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_风弄【29部大结局+番外合集】(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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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是尚再思明白容恬的心意,满腔感激,快步走到秋星身边,正要说话。

  容恬彷佛早就猜到他要说什么,随口下令,「秋星为主,尚再思为辅,你们两人准备一下,今晚必须上路。这是军国大事,事qíng办砸了,两人一起处死。」

  尚再思热血激dàng起来,拱手大声应道:「属下谨遵王令!」

  「容虎,」容恬转过头,「你和土月族也打过几次jiāo道,在尚再思出发之前,把应该注意的地方仔细和他jiāo代一下。」

  容虎知道差事又被抢了,但也无可奈何。

  他又怎么可能和刚刚得知孪生姐妹被杀噩耗的秋星争夺任何东西?

  只是……还是很惊讶。

  没想到,鸣王对大王的影响深到这种程度。

  换了从前,打死容虎也不相信大王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派给一个侍女去办。

  不过大王毕竟是大王,设想周到,口风一转,就派了办事能力极qiáng的尚再思在秋星身边。

  「请问大王,那第三步是什么?」拿不到差事的西雷侍卫之中,有人忍耐不住地发问了。

  容恬却笑而不答,视线转向一直负手在背,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烈中流,似乎有意考考这位丞相,向他问道:「以丞相之能,应该可以猜到吧。」

  烈中流龇牙咧嘴一笑,朝容恬gān笑,「猜到的话有什么奖品?听说博间美人儿挺多,大王赏两个吧。」

  此言一出,什么仙风道骨都被他毁了。

  容恬容虎等对他的古怪多少有几分了解,总算脸色没变。

  可怜曲迈这个倒霉鬼,腿上带伤和冉青吵得口gān,正悄悄端着一杯冷茶往嘴里倒,闻言差点一口茶喷到崔洋帅气的脸蛋上。

  容恬不以为然地答道:「本王早就知道丞相会讨要美人,正好本王手头有几个绝色,这就送到越重城丞相家里,请卫副将暂时代收,如何?」

  烈中流对家里的母老虎又爱又怕,立即脖子一缩,「大王真会说笑,嘿嘿,嘿嘿。」

  然后脸色一正,肃然道:「离国王权牢固,暗杀大臣和土月族的内乱,并不能真正动摇若言的根基,如果微臣所料不差,大王的第三步才是最重要的一着——大军。」

  「好!」容恬看向烈中流的目光充满欣赏和期许,「丞相一语中的,想必也早就猜到本王要用哪一路大军了。」

  烈中流两手一拱,慷慨禀报,「东凡六万新军,遵照大王嘱咐的建制,再结合鸣王当日在东凡王宫留下的军队训练方式,已于二十日前初练完毕。」

  西雷众人听了,个个喜得脸上放光。

  所有人都心里有数,自从大王为了营救鸣王而失去西雷,遇到的两个最大难题,一是钱,二是兵。

  拥有整个西雷时,大王要钱有钱,要兵有兵。

  现在容瞳那逆贼占据王座,国库和西雷大军都变成逆贼的了。

  好在有鸣王这个天下第一大财主,拿出了萧家的家当,解决了钱的问题。

  至于第二个难题……大王手头保留的,是最忠于大王的jīng锐人马。

  jīng虽jīng,但毕竟数量不多,死一个少一个,万一遇上敌人的大军,难以正面抗衡。

  因此得到东凡后,容恬第一个命令就是不惜耗费大量资源,在东凡招募兵士,训练新军,更把丞相烈中流派过去亲自坐镇。

  忍了这么久,总算见到成果了。

  「也就是说,这支新军目前在东凡已是整装待发了?」容恬心里自然也高兴,却没有喜形于色,淡笑着问。

  「禀大王,新军不在东凡,在博间……」烈中流低眉顺眼,压低声音说:「微臣看离国和博间jiāo界地带最近野兔野鹿很多,嘴馋了,所以修书一封,请冬羽领新军去打点野味。现在他们估计已经快到离国边境了。」

  容恬微诧,微微转头。

  目光和烈中流看似不正经,不经意间却掠过jīng芒的眼神电光火石般一碰。

  两人同时朗声大笑。

  众人开始见烈中流不请王命,自作主张擅自调兵,都有些心惊,看容恬并未发怒,才松了一口气。

  容恬笑罢了,下令道:「不要再làng费时间,这就散了,各自做各人的事去。」

  当即罗登领着萧家众人,自去筹划他们的暗杀计画。

  秋星领着尚再思去做出发前的准备,容虎要给他们讲讲土月族和西雷联系的一些事,也和他们一道离开大厅。

  人走得差不多了,容恬才问烈中流,「丞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否会赶去和新军会合?」

  烈中流道:「新军是冬羽带出来的,有他在就好,用不着微臣。至于微臣,这几天要出去一趟,办点私事。」

  容恬听他点明是私事,知道他不想细说,非常识趣,没有再追问,转口提了提其它事。

  烈中流在到达佳阳前,曾经去过同国,把同国的消息说了一番,最后下结论道:「同国经历连番重挫,王族损毁殆尽,水军被打得一蹶不振,就算武谦在国人的支持下成功登基,同国的气数也已经尽了。」

  他十分佩服地叹了一声,「以一人之力,撼动一国之本。鸣王,真是太厉害了。」

  容恬也长叹一声。

  却是苦涩居多。

  厉害有什么用,越厉害越招人嫉恨。

  凤鸣现在躺在chuáng上,毫无生气,容恬宁愿用同国加西雷,再搭上一个东凡,来换他睁眼一笑。

  让人不放心的小家伙……

  凤鸣如今已经长大,个子高了,力气大了,四肢修长有力。

  但在容恬口里,却依然是小家伙,小东西。

  总还是……觉得他仍是当年初见时,那个嚷嚷着要给自己讲故事,以为接吻是西雷宫廷礼仪的小笨蛋……

  「大王,」侍卫忽然进来禀报,「孔叶心求见大王,他说有急事。」

  「叫他进来。」容恬微微皱眉。

  刚才众人**时,孔叶心居然没有赶来。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侍卫出去传令,不一会,匆忙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走路的人显然非常焦急。

  孔叶心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大事,一露面几乎就扑到了容恬面前,大张着嘴急切的要说什么,却只发出荷荷的乱音。

  容恬看他额头上全是huáng豆般大小的冷汗,想起这人jīng通拓照族语言,说不定又发现了和凤鸣身上心毒有关的消息,心内大震,忙道:「不要急,你说不出来,写出来。」

  孔叶心是乱到了极点。

  被容恬一提醒,才想起写字,跑到书桌前提笔刷刷写起来,字颤得七扭八歪。

  写出来一行大字,竟是……

  「王令来了!」

  容恬身为大王,下达王令倒是他常gān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本王什么时候给你王令了?」

  孔叶心又刷刷写了几个墨汁淋漓的大字。

  「不是你,是博间王令,他们要把梦庵押去都城问罪!」

  容恬恍然大悟。

  凤鸣在佳阳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博间王族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出了这种大事,佳阳城守是逃避不了责任的。

  本来被抓的应该是孔叶心,但孔叶心却被昭梦庵早一步撤职了,还直接送给了鸣王当手下。

  于是,就只好拿剩下的昭梦庵发落了。

  容恬原本担心的是事关凤鸣,一看是昭梦庵被抓了,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沉吟不语。

  昭梦庵当初把孔叶心「送给」凤鸣,已经清楚自己会成为替罪羊,可以说,代孔叶心而死,保护佳阳众人,正是昭梦庵的打算。

  对容恬来说,昭梦庵又不是西雷人,和自己也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完全没必要理会。

  但此人如此忠勇,激起凤鸣很大的同qíng心。

  凤鸣还曾好几次和容恬提起,说昭梦庵这人不错,我们和博间王也算有点jiāoqíng,以后看看能不能向博间王讨个人qíng,把昭梦庵要过来,让他继续当孔城守的专用翻译。

  凤鸣啊,你就是这样,顾不上自己,却总去顾着别人。

  容恬止住不断向自己拱手作揖,表示乞求的孔叶心,缓缓道:「本王明白你的意思……」

  正要往下说,忽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次没有侍卫先来通报,可见来的人是有权直进直出的容恬心腹。

  门口影子一晃,容虎的脸跳进容恬视野。

  「大王!」容虎手上拿着一封信笺,又急又气地说:「烈儿留下信笺,偷偷走了!」

  第二章

  离国,王宫正殿。

  「各位大人请回吧,大王尚在寝殿安歇。」

  听到内侍的传达,等候多时的大臣们为之一愕。

  面面相觑之下,彼此互相试探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不敢轻易泄露的不满。

  安歇?

  大王又在安歇?

  这都什么时辰了……

  抬头看看,正殿前方的大广场上方,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兔跳鹿跃,百姓们赶着牛儿下地,都城大道的商铺开门,离国各部大大小小的官吏已经紧张地开始忙活办公了。

  离国的大王,却还在高卧不起!

  这种qíng况今日发生了不止一次,一向英明神武,非常勤政的大王,居然三番两次误了朝会,有一次更让大臣们郁闷,人虽然来了,却下了一道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王令,问了问军务方面的事。

  然后说,其它琐碎国政,一概向宗庶长禀报。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大王已经挥挥袖子走了。

  到如今,已经是四月一日。

  每个大臣都知道,每个月第一天的朝会都要讨论一些国家大政,这对离国是很重要的,满想着今天至少大王会出现,好几位重臣还准备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对最近疏于国政的大王劝谏一番。

  当然,大王素有威严,臣子们对于触龙鳞的劝谏,心里都有一番忐忑。

  但他们可是离国的臣子,辅佐君王是他们的本份,为了离国,为了离国的百姓,就算大王震怒之下会砍他们的头,他们也必须守臣子的本份!直言忠谏!

  可是……可是!

  大王今天居然连面都没有露!

  看着内侍传完话消失在廊下的身影,离国殿堂的栋梁们一阵摇头,只能无奈地三三两两散去。

  头发花白的童山博慢慢踱出殿门,瞧见在他前方一道冷漠笔挺的背影,赶紧用沙哑的声音叫道:「宗庶长,请留步。」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官称,正打算回去的余làng停下脚步。

  「原来是掌星使,有什么事?」余làng回过头来,看清楚叫住自己的人,露出一点清冷的笑容。

  转身过来,伸手扶着老者同行。

  掌星使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地位崇高,童山博德高望重,身上又有离国王族血统。

  如果认真计算起族内辈分,他还属余làng的叔伯辈。

  「宗庶长,今天的qíng形你也看到了。大王向来有严令,内宫中的事qíng,不许大臣们私下议论,可大王总是不露面,这样下去……」童山博说到一半停住了。

  两人默默在王宫西侧道上踱步。

  走到拐角,童山博见前后无人,才紧了紧半白的长垂眉,低声问:「你住在王宫中,应该比任何臣子都知悉内qíng。告诉我实话,内廷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安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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