见美味的食物一样,笑嘻嘻道:“酬劳当然是要收的,不过不是钱,只要让我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就好了。我这个人有本事,长得又帅,被我亲亲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最后一声“对不对”,居然同时朝秋星抛了一个媚眼。
秋星翻个白眼,恶狠狠瞪他。
到了此刻,连凤鸣这个最有同qíng心的人都对烈中流觉得无力了。他转过头,对容恬无奈地道:“看来真的朽木不可雕,不要管他了,我们是在làng费时间,还是快点去码头上船吧。”
容恬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烈中流,听凤鸣这样说,点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勒马转头。他夹了一下马肚,策马走到烈中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电光火石间,骤然飞起一脚。
烈中流哪里猜到他会招呼也不打就动脚,毫无防备,当即被踢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掉进江里。
凤鸣愣住片刻,大急道:“容恬你gān什么?”
“你不是说他朽木不可雕吗?”
“我要你不要管他,没要你踢他下水啊!”
容恬盯着在水中挣扎的烈中流片刻,脸上逸出一丝笃定的笑容,“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凤鸣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会游泳。”容恬把目光从江面上正挣扎不休的烈中流身上收回,重新勒转马头,“子岩,把他捞上来,带他和我们一起上船。”夹紧马肚。
江边的huáng尘,又漫天飞扬起来。
凤于九天 10 飞流激湍 第四章
很快,驰骋的众人就已经远远看见码头上飘扬的船旗,四艘大船停靠在岸边,恭候新主人的大驾。
凤鸣从到达那刻,发出的惊叹一声高过一声。
“这真的都是我的船吗?”他回过头问容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说别的,光是脚下这条连接岸边和大船的搭板,就足以用jīng美昂贵的古董来形容。两侧雕刻了jīng致华美,充满想象力的象形花鸟,明显经过许多道工序的漆工,使搭板呈现出闪亮的木器光泽。
把这样的东西踩在脚下,简直就是罪过。
如果古代也沿用星级制的话,眼前这条船毫无疑问属于六星级。
更要命的是,这种六星级大船,还一次出现了四艘。
四艘哦!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一共有三十三艘。”容恬看着下巴几乎掉下来的凤鸣,微笑道:“当然,还有无数条小型船,因为大船吃水深,只能在像阿曼江主gān流这样的地方行驶,遇到比较小的河流,就需要用较小的船。”
凤鸣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他现在总算知道有一个世界富豪级老爸的好处了。
“看来我老爹的船运事业经营得不错嘛。”凤鸣转头打量船舱中的一片金碧辉煌,喃喃自语,“嗯,船运是不是很好赚?”
这次随船一起来的还有不少cao船好手,这些人昔日都是萧圣师手下,现在名正言顺划归凤鸣。其中一个个头特别矮小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头,名叫罗登。凤鸣等人上船后,也是他负责领着惊喜jiāo加的凤鸣四处参观。
听了凤鸣的话,罗登回答道:“回少主的话,生意确实很好。”
“竞争一定也很激烈吧?”
“竞争?”
凤鸣解释道:“哦,我是说其它的船运商家。”
罗登这才明白过来,笑着答道:“船运只有我们一家,没有什么别的船运商家。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其它各王族和权贵的船,不过他们都不做生意,只在出巡的时候使用。天下的买卖人,只要有货物要从大江大河上过,就要和我们萧家船运打jiāo道。当然,那些养家糊口的小渡船小渔船不在此列,我们也不屑于和他们争一口饭吃。”
凤鸣非常惊讶。
那岂不是独家?垄断xing行业啊,怪不得那么好赚。
可是奇怪,竟然没有人想分一杯羹。
容恬看着他迷惑的样子,轻易就猜到他的疑问,颇有点自豪地笑道:“你也不想想萧家船运的当家是谁,连王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师傅,还有谁不怕死地想和他抢生意?”
“哦。”凤鸣恍然大悟,点头不已。
看来他老爹不但是世界级富豪,还是个世界级土豪恶霸。
放在现代,八成就是个黑手党头子。
几人跟着罗登在船上稍微转了一圈,凤鸣算是暂时领略了萧家的财大气粗。众人从早上开始赶路,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都有些倦了,秋蓝过来请示如何安顿。
凤鸣想了想,苦恼道:“我觉得人多比较热闹,还是一起待着有趣。可是太后还在生气,不知道肯不肯和我们同船。”
容恬似乎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一会,也觉得最好不要自己做主,叫了秋星去请示太后,是否和他们同船。
烈儿最好动,刚刚上船就拉着永逸独自溜去做“私人参观”,这个时候和永逸一起回来,笑嘻嘻道:“我找了一个好地方。”
“你和永逸决定好住哪一间了?”凤鸣问。
“不是,嘻嘻。”烈儿笑得十分促狭,“那个房间虽然小小,但是通风很好,更妙的是有一张大chuáng,十分适合我养伤的大哥和秋蓝。”
众人一愕之后,都心领神会地大笑起来。
秋蓝气得大骂,“烈儿,我可没有得罪你,为什么总拿我说笑?”
容恬也被逗笑了,一时兴起,竟然也去做烈儿的帮凶,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问容虎,“你觉得如何?”
容虎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大家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看他怎么回答。
容虎可没有烈儿那么厚脸皮,遇上关于秋蓝的事,总有些手忙脚乱,像一根木头似的站在秋蓝身边,闷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容虎期期艾艾,磨蹭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勇气道:“船上地方少,应该尽量两人住一间,免得房间不够。”
烈儿噗哧一声,很不给面子地第一个大笑出来。
船上又是一片哄笑。
秋蓝窘得要命,站在容虎身边,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只能用手去扯容虎衣袖。
凤鸣揉着抽搐的肚子,一边喘气一边道:“秋蓝不用扯了,我们决定以大局为主。这个船上的房间确实不够,你们两个一起住,可以省出一个房间给我当娱乐室……哎哟,容恬,我快笑翻了,扶我一把。”笑得发软地向容恬挨过去。
容恬把他一把扶了,淡淡道:“本王给你们主婚,天上无云,今夜月亮一定很美,正好dòng房。不要啰嗦了,快去准备吧。”
秋蓝还在害羞,容虎似乎也很不安,瞧着秋蓝的脸色,小心翼翼征求意见,“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和大王说……”
“什么不愿意?秋蓝盼着嫁你,盼得连口水都滴出来了!”秋月一个箭步跳到两人中间,挽住秋蓝的手,兴高采烈道:“走,我带你去打扮。萧圣师的大船真气派,居然还有专门放绸缎和首饰的房间,鸣王一定不会在意我们拿一点打扮的。”
秋蓝几乎哀叫起来,“秋月你真会捣乱……我才没有盼得滴口水呢……”一边抱怨,一边身不由己地被秋月拉走了。
秋蓝一走,容虎这个准新郎官更加尴尬,看看一脸坏笑的烈儿,又看看容恬,虚心请教道:“大王……我……我也去准备一下吧。”
刚要溜之大吉,却被烈儿一把抓住,嚷嚷道:“这方面我最有经验,跟我来,永逸那边药丸很多,我带你去挑。”
容恬一手揽着凤鸣腰肢,在他们身后随口道:“帮我也要两颗来。”
凤鸣吓得差点倒下,连忙大声威胁,“烈儿你敢拿来,我就把药丸全部塞你嘴里!”
“我巴不得呢,最后哭的应该是永逸吧?”烈儿抛下几点贼兮兮的笑声,拉着容虎消失在扶手的另一端。
正巧秋星回来,进门就禀报道:“太后说她喜欢清静,要独自坐后面的大船……咦,怎么人都不见了?秋月呢?”
凤鸣笑着把刚才的事qíng说了一遍。
秋星又惊又喜,拼命鼓掌道:“我正担心坐船无聊,这下不愁没有话题了,光是捉弄秋蓝和容虎就够我们闹的了。哈哈,我也要去打扮秋蓝。那个放绸缎和首饰的房间在哪?”
罗登赶紧指明方向。
凤鸣生平第一次做富豪,非常财大气粗,慷慨地道:“船上的绸缎和首饰随便用,不但秋蓝,你和秋月也要好好打扮打扮,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
秋星连声答应,欢天喜地地跑了。
罗登道:“没想到少主到的第一天就遇见大喜事,船上也要布置一下,有点喜气才行。我去吩咐一下再过来伺候少主。”躬身退下。
凤鸣看看周围,对容恬道:“好啦!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闲人了,该gān点什么好呢?”
容恬邪气地看着他,“我刚刚看那个最大的房间里面,好象也有一张大chuáng,不如一起去试试舒不舒服。”
“去就去。”凤鸣骄傲地扬起下巴,“反正有人答应过我,这段时间chuáng上的事qíng都是我做主的。而且本鸣王目前有伤在身,应该多多得到体恤。”
两人正在大耍花枪,打qíng骂俏个不亦乐乎,子岩这个总是打搅人家甜蜜时光的家伙又跑了进来,向容恬请示,“大王,那个从江上救起来的人应该如何处置?”
凤鸣道:“我们不算救了他,容恬说这个人会游泳。”
子岩目光移向容恬。
容恬点头道:“不错,我趁他不备踢他下江,他虽然隐藏得很好,还是因为猝不及防而露出了一点马脚。”
“这么说,这个人还挺会装假的,居然骗过我和我一gān下属。”子岩凝重道:“难道是刺客?”
“如果是刺客,反而不会这样装模作样,故意惊动我们。他说话疯疯癫癫,却似乎语带双关,本王要好好想一下怎么处置他。”
凤鸣点头道:“嗯,要好好处置,说不定是个人才。”
容恬看他一本正经,不禁好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人才?”
凤鸣挠头道:“我猜的啊?猜猜也不行吗?”
子岩跟随容恬的日子不短,似乎也染上了和容恬一样的毛病,遇上正经事就显得比平日更老成,沉吟片刻后,道:“如果他真是冲着大王来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因为他不但要知道我们回西雷的路线,还必须掌握大王和鸣王的xing格。换了普通人,即使看见江中有人溺水,也未必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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