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相为后_一度君华【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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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相为后(出书版)》作者:一度君华

内容简介
六岁那年,殷逐离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勒死了她的母亲。她隐忍十二年,苦于其父手握重兵、功勋卓绝而不得复仇之机。十二年后,她随姨母生活,继承殷家家业,成为富甲天下的一代巨贾。而大荥王朝却因连年战乱而穷困潦倒,大荥君主为筹措粮饷,将素有长安第一美人之称却欺男霸女、声名láng籍的九王爷沈庭蛟卖给了殷逐离,着令二人即刻完婚。
婚后,殷逐离对沈小王爷一直百般宠爱,沈小王爷却逐渐发现——她嫁入皇室的原因,不过只是为了替母报仇。二人一拍即合,殷逐离成功策反了她有“战神”之称的父亲,却很快又背叛了他,使他背负着叛将的恶名死去。
而这一场复仇计划,也将沈小王爷推上了王座。高居权力巅峰的他,容得下这样qiáng势骄狂的殷逐离吗?当权力和爱qíng冲突,君临天下的王者,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作者简介
一度君华,定居贵州,现在是一名教书育人的小学老师。迄今为止共完成作品十余本,有幸获得一些读者的喜爱。近乎盲目的乐观主义者,喜欢含泪带笑的jīng致文字。曾出版作品《妖孽传说》、《水煮大神》、《亲爱的,驾!》、《爷不是人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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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楔子
夜已经很深了,曲凌宵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塞到花梨木的妆台下。她揉揉眼睛,正yù开口,她娘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噤声:“乖乖呆着,别出声。”
她是个听话的孩子,当即安静地蜷缩成一团。房门外拨弄门栓的声音隐隐传来,门外有人。她猫在狭窄的妆台下,看不见屋外的qíng形。长夜诡异的寂静,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重若擂鼓。
之后便是打斗声,兵刃碰撞的声音传来,她更是惊得抖成一团——都已三更了,爹爹为什么还不回来?
“是你……”短暂的语声被打断,窗口下半人高的花瓶坠地,衣物磨擦的声音渐渐清晰,曲凌宵悄悄探头出去。榻上她的娘亲被数个黑衣人紧紧压着,领头人用一条白色绸带死死勒住她的脖子,飘忽的烛火下,她的脸色青得可怕。
曲凌宵想喊,可恐惧就那么牢牢地扼住了她的咽喉,榻上的人转过脸,她的鼻间泛出血沫,最后的动作,只是伸手死死抓住那厚重的窗帘,用力一扯,厚重的帘幔漫天垂落,阻断了她的目光,曲凌宵眼前只剩下一片泥沼般的黑暗。
又是一阵细碎的声响,曲凌宵轻轻挑开布幔一角,见有人往房梁上挂什么东西,她看不见那些人的脸,但她看见踩在矮凳上那只靴子,黑色的军靴,左侧以金线绣七曜星辰。她将手指咬在嘴里,那血腥甜中带着铁锈的气味,令人作呕。
“将军,属下来吧。”
“不必。”
太过熟悉的声音,曲凌宵贴紧墙根躲在妆台下,抑制身上的颤抖。手上的血涓涓不绝,却一点也不痛。待所有人都走了,她站在那具高悬的尸身前,紧紧抱住那双余温犹存的双腿。那年她四岁,很固执地认为只要在怀里再捂一阵,她娘亲的眼睛还会睁开,还会给她梳双螺髻,问她自己穿哪件衫子更好看。
之后便是匆忙的出殡,老妈子为逝者重新上妆,敛去亡者表qíng,盖棺时曲凌宵死死扯着她娘白色的衣裾,照顾她的老妈子大声喝骂着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五指。那五指旧伤未愈,一根一根将血迹留在棺沿。纸幡与哀乐充塞了那一天。碧梧,碧梧……朱唇一点桃花殷,宿妆娇羞偏髻鬟。而今零落成泥辗作尘,翻云覆雨的一代巨贾,也不过石碑上古篆一行。
纸幡化作了红绫,白蜡变成红烛,丧事也就变成了喜事。
魏氏被迎入曲府的时候,曲凌宵就躲在那株老榕树下,透过虬枝碧叶猫一样打量她。对于这个女儿,曲天棘并没有多加解释:“她是曲凌宵。”
魏氏居高临下地投来一瞥:“就是殷碧梧的那个女儿?你还留着她?”
曲天棘点头,再不多说,拥着魏氏入了曲府。夫人回府,这样的大日子,连府里最低等的奴才也都换上了喜庆的新衣,府中更是一尘不染,连窗纸都是魏氏喜欢的颜色。
魏氏带着两个男孩儿,府里的下人叫他们少爷,说他们的娘才是老爷的原配夫人。曲凌宵不知道什么是原配,她只知道原先他们都管她娘叫夫人。可是现在,再没有人提起过她娘,魏氏将她娘原先的院子改成了下人房,将她娘最爱的两棵油桐伐作了柴薪,将她娘最爱的仙鹤都换作了孔雀。
只有她和一个老妈子住在一起,曲天棘彻底忘了她的存在,有时候甚至连送饭的下人也会忘记。
曲凌宵六岁那年,曲夫人魏氏又喜添一女,取名凌钰。曲凌钰满月那天,曲天棘大宴宾朋,曲凌宵缩在那个偏远的院子里,那一丈之外的喜庆同她没有半点关联。
后来呢,殷家拒不相信殷碧梧是“上吊自尽”,要求仵作重新彻查其死因。殷、曲两家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一个是大荥首富,一个是帝王爱将,双方互不相让。
王上沈晚宴为平息事端,特封殷家为大荥国商,免税一成,又赐殷碧梧之妹殷梦鸢一品夫人的诰命,并封其弟殷子川为云阳侯。一系列封赏之后,殷碧梧的死因却终究再也没有下文。
而殷家和曲家也因此事,势如水火。最后殷家提出接走曲凌宵,沈晚宴也点了头。能够打发掉一根ròu中刺,魏氏自然求之不得,曲天棘就更不用说——他连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事都忘记了。曲凌宵离开曲府时一件衣服也没有带,魏氏倨傲地盯着她走出大门。
临别时她沉默回望这飞檐斗拱的将军府邸,那唇角一丝笑,带着莫名的讥嘲。一只孔雀飞过,像盛夏午后,她曾作过的、那个五彩斑斓的梦。
对了,在那以后,她姓殷,她是殷逐离。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她娘的事,任何人都没有。


第一章 狭路相逢
赌台被掀翻,骰子滚落一地,一个声音嚣张中犹带稚气:“混账东西,本王怎么可能输?分明就是你们作假!”
“九爷,我们是规矩的生意人,您看看这骰子……小的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诈九王爷您呐……”
“哼!你不诈本王,如何本王买大竟然开了小呢?来人,把这作假的赌坊给爷砸了!”
众人的惊呼声传来,路人就知道这九王爷又在耍无赖了。说起这九王爷沈庭蛟,长安百姓无人不知。先帝沈晚宴膝下四子,他是最为美貌、也是最不成器的一个。成日里吃喝嫖赌样样jīng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每每提起他,大家是又恨又怕。
今年年初,他年方十四,沈晚宴便在长安城中赐了座宅子给他,早早将他赶出了皇宫,封为福禄王。他无人管束,更加飞扬跋扈,令得城中百姓叫苦不迭。四月份沈晚宴驾崩,他二哥沈庭遥继位,朝中官员各种变动,偏生他无所事事,仍作着人见人厌、狗见狗嫌的“嫌”王。
也许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又或者是长安百姓的诅咒应验,这位福禄王夜路走多了,终于见了鬼。
这天夜里,长安城夏蝉齐鸣,月满如盘。
沈小王爷手气不错,在赌坊赢了些钱,邀了一众狐朋狗友前往广陵阁喝花酒。广陵阁是长安城有名的销金窟,其往来寻欢者,莫不是有权有势之辈。沈小王爷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这夜的广陵阁依旧觥筹jiāo错,丝竹笙歌不歇。沈小王爷领着一群人在正对着舞台、视线最佳的席位上坐下来。广陵阁的主事红叶赶紧领了几个丽人过来侍宴,脂香莺语薰得人未饮先醉。
莲花型的舞台上,一名艳姬着了广袖纱衣正跳着一曲盘鼓舞,她以袖击盘、以足踏鼓,其声或清悦灵动或雄浑磅礴,广袖纤腰风姿清华,四周白色与粉色相间的花瓣自上而下纷纷扬扬,迷了看客的眼,也迷了沈小王爷的心窍。
这沈小王爷先前就在赌坊多喝了几杯,一见台上美人,顿时就起了色心,不由扑到台上,抱住那风qíng万种的美人儿,不由分说先香了个嘴儿,随后喷着酒气大声道:“舞没什么看头,爷还是喜欢看人。美人儿,今日你脱一件衣服,爷给你五十两银子!”
周围看客多是荒yín之辈,华堂中立时嘘声一片,起哄叫好者不计其数。
广陵阁往来迎送的皆是达官贵人,主事红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立时就上前赔笑道:“九爷,您喝多了,红叶这就带您去后院,广陵阁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保证王爷要多少有多少。”
沈小王爷脾气倔,就不肯顺着她的台阶下,他一把甩开红叶,仍扯着那美艳的舞姬,醉态张狂:“爷让你脱是看得起你,五十两银子一件,饶是你们这里的头牌也没有这个价,竟然敢不给爷面子。还不快脱!”
六月盛夏,歌姬伶女本就穿得单薄,如今一脱,更是chūn光难掩。艳姬知他荒唐,一时也惊慌失措,握了他的衣角只苦苦哀求。正争执不休间,二楼有人朗声道:“公子好雅兴。”
其声一出,瞬间压过了堂中喧哗。沈小王爷眯着一双醉眼望过去,便见二楼雕花朱栏前,一个女子凭栏而立。她生得高挑,浓黑的长发以紫色丝带斜绾,剑眉微挑,唇角噙笑,张狂中带了几分邪气。
沈小王爷抬高了下巴,此时她着一身朱色长袍,料子是富贵城锦绣绸庄最新款的烟霞云锦,其领角袖口的忍冬花暗纹乃富贵城天衣绣坊坊主云天衣亲手所绣;腰间缀流云百福玉佩,是富贵城颜如玉玉器行今年的主打款式。
沈小王爷是个游戏花丛的人物,自然知道这些配饰的价值,当下也扬声回道:“哪家闺秀,竟然到广陵阁喝花酒。小姐倒是比本王风雅得多……”
堂中又是一片嘘声,栏前女子双手撑着朱栏,语态疏懒:“歌姬伶女虽以卖笑为生,终也是受生活所迫,公子又何必rǔ人太甚。”
沈小王爷可听不进去这些大道理,他伸手就去扯那歌姬的抹胸,眼角还瞟着楼上佳人,声音不怀好意:“五十两一件,公平买卖,本王又何来亏她?小姐若有意qiáng出头,何不下来替她?”
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二楼。有人看不过,也有荒yín之徒帮腔四起。
那朱衣女子却也不恼,闻言微微颔首道:“五十两一件,倒是价格公道。只不知公子今日穿了几件衣裳,其衣下风光,又是何光景。”说这话时她也不怀好意地盯着沈小王爷,轻声唤:“晁越。”
站在她右侧、着灰色布衣的高大男子应了一声,于二楼回廊翩然跃下,落地稳健,连衣角也不曾浮动,可见其功架极好。沈小王爷只觉眼前一花,布衣男子已经站在他身前,不由分说扣住他左手脉门,长臂一舒将他拖至台下,压在堂中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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