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_风弄【29部大结局+番外合集】(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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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寸步不离。」容虎硬硬地道。

  罗登能够长年主持萧家纵横天下的船队,绝不是好惹的角色。转过头,换了笑眯眯的表qíng道:「其实即将在内贴身少主的也不是我罗登,而是即将到来的萧家高手团,他们的首领叫洛宁,最佩服武技比自己qiáng的人。容将军如果可以证明自己比他有本事,说不定他会把贴身保护少主的重任供手让给容将军。」

  凤鸣大惊。

  那岂不是怂恿容虎和那个叫什麼洛宁的来一场决斗吗?

  凤鸣连忙拦道:「这个绝对不可以,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嘛。」

  「什麼办法?」容虎和罗登齐声问。

  「那个…那个……」凤鸣抓耳挠腮,冲口而出,「两边都贴身保护,不就得了?」

  「那麼我们这边要有十人寸步不离鸣王。」

  「我们萧家高手也不能比你们少……」

  「好啦好啦!每边十个好了吧?」凤鸣无可奈何地大吼。

  甲板骤然安静下来。

  容虎躬身,肃然道:「鸣王,我们就说定了。」

  罗登笑容加深,也鞠了一躬,「多谢少主答允。」

  容虎转身,朝船舱一扬手,立即从里面出来了一群大汉,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来到他们面前,个个肩宽体壮,目露jīng光,腰上侧挂著一把长剑,长剑上有个小刀鞘,样子很像烈儿喜欢用的小毕匕首。

  凤鸣数了数,不多不少,果然十个。

  「这十个,是属下jīng心挑选出来的jīng锐中jīng锐,从今天开始,会和鸣王寸步不离。未经他们检查过的东西,请鸣王不要随便乱碰。」容虎介绍了这十人,又按照开始说的吩咐布置了防备的人手,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本来很担心鸣王会不肯让他们留在身边呢,鸣王既然答允了,可不要半路上觉得太拘束而反悔。「

  凤鸣知道自己上了大当,傻傻点头他们在自己身边加了二十个秤砣,无奈地翻个白眼,摇了摇头,叹道:「这是谁教你的?容恬还是丞相?」

  「丞相」

  凤鸣回头瞪罗登一眼,「你也和他们合起来捉弄我?」

  罗登装出一脸惶恐,「属下怎敢?这是西雷丞相要送给给鸣王的大礼,属下只是稍微配合一下。」

  「大礼?」

  「让鸣王登上旅途的第一天,就尝尝不能冷静处事,随便说话的後果。」罗登老老实实道,「被自己人激将,比被敌人激将要好。鸣王请记住这个教训了。」

  奇怪,开的新帖子出不来,只好先贴罗?晚安! 「啊!」瞳儿从西雷大王的龙chuáng上大叫一声,猛然坐立起来,额上一阵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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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颤抖的手摸了摸额头,冷冰冰的,这个手掌都沾满了他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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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慌张的脚步声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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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大王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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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失魂落魄了片刻,才认出那是从小在瞳府看著自己长大,现在己是他贴身心腹的章叔,呼出一口气道,「进来吧,现在什麼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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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卜禀大王,天已经大亮了。」章叔拖著老态龙锺的身躯,将大王寝宫内的纱窗一一拉开,灿烂的阳光彷佛无数明亮的弓箭猛然she入宫内,刺得瞳儿一时眼前模糊,伸手挡住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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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叔就著光,用混浊的眼睛打量瞳儿的脸色,「大王,大王又做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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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点点头,今日的睡觉不宁,使他往日神采飞扬的脸色失了几分血色,忽然用bào躁的语气道「那些御医个个都是白吃饭的,一点用也没有,开了这麼多安神方子,怎麼就不见一丁点的功效?本王还是夜夜恶梦,哼。如果今晚还做恶梦,本王一定要斩了姓楚的御医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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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这万万不可。」章叔说了一句,慢吞吞地道:「那可是楚老将军的近亲侄儿,你如果杀了他,一定大大得罪楚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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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不耐烦地哼道,「我已经是大王了,还收拾不了一个老头?楚孝那个老不死的,年纪一大把,早就应该jiāo出军权,回家吃饭去。偏偏还每天半死不活地过来上朝,本王派去军中的亲信将领,一个个被他明升暗降,手中根本没多少可指挥的军马。我看他根本是存心和本王作对!」眼中凶光顿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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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已经是大王了,还怕将来对付不了一个楚孝?」章叔对这个小主子是从小照顾到大的,不管瞳儿多麼怒气冲冲,他却依然慢条斯理地,缓缓道:「将来的事qíng,将来自然能办。现在大王却不可以和楚将军大臣们起冲突啊,万一容恬回师攻城,还要倚靠这些人去对付容恬呢。等对付了容恬,大王再对付他们也不迟,现在妄动gān戈,对大王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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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他慢悠悠的语调缓和了瞳儿的qíng绪,瞳儿静静听著他的话,也慢慢熄了火气,低头想了一会,叹道:「好,本王就先对付了容恬,再一个一个收拾他们。」狠辣之色掠过年轻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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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会,他又对章叔低声道「章叔,最近本王夜夜恶梦,心绪很乱,每天都梦见杀戮场面,容恬持剑向我刺来,一剑刺穿了心肺,居然还把心挑了出来,挂在剑上……你觉得容恬会反攻西雷吗?若是反攻,他…又哪里兵马攻我这麼一个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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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仰视著容恬长大的,甚至还跟著容恬学过一段日子剑术,对於容恬的本事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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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被他夺取了王位的前西雷王,对他来说比任何人都可怕,自从知道容恬未死之後,他未曾安稳过一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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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当了大王也会这样日夜担惊受怕,处处受群臣羁绊,还不如从前可以肆意放纵的瞳公子,就不该听从那个姓余的家伙教唆,和鹿丹合谋捕捉凤鸣,谋取容恬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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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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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母亲是西雷公主,父亲又是瞳家人,货真价实的高贵算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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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懂事开始,家族中就已有人对他说,他这位公子,将来也是有机会继承西雷王位的。因为,他比西雷王宫中那位太子,实在是优秀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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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还不明白什麼是王位,什麼是继承权,但是有一句话他却记牢了--他比太子,要优秀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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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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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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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哪能和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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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胆小、懦弱、卑微、蠢、笨,天下间所有的缺点似乎安荷都有;那个藏在西雷王宫深处的可怜虫,连他的亲娘,王后,都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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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唯一可以夸奖的,也许就是那张脸蛋。但是,自从瞳儿偶然看见安荷被容恬压在身下的画面後,惊讶之馀,他忽然发现,就算是张漂亮的脸,也实在算不上什麼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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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摄政王玩弄的太子,算什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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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雷的王权,却要落到这样下贱的家伙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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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西雷人都不愿意有这样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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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当瞳儿将在花园独自散步的安荷推入水中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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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淹死一个安荷,在他眼里,和捏死一只臭虫没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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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只臭虫,在应该属於瞳儿的王宫中里,已经晃来晃去太久了,久到令瞳儿忍不住伸手,送他一个痛痛快快的意外。?

  没人应该在乎一只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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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天下的事,无常得近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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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救回来,活像变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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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对安荷很坏的容恬,对安荷越来越好,而原本对他很不错的容恬,又离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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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本来打算,安荷一死,自己就是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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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登上王位,容恬还是最重要的大臣,有容恬这个能gān的人帮他,他能当一代名君。他欣赏容恬,崇拜容恬,尊敬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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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事qíng全部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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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荷没死,救回来了,不但如此,还越来越受人爱戴。容恬疼他,群臣夸他"睿智",他出使繁佳,本来应该被繁佳公主撕成八大块,结果却是,安荷带著繁佳公主回来了,还化解了两国一触即发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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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聪明的人遇上这些事,也会越来越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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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一天比一天糊涂,到了最後,喀嚓!晴天一个霹雳,打在他糊涂的脑袋上---安荷不是太子,安荷也不叫安荷,应该叫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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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笑的事qíng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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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预想中的重臣,良臣,那个应该辅助他当一代名君的容恬,原来才是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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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後悔了?」章叔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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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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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悔?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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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他伸手,轻轻推了那个原本就该死的安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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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竟落入一个该死小侍女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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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那小宫女,竟然就是安荷的旧qíng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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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这个可怕的秘密,竟不知为何传入了远在东凡的鹿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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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鹿丹的密信被采青送到他手上,瞳儿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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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不说,企图谋害太子,就算是太子的替身,那也是死罪。

  那个美如天仙,毒如蛇蝎的鹿丹国师,给了他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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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和鹿丹配合,让鹿丹得到凤鸣;或者,他当年gān的事在容恬眼前bào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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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年的安荷只是一只臭虫,那麼现在的凤鸣,则是容恬心尖上碰都碰不得宝贝。当年他试图杀死安荷,也就是凤鸣的事qíng,如果传到容恬耳中,会有什麼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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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当然不会选择自首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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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身如此高贵,他如此优秀,还那般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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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错恨难返,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他狠下心,写了一道回信给鹿丹,答应配合鹿丹,设下计中计,诈骗捕抓容恬最心爱的凤鸣,只要鹿丹可以保证不洩露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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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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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收拾到如今他已经睡在容恬过去曾经安睡的龙chuáng上,却夜夜恶梦,心惊ròu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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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设下计中计,天下最歹毒的美丽男人已经死了,却只剩下他,这个迫不得已,当初为求自保的从犯,日夜受著唯恐被容恬报复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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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麼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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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後悔了吗?」章叔用更加低沈音调,又问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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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冷冷道:「本王还有後悔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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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明白就好。」章叔忽然拚命咳嗽了一阵,痛苦地按住胸膛,半天才回过来,有气无力地道:「这王宫中人人都可以反悔,只有大王,是绝对不能生出悔意的。容恬谁都可以饶恕,但他会饶过大王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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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他的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样年轻,但现在,却多了一种从前不曾有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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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事,老仆想和大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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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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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於大王最近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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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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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连续用药,一点效果也没有,老仆看,似乎不像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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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儿听出不对,皱眉道,「不像病,那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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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有人暗中谋害大王?或咒、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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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这样大逆?」瞳儿大怒,猛然站起,狠戾之色掠过眸底,恨道:「他们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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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不要急,老仆也只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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