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正卿暗笑,却不敢耽搁,生怕雷真的来了惊到她。
幸好大雨滂沱,府内人人都缩在房内,加上景正卿有心避开,一路上竟没遇上什么人。
明媚只听到“吱呀”一声响,像是门响,落在身上的雨点也停了,明媚听不到雷声,试着抬头一看,却见来到一间陌生的屋内,并不是她的院子,也不是在景正卿屋里。
“这是哪?”明媚忍不住问。
景正卿浑身湿淋淋地,抱着明媚走到里屋,把她放在chuáng上,拉起被子将她裹起来。
明媚瞪大眼睛看他,景正卿见她的小脸儿被雨水冲刷过,越发地白,乌发湿淋淋地贴在脸颊边儿上,双眸更是水灵之极,黑白分明地瞧着他,眼神是惊慌未定的。
景正卿不由地一笑,心也软了一软,看了明媚片刻,才简单说道:“别动。”
景正卿说完,便转过身子,走向旁侧的柜子。
明媚见他不拦着自己,当下便要下地,谁知双脚才一点地,窗外隐隐地轰隆一声,雷声咆哮似地bī近。
明媚惊呼了声,于是反而退向里头,拉紧了被子裹住自己,头也低低地埋进被子里,果真一动也不敢动。
景正卿正拉开柜子门,闻声回头瞧了一眼,见她自己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不由地哑然失笑。
原来此处是满柜子的衣裳、被褥之类,只不过许久不曾有人来过了,种种都落了层灰尘。
景正卿上下瞧了一眼,抓了两件衣裳出来,又拉了一条毯子,一chuáng被子,一并揽着,重新回到chuáng边,把物件都放在上头。
明媚兀自在簌簌发抖,景正卿抬手拉了拉她,明媚尖叫一声,裹在被子里的身子扭动一下以示抗议。
景正卿忍着笑:“好啦,现在不打雷了。”
明媚听见了,半信半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神惊慌而茫然地,先听了听,听到周遭一片静寂,才松了口气,忽然之间转头,又对上景正卿的双眸,顿时又惊地缩进被子里。
景正卿大笑,把她连人带被子拉过来:“都给淋湿了,把衣裳换下来,擦一擦。”
明媚一听,跟他孤男寡女在这里,还要换衣裳?自然是抵死不从的:“我不要,不要!”
景正卿喝道:“快些换了,莫非你要我动手替你换?”
他一声严厉,正是明媚没听过的,一时竟被他吓住。
明媚怔了怔,然后就仍旧坚持说:“我不要在这里,你快送我回去,我回去换就是了。”
景正卿说道:“外头正下雨,你又湿了身子,出去了必然要着凉,先把湿衣裳换下来再说。”
窗外果真还是一阵阵哗啦啦地雨声,仍有闷雷,时时地会响上一声。
明媚警惕地看他,手死死地握紧被子:“你分明是……我不要!”
景正卿瞪了她片刻,见她没有想要顺从的样儿,便把人一把拉过来,抱到腿上。
明媚尖叫着,便拍打他,景正卿躲闪不及,又被她拍到肩头,顿时又是一声闷哼,整个人身子一晃。
明媚没想到自己这一拳竟这么厉害,吓得停了手。
却见景正卿皱紧眉头,脸色惨白,双眼却乌黑地,看起来没了平日那份俊秀,反而多了一丝陌生的狰狞,隐隐几分可怕。
明媚缩手,有些害怕,气虚道:“你……你……怎么啦?”
忽然之间目光转动,竟发现自己手上鲜红一片,明媚呆呆看了会儿,手指捏了捏,果真嗅到极淡的血腥气。
明媚不可置信地尖叫起来:“血!”
哪里来的血?她又并没有受伤!明媚胆战心惊,不明所以。
景正卿苦笑了声:“你这丫头,是想要害死我呢!”
明媚瞪大眼睛,看向景正卿,忽地看到他的目光从肩头收回,她心头一动,顺着看过去。
景正卿今日身着一件深蓝长袍,被雨打湿之后,那颜色便近乎于黑色,冷眼一眼自然看不出什么来,然而明媚细细一瞧,才发现他肩头上有一处突起,颜色也跟旁边有些不同。
明媚伸手,探出一根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景正卿身子一颤,明媚忙缩回手指来,探指一看,却发现果然是一抹殷红。
“你……你受伤了?”明媚吃了一惊,瞪向景正卿。
景正卿看她一眼:“原本只是轻伤,被你一打,伤口恐怕又裂开了,以后不太好说。”
“什么……什么意思?”
“或许会被你这丫头害死。”
明媚先是一惊,而后却道:“你不用恐吓我,你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俗话说: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呢。
景正卿听着这话,心头却没来由地一暖,把她抱入怀中,就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是啊,明媚这么相信我?还是说你盼着我是平安无事的?”
明媚很想要再打他两下,便挣扎,心里却七上八下:“早听说他受伤了,放才着急,竟忘了……我打他两下,该没事吧……不会因此就……只是他为何不告诉我呢?”
明媚这边儿胡思乱想,景正卿抱着她,感觉她的身子散发丝丝温度,那股子特有的香气在鼻端萦绕,不由地深深吸了数口,才说道:“或许并非我想的那样好,而是……你是想我死在那里的?可不管如何……我心里是时时刻刻地……想着明媚的。”
他的声音低沉,隐隐地竟带有一丝忧伤似的,他低头看明媚,长长地睫毛之下,双眸也不知是泪光,还是被雨打湿了的。
明媚呆呆不语,有些发怔,不知他为何竟是这幅神qíng,说的那句话也委实有点……不像是之前那样下流,可是……
景正卿看着她,他在雀屏山朝思暮想的人,如今正在自己怀中,此时此刻,简直将要发狂。
当日围攻山贼之前,云三郎拦下他,想得其实对。
景正卿之所以最后不顾受伤也要速战速决,一来自是他自己说的那原因,二来,却也正是因为跟云三一块儿前去的那些援兵,闲话之时,说什么端王府跟景府之间的一桩婚事。
又有谁能明白当他听见这消息之后的感觉?
毫无预兆地站在风里,眼泪就跌了出来。
原来只以为对那个丫头是求之不得而已,如今看来,却全不是这回事,他逗弄着她,逗来逗去,不知不觉把自己也陷了其中,且脱身不能。
自从知道了她将要定亲的消息,他就极想要见到她,一定要尽快地看到她,就好像整个身体,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死命地叫嚷着,想念那种抱着她的感觉,以及她身上那种味道,种种都在召唤着他。
景正卿回想:在当时那种qíng形下,他竟能一鼓作气剿灭了那帮匪贼,倒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如果说他死在了那一场战中,却也是qíng理之中,并不会叫人意外,因为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那种煎熬之中,几乎疯了,上天入地皆有可能。
“明媚,明媚……”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每一次呼唤就像是在心头上点了一把火。
景正卿qíng不自禁地亲吻她柔软的嘴唇,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他的下颌上新长出的短短胡茬刺着她,让她觉得又痛又痒。
明媚身子发软,颤抖着把脸侧开去,尽量镇定地说:“你不要乱来啦!你不知道也是有的,我已经……已经快要跟端王爷定亲了!”
景正卿一听这句,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心头上划了一下。
他已经无可承受,她偏要狠狠地又加上这么一下,一瞬痛极恨极:“你……”骤然用力,抱得明媚越发紧了。
明媚吃痛,惊慌失措地叫道:“快放开我,你再敢这样,王爷要砍你的头。”
景正卿气不打一处来:“是吗?那我先前做了那许多,王爷岂不是要砍我许多次头?这样……也不差这一次了。”
景正卿探手,在明媚腰间一掐,便将她衣带解开。
明媚觉得身子一凉,外衫已经被他解开,明媚尖叫了声,抬手扑打他,忽然想到他肩头的伤,一愣怔的功夫,景正卿把她的外衫剥下,露出贴身小衣,被雨水浸湿了,便紧紧贴在身上,小荷尖尖,胸前也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
景正卿低头,埋首在上面,那香气如灵丹妙药,让他心里疼痛稍减,那娇软却又折磨着他,内心地焦灼越发狠厉。
他索xing将她的裙子一扯,紧紧地把人按在腿上,感觉她的腿垂在腰侧,当□下便有反应,身不由己先狠狠往上顶弄数下。
明媚吓得呆了,此处逃无可逃,不由又想到那个梦,以及假山之中的qíng形来。
想要哭,又忍住,这会儿也不敢说狠话了,只好求饶:“景正卿!我说错了……你别这样……我自己换衣裳就好了,快停手……”
景正卿低喘吁吁:“我现在要了你,看你怎么还嫁给王爷!”
明媚慌极了,泪也涌出来:“我不敢了,我自己换,你别乱来!”
景正卿听着她哭泣之声,按捺着身下的嚣狂不安,身体却仍失控似地战栗着。
他抬头看她:“你当真知道错了?”
明媚含着泪,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景正卿道:“但是我想你想的紧,又怎么办?”
明媚被他吓坏了,哭道:“你不要害我,我嫁给王爷,对景府也是好的,上回打了你一遭还不够么?你既然对峰儿说你欺负我,我便能算计你,分明是知道的……现在又为什么还对我这样?”
景正卿望着她哭得慌乱的样儿,抱着她的腰,凑过去轻轻亲吻她脸颊上的泪珠:“明媚……我……”
明媚害怕他又乱来,转开头躲避:“你别害我,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好……”说到这里,目光一动,看到自己胸前沾着一大块的血渍,不由吓得一哆嗦,然而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景正卿的血。
明媚道:“你……你的伤,流了好多血。”
景正卿苦笑了声:“是么?若是知道回来只得这个局面,我就在那儿被人杀死便是了,若是真死了,你是不是就觉得正合心意了?”
明媚心头一缩,顿时就想到自己那个梦,叫道:“你别胡说!我不是那样坏心的人!”
景正卿见她脸上浮现恼怒之色,却反而觉得欣慰:“是了,小明媚自不是那种坏心之人,只有我才是。”
明媚听他声音温和,忍不住心头一动,便低了头,垂眸之际,看到两人身子紧贴一块儿,却又重不安起来:“你、你先放开我,让我……看看你的伤。”——
作者有话要说:Maemae扔了一个手榴弹谢谢亲~!
二爷是吃惯了ròu的人,忽然改吃素,比较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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