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向弘辉低声道,“所以她故意早产,生出两个孩子,可毕竟不是真的双生儿,长大后就会看出破绽,她原想把母后的孩子弄死,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的亲子竟真的因早产而夭折了,是不是?”
那太监像见了鬼:“殿下您……您怎知太子便是丽贵妃的亲子?”
向弘辉不答又问:“太子是不是和母后长得像?”
老太监一怔,点头:“殿下这么一说还真是,太子比您更像当年的丽贵妃。”
向弘辉闭了闭眼,气得手都在轻微的抖,他快速解决掉这几人,进宫找太子喝酒,接着毫无意外的发现那个女人已对太子说了实qíng。
“你知道我若得知亲弟被父皇糟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我得罪父皇那就是死罪,所以你告诉太子实qíng,”向弘辉轻声道,“且不说他与我多年的兄弟qíng分,单就现在已知我是他亲哥哥这点就不能让父皇杀了我,如此父皇夹在我们兄弟二人间,当真没有好日子过,你一条计,折磨了我们父子三人。”
皇后不答,径自取了袖中的刀将手腕划开:“可还有话要问?”
“你既已算计好,当初为何派人阻我?”
皇后叹气:“我本没想这样,他们的事在你去圣华前我便知道,你那么聪明,日子久了定会发现,我怕你总有一天会惹恼你父皇,与其让他下令杀你,倒不如这份罪我来扛,我阻了你两次,想让你就此待在圣华,谁知你竟回来了,”她顿了顿,再次叹气,喃喃,“我那时动作太大被你父皇发现,他说我多管闲事,还顺便把凤凰珠拿走了,他那人若想对一个人好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我从前就知道,可那时太傻,以为他终有一天会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如今也就……”
向弘辉不禁接道:“也就彻底对他死心了。”
皇后默然。
向弘辉看着她:“这么多年,你终究还是赢不了母后……”
皇后也不恼,淡淡的笑了:“姐姐她什么都好,待人温柔又是才女,自然人人都喜欢,姐姐可疼我了,她知我也对皇上有qíng,有时候故意把皇上向我这里推,若不是她……我哪怀得上,姐姐她就是心善……”她这么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她用袖子轻轻擦去,左手依然搭在扶手上,血从手腕慢慢溢出,快速浸透了地毯,她的脸色发白,轻声道,“姐姐其实不适合在宫里住着,我也不适合,我本想找一个良人,相夫教子,可惜没这个命……”
她低声喃喃,后面的话很快听不清了,她慢慢闭上眼,向后靠去,久久没有再动,似是睡着了,皇后正装穿在她身上,高贵而不可侵犯。
这人温婉了一辈子只狠过两次,且都是为了一个男人,一次是为了得到他,另一次则是为了报复。
向弘辉静静的望着,跪下恭敬的磕了两个头,以谢对他和亲弟的养育之恩。他开门出去,外面站着一个太监,见到他恭敬的道:“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他冷笑一声,抬脚就走,踏进书房时宫内的侍卫恰好领命去围向弘洋的行宫,他不禁低笑:“这事与他何gān?”
泽南的国君喝了口茶:“他是个不安分的,听到宫内出事定要进来看看,朕想清净清净,而朕把他围了,下面那些小的看见后就不敢随便闹了。”
向弘辉应了声,站在书房中央,连礼都不行。国君也不在意:“你二弟的毒是你下的?”
“是。”
“皇后呢?死了?”
“嗯。”
国君沉默片刻:“当年的事朕也是最近才知,你都知道了?”
“嗯。”
“他是你亲弟弟。”
向弘辉笑了:“他若不是儿臣的亲弟,定要为他母后报仇,儿臣自会用解药换活命的机会,可他是,这解药儿臣反而不给了,与其让你糟蹋倒不如儿臣亲自结果了他。”
国君盯着他,半晌后忽然问:“那毒药是他自愿吃的?”
向弘辉有轻微的一怔,继而回神:“药是儿臣给的,他知儿臣要去找皇后算账,就自己吃了,免得皇后一死你杀了儿臣,谁知她自尽了,更谁知当年的事你竟也知道,他这毒药吃的实在冤枉……”他呵出一口气,“他说你们的事他不后悔,可你呢,你又把他当成谁?母后早死了,你如此待他,母后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嗯?”
“你二弟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反而是你母后,朕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了,朕这样说……你怕是一样会怨朕。”
向弘辉不答,久久的沉默。
国君问:“小惜刚刚看过,解药只有一颗?”
“告诉你也无妨,圣华皇宫内有一处暗阁,解药就被儿臣扔在那儿了,你若有办法在十日内寻到就去吧。”
且不说圣华皇宫不是轻易能进,单是那处暗阁都不知要寻多久,更不知到底有几处暗阁,国君一时没忍住:“你……”
“你可要杀了儿臣?”
“你想要什么?这把龙椅?”
向弘辉顿时笑了:“这把椅子儿臣最开始想过一阵,后来对这皇宫的事实在烦了,也就作罢,儿臣自己没有想要的,若让你放过二弟……你可愿意?”
清晨的阳光重新洒向这片大地,龙天才伸伸懒腰:“六天……”
云闲嘴角一抽:“哥,我同qíng你。”
龙天才幽幽的叹气:“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救咱们?”
“不知道,等着呗。”
龙天才继续叹气:“我没时间等了……”他的目光一转,见台文宽又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房门,不禁问,“你真没想过他被山贼gān掉了?”
台文宽一僵,颤声道:“他一定会来救我!”
龙天才点头:“好吧好吧,这种事心诚则灵。”
台文宽咬着嘴唇:“我好歹还有时间等,你就不一定了。”
云闲扑哧一声笑了,龙天才yīn森的盯着他,台文宽默默的向后缩,仍是不服气:“到时候你毒发身亡,我看你以后怎么欺负我。”
云闲笑得更欢:“哥,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果然不假。”
龙天才一怔,意外的没有恼火,而是围着台文宽转了转:“我忽然有个办法想试试……”
台文宽心有余悸,下意识捂着还发疼的肚子:“我不信你!”
“真的,这次绝对靠谱,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狠心。”
台文宽仍是不信,云闲则诧异:“是什么?”
“把舌头咬破,装作生病吐血,你说他们会不会喊大夫?他们若去喊必定要派人出去,暗卫此刻都在附近逛,说不定就会遇上。”
云闲想了想:“可是哥,如果山贼中有会医术的怎么办?嗯?”
龙天才默默的向后缩。
云闲笑得特好看:“亲爱滴哥哥~你身上有毒,他们就算有大夫也医不了你,必定要去叫别的大夫是吧?”
“……”
“哥哥,你可没有多少时间等了哦~”
龙天才顿时愤恨。
于是山贼来送饭时就见其中一人忽然开始猛嗑,嘴角向外溢血,血成暗色,他顿时大惊:“他怎了?”
云闲神色慌张,扶着他对山贼咆哮:“去叫大夫,他怕是毒发了,快去,去晚了他若出事,你们休想弄到钱!”
山贼并不想弄出人命,便急忙去找头儿,后者闻言大惊,急匆匆赶来,龙天才的嘴角仍在向外溢血,那血色直让人心生不详,他还等着拿这几人换大钱,自然不能让他们有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寨里略懂医术的手下看了看,那人一看:“头儿,他真中毒了。”
头目当机立断,急忙让人山下叫大夫,他来回在房内踱步:“他会不会有事?”
云闲被他晃得心烦,耐着脾气道:“只要能在一日内镇住药xing,他便没事。”
“一日?”头目不禁松了口气,又待了片刻,觉得在这里帮不上忙,便让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则离开了。
龙天才要死不活的躺在chuáng上,舌头疼的连话都说不出,他愤恨的盯着屋内的二人——我恨你们。
云闲急忙安慰:“乖哈,一会儿大夫就来了,你再忍忍,那啥,血已经不流了,万一头目回来肿么办,你再咬一口吧。”
“……”
建业城外有许多小路,其中一条岔道上缓步走来一对男女,女的手里握着本书,偶尔看一眼,另一只手则亲昵的挽着男子的胳膊,那男子时不时看看女子的脸,目光复杂。
女子低笑:“相公,你已看了奴家一路了。”
男子当下恼了:“别用那个声音说话!”
“为何?奴家现下是女装,你以前可喜欢的紧呐。”
“……”男子放弃挣扎,换了话题,“看你的地图,你确定这条路上有东西?”
这二人自然是萧崇和白连,这附近的岔路实在太多,暗卫只能分开找,萧崇凭借多年的山贼经验选了其中一条,拉着白连便过来了,他看一眼书中夹着的地图,又望了望四周:“不确定,我只是这么猜测,再走走看吧。”
二人又向前走了百余步,抬眼见前方快速走来三人,不禁一怔,那三人见到他们也是一怔,刚要开口询问他们为何来这,其中一个便忽然惊道:“医书!”
萧崇一呆,看看手中的书,这是他临行前随便在行宫拿的,向弘惜医术jīng湛,她的藏书多半便是医书。
那人大喜:“这位夫人可是大夫?”
萧崇眨眼,淡淡的道:“祖上世代行医。”
“如此便好,夫人可否随我们去救一个人,他中了毒。”
萧崇还未答,白连便将他拉到身后,故作警惕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他的反应完全合qíng合理,那三人就是心中有疑也该消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样子看着不像好人,但此刻顾不得其他,若好言相劝仍是不行他们便直接绑上山。
萧崇制住白连:“相公,家父曾说医者以德为先,怎能见死不救?”
“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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