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抱住我,仔细打量我的神色,半响他唤人进来,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碗药道:
“太医说你受了惊吓,吃了这药定会好转,来快喝了吧”
我死死的看着那药,脑中迅速的转着,最近的药不是他盯着喝的,我趁机会都倒进了房中的花盆中,果然这几日头脑清楚了许多,一些杂乱的信息充斥在脑中,虽然一时无法清楚,但是我深信不用多久,就会恢复记忆的。望向窗外,见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打量他的神qíng,这次肯定是混不过去了,正踌躇间,李德全在外回道:
“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再耽搁恐怕就晚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见他依旧执着的盯着我,遂接过药柔声道:
“您快去吧,若是因我误了早朝,那我岂不成了误国误民的罪人了,您放心,我保证乖乖的喝药”
我的怀柔政策果然奏效,他担心的看了看我,jiāo代下人们几句便出去了,借着众人恭送的时机,偷偷倒掉了药。过了几天我才从胤祥口中得知,雍正没有难为十四,只是在宗人府关了两天就放了他,郡王还是封了,我暗暗纳罕,亲兄弟果然不同,却没料到这次十四的大闹给他引来了整个后半生的圈禁生活。
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我越来越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他,这使我陷入空前的恐慌中,那个越来越频繁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也更加的清楚起来,看他的衣着和雍正一样,难道他也是皇帝,头脑中不时浮现我和那个男人的qíng景,在美丽的湖畔,汹汹的篝火旁,甚至现在的书房,到处充斥着我们依偎的身影。他是谁?
混乱的思绪无法理清,我更加回避着雍正,他的表qíng越来越难以捉摸,他在猜疑我,我深深明白,他的眼神总流露出猜测的qíng绪。我们互相怀疑着对方,宫中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里,这时才终于看出他冷戾的本xing,不禁有些怕他。
感觉两人之间绷着一根紧紧的弦,随着我和他不断拉扯已经濒临断裂的极限。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五月初,这天的午后天色异常的灰暗,一场大雨眼看就将落下,我的心qíng正如这yīn沉沉的天气一样分外的晦暗,一声通传打断我纷乱的思绪,暗暗奇怪他从来不用这些表面的礼节,今儿怎么了,正想着,他走了进来,脸色蕴含着丝丝的狂乱,显得有些扭曲,他走到榻边坐下瞥了我一眼,我暗暗心惊,他沉默半响道:
“来人把这宫中的奴才都给朕传进来”
bào雨
不到一会的功夫,殿中跪满了太监宫女,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把这些无用的奴才,给朕拖出去杖毙,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时间,殿中一片求饶哭泣声,我不禁大惊,没想到他如此的狠戾,打量他的神色衬着窗外暗沉的天气显得更加yīn郁,遂走上前跪下道:
“您若是和臣妾赌气,大可直接降罪与我,何必迁怒他人.....”
我话才说到一半,他幽的钳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和他对视着,眼中闪现着浓浓的怒气和丝丝的狂乱,突然窗外一亮,紧接着一个炸雷,我身子吓的一抖,顿时瓢泼大雨像倒水般的直泻而下,雨水敲打着窗户,夹杂着不时的闪电雷声隆隆而至,平添了一份骇人的气氛,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更加难看:
“欣儿,是不是朕太好欺负了,你竟敢拿着我的纵容,当作对付我的武器,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激怒了我,那么后果你必须承受”
说着狠狠拽起我的身子,向寝殿拉去,迅速的把我摔在chuáng榻上,撕扯着我的衣裳,我不由大惊,激烈而绝望的挣扎着,那儿撼动的了他分毫,刹那间衣不蔽体,感觉他滑入体内,顿时停止了一切反抗,随着他野shòu般的动作,我像破布娃娃似的来回晃动着。
身体没有了感觉,麻木而悲伤,就像失去了平生最宝贵的东西。头脑一片空白,心中撕裂的痛着。大悲大通的打击下,我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醒时,感觉身体泡在热热的水中,周围升腾的热气,一时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能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在一个大大的浴池中,刚想移动一下,发现一双大手正放在我的腰间,给我来回按摩着。见我醒了,那双手抱我站起来,一件袍子罩在我身上,把我连头密密的裹住,走了一会,当我重新看到外面的qíng景时,依然是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的脸庞,我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他搬过我的身子,把我紧紧抱在怀中低声道:
“欣儿原谅朕,朕一时失了理智,朕实在是等的急了,你的逃避令朕惶恐难安,发现你竟把药都倒了,朕是多么担心,怕你旧病复发,朕费了多少心思才治好你,你怎么能罔顾朕的一片心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答应朕,以后乖乖的,别再瞎想了”
望着他深qíng而真挚的表qíng,我迷惑了,他的感qíng不像是假的,这个为qíng所苦的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回复记忆,但是隐约知道,自己的个xing是疏懒而心软的,虽然明白他不是我爱着的男人,却也不忍对他太残忍,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似的。
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事qíng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自责有什么用,不是说难得糊涂吗,全都明白了,也许qíng势更糟也说不定,算了,最起码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总错不了。想到此,心qíng平静了许多,深深埋在他的怀中道:
“这宫中的人都怎样了”
他显然颇为惊喜柔声道:
“朕没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你不疏远我,我会宠你一辈子,我不qiáng迫你爱我,但别不理我,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冷漠相待,”
语气中的落寞,让我感到非常的熟悉和震惊。
从那以后,我没有拒绝他的求欢,也不在执着与过去的记忆,我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着,虽然没有热烈的激qíng,却也平和动人。
bào风雨过后,天气晴朗起来,雨后的天空显得异常清澈湛蓝,苑中随风飘落的梨花,经过雨水的洗礼越加现出一份脱俗的风qíng,我继续服着太医的药,脑中果然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身体逐渐健康起来,雍正心qíng极好,除了听到廉亲王时有些怒气,大部分时间还比较温和。
时光飞逝,一年的接触,我渐渐对他产生出一种复杂的感qíng,有钦佩,有怜悯独独缺少了爱qíng,感觉那种奢嗜的心动,已经随着失去的记忆一去不返了,他确实是一位称职的皇帝,他勇于革新、勤于理政对前朝的积弊进行改革整顿,一扫颓风,使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
可是兄弟间的争斗不断,以廉亲王为首的八爷党,朝中势力颇大,不时的搞些小动作,使雍正时时戒备着,久而久之,他都有些神经质了,暗自揣度他,他大概把廉亲王当作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和心病,不除之不快,每次看到他恨恨的表qíng,我都暗自担心许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潜意识中不愿看到,廉亲王悲惨的下场。仅仅一想心中就有些揪心的疼。
虽然雍正心里记恨八爷党,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采取yù擒故纵的策略,先后授与他兼管理藩院、上驷院、工部的权力对其子弘旺赐予贝勒衔,一些原属胤禩集团的官员也被提升重用,可算恩宠一时。由此可以看出雍正的心机之深。
从雍正二年起,他才为彻底消灭八爷党展开了一系列手段,我对这些本不太关心,可是我受宠的地位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一年的重阳前后,承乾宫中来了一位稀客,这日刚早膳不久,宫女进来道:
“十侧福晋在宫外侯见”
我暗暗纳闷,我与他们这一gān贵妇平常并无来往,她见我gān嘛,想着吩咐:
“就说我身子不慡,容改日在叙家常”
片刻那宫女为难的回道:
“福晋不肯回去,跪在门外,您若不见她就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叫吧。
不一会的功夫进来一位三十多的贵妇,显然是匆忙进宫,形容有些láng狈,进来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格格他们都说,您没了过去的记忆,求您也是白求,奴婢不信,您就是忘了所有的事qíng,可我却牢牢记着您的承诺,您说只要您活着一天,定保爷的xing命无虞,如今奴婢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抗旨进宫来求您了,您救救十爷吧”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暗中猜测,难道我和八爷党过去还有过什么牵连不成,望着她有些熟悉的脸庞,刚要扶起他,雍正急匆匆的进来了,他冷冽的看了一眼yīnyīn的道:
“朕曾下过严旨,不许命妇来宫中讨饶贵妃,你这是明知故犯的抗旨吗”
王府
见他冷戾的表qíng,暗暗担心,急忙扶起那叫紫鹃的福晋笑道:
“我们妯娌间话话家常,至于有这么严重吗,我说我的人缘怎么如此差了,平日竟没半个亲戚来往,原来是皇上的原因”
拉着紫鹃做到榻边,她显然非常惧怕雍正,不敢抬首,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雍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欣儿你别管这些杂事,朕自有这么做的原因\\\\\\\'
紫鹃一听眼泪唰的落下来,我握握她的手道:
“你不用伤心,虽然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可是我答应你,只要我曾经做过的承诺我定会遵守,你先回去吧,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望着她踌躇的背影,暗自叹气,看来我过去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麻烦,偷眼瞥了瞥他,见他一副狠狠的神色,遂走上前靠在他怀中柔声劝道:
“您何必和弟媳如此较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都是些嫡亲的兄弟你也多担待些吧”
他突然推开我yīn沉的道:
“什么兄弟,他们何尝把朕看在眼里,事事和朕作对,朝堂上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朕,你不要试图说qíng,朕和他们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我心惊的问:
“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思的道:
“既然他们bī朕,朕就让他们试试朕的手段”
第二天回过雍正,便去了胤祥府中,首次踏进怡亲王府,这里倒出乎意料的简单质朴,暗自打量,见这里虽然不大却芊巧秀丽,颇有江南园林的气韵,领头的太监恭敬的把我让到一处像书房的屋子便匆匆出去了,因我是便装却拿着宫中的腰牌,他有些好奇,大概不知我是什么来历,看他的表qíng也能猜到,大约没有女客来找过他家主子,四下一看,见四壁上俱都是李白的诗句,只在案侧悬挂着一把宝剑,房中的书橱上陈列着满满的书籍,异常的慡利,倒有几分侠客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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