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场“玄襄阵”,用尽了她全部的法器,还赔上了她满头的青丝。最后还失去了颜浧的爱qíng。
陆落觉得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那次了。
陆落也因为此阵中大受天地磁场和阵法的反噬,激发了天眼,这是她原本就有的天赋,只是从未激发出来。
正是因为有“天眼”这个天赋,陆落的感觉比其他人敏锐,占卜也更准确。
这么算来,陆落又赚了。
总体说来。有得有失。陆落也不知道得多过于失,还是失多过于得。
没了法器,陆落临时去养来不及。她只得临时用符篆来代替。
符篆,就是用朱砂在huáng纸上画符咒,配合咒语,搅动一方天地的生吉之气。使其注入符篆中。
法器和符篆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术士用自己阵法。将天地间微量的生吉之气凝聚汇聚,达到自己的目的。
符篆是更简单、效果更微弱、使用寿命更短的法器。
为了给二伯母布阵,陆落在没有法器的qíng况下,自己拿出朱砂和huáng纸。开始画符篆。
画符篆是基本功课,陆落做得很熟练,很快就将九张符篆画好了。
“姑娘。您这朱砂里,掺了金子吗?”等陆落画好了符篆。她的丫鬟碧云拿起其中一张,惊讶问道。
碧云常见陆落画符篆,每次画完,有没有效果碧云不清楚,只是她家姑娘会突然很饿,到处觅食。
这次的符篆,却和以往的完全不同。
碧云对着光,看到符篆上隐约有金光流转,特别的有灵气。
“没有啊…”陆落也好奇,拿起一张看。
她现在不用罗盘测试,光ròu眼就能看见灵气的流转。
这次画符很流畅,陆落一气呵成,没有间断,只感觉笔端很润,画起来容易极了。
她的符篆里,凝固了更多的生吉之气,就是说:这是更高级别的符篆了,相当于一个铜葫芦的法器效果。
这个符篆,至少能用三个月,从前的符篆只能用一个多月就失效。
“姑娘,你真的成神仙了。”碧云惊喜道。
陆落苦笑,什么神仙啊,还是要被柏兮秒杀。
自从陆落开了天眼,只要她看某个人,稍微凝神想一想,就能把那个人的生辰八字都预测出来。
二伯母的事,就是陆落这样预测的。
只是,每当她开天眼,她就能感觉四周的天地yīn阳之气乱动,令她的心脏格外不舒服。
正常的空间,都分布着yīn阳二气,它们微弱且和谐,组成了世间万物。一旦发生磁场改变,yīn阳之气才会乱动。
陆落从前不知道,她每次占卜算卦,偷窥天机,都会引发反噬,她四周的元气会乱窜。
如今,她能用ròu眼看到了。
所以,陆落开天眼也是会收到反噬的,估计是她还不知道怎么用。
她要等她师父回来。
“不要多嘴了。”陆落笑着提醒碧云,然后带着碧云,去了趟二伯母的院子。
陆落将二伯母院子,将其正东方震位的盆栽全部移去,然后摆上九面铜镜。
铜镜既是镜子,能形成一个聚气的风水阵,也属于金属,金能克木。
二伯母的“木”太多了,需得用金来消耗一些。
陆落在镜子的背面,贴上自己画的符篆,临时就能帮二伯母挡过这次破财;同时,还不需要二伯母自己和父亲修复关系,别让“己土”位失守。
陆落能做的,只有这些的,剩下的要靠二伯母自己。
忙好了之后,陆落要静等阵法发挥效力,暂时就没事了,她回到了自己家。
“…娘,我要去找水长宁。”陆落对她母亲道,“我们还欠人家二十万两银子,我必须给他。”
闻氏颔首:“这是应该的,不能失信于人。他住在哪里?”
陆落不知道。
水长宁在湖州府是隐居。
他的隐居是隐于市,不是隐于野。陆落记得水长宁的小厮曾经说过,他们有很多的产业,不缺钱。
“我也不知道,要去找他。”陆落笑道,“湖州府的富人,咱们要去打听打听,看看哪一个是水长宁。”
“富人?”闻氏失笑,“他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富?”
陆落也不知道,需得找到再说。
在等待二伯母院子里阵法起效的时间里,陆落做了两件事:第一是到处拜访亲戚朋友,让人们看到她的银发,从而引起舆论,为陆落造势;第二是寻找水长宁,将他的酬劳给他。
在这两件事的空隙,陆落也会去铺子里,寻几件上等的玉器。
极品的玉更适合做法器,威力极大,陆落曾经的好几块古玉都毁在玄襄阵里,她需得重新养。
在她买玉的过程中,陆落没有找到水长宁,却先找到了另一个人。
应该说,是那人来找陆落的。
第009章逞英雄的十二叔
陆落买玉,专门去古玩店,她想选几块古玉。
湖州稍有名气的古玩店,陆落都去过了,收获颇微,而后她到了一家新开的。
这是她在茶楼喝茶,茶博士殷勤闲谈,告诉陆落,说对过街新开了这么一家,生意挺好的。
和其他古玩铺子一样,这家铺子也是很低调,门板半下,将其他不知qíng的客人挡在门外,专门接待懂行的。
古董不似普通的商品,每个人都可以进来摸摸看看。
“有什么好玉?”
铺子里白天点灯,光线充盈着,似白昼明媚。
陆落穿着一身白素色的衣裙,却用块玄色观音兜罩住了脑袋,将她的银发笼罩在兜帽里。
伙计们觉得好奇,偷偷打量她。
同时,掌柜的把四块还不错的玉捧了出来。
“我想要好一点的。”陆落看了眼,失望道。
她对这些看不上眼。
古董铺的真正好玉,都不会直接摆在明面上卖,而是要请客人去内堂挑。
见陆落识货,掌柜的就请陆落到内堂坐下。
而后,他果然捧出两块古玉,都只有铜钱扣大小,纯净通透,没有半分杂质。
陆落ròu眼就能看到,古玉里有淡淡的灵气,同时也有点yīn煞之气。
这是足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玉,炼成法器最合适了。
陆落逛了好几天,终于有点收获,挺高兴的。
准备买下的时候,掌柜的突然道:“陆姑娘,您稍坐。我们家奶奶听说您来了,特意过来接待您。”
陆落一愣,问:“您认识我?”
说罢,她又凝眸去瞧这位掌柜。想了半天,没看出这位哪里眼熟,她好似没见过。
“陆姑娘,这是曹家的铺子。”掌柜的笑道。
陆落当即明白了:这位掌柜。是曹广谱的人。
想起陆其钧当年为了颜浧。推辞了和曹广谱的婚事,陆落觉得自己现在落这样的下场,也是报应。
若曹广谱是个年轻气盛的。应该登门嘲讽一番,以为发泄。
不过,曹广谱是个看重体面的人,优雅自尊。绝不会露出凶恶的面容。
他回到湖州府之后,就娶了自己的表姐张元娘。
张元娘原要给曹广谱做妾的。qíng深意重,陆落却和曹广谱提过,她绝不同意,张元娘记恨陆落不容人。
现在。她却要见陆落,还是特意找来,估计没什么好话。
陆落愣了愣。若她事先知道是曹家新开的铺子,她一定会回避的。
曹家有古董铺子。陆落知道其中几家,她都避嫌绕开了。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茜红色绣折枝海棠夏布褙子的窈窕女人,进了屋子。
她就是张元娘。
张元娘也是柳长的个子,腰身曼妙,浑身穿金戴银,打扮颇有点隆重。
“五娘?”张元娘一进门,就先笑着和陆落见礼,“这才几年不见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她亲昵拉住了的手。
七月的天有点热,她从外头进来,掌心湿濡粘腻,陆落尽量忍着不适,没有抽回手。
一番客气,大家坐下喝茶。
“你的事,我们也都听说了。”张元娘笑道,“看来有个权势滔天的太监叔外公撑腰也不好使,京里那些权贵们,着实可恨,是吧五娘?”
她这话不对味。
陆落也不知道她是故意刁难,还是词不达意,再忍着没开口,微微笑了笑。
“我心里特替你难过,五娘。”张元娘目露伤感,“你这么个官家千金,如今死了爹,又被退了亲,成了残花败柳,好好的前途全毁了,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到了这里,陆落就明白了。
没什么不会说话,她就是来嘲讽陆落的。
当年陆落还没有和曹家定亲,在知晓张元娘要给曹广谱做妾之后,并没有显示她的宽和大度,而是和曹广谱闹腾,说要把张元娘撵走。
这么容不得人,其心可诛!
张元娘心里一直存了口恶气。
“你是菩萨心肠。”陆落微笑,笑容恬柔清隽,眸光也温柔细腻,洒在张元娘的脸上,“让你担心了。”
“可不是嘛?”张元娘表qíng不变,温柔和蔼着说,“五娘,我和你不同,现在你若是愿意给广谱做妾,我绝不拦着你。像你这样的,还能有什么盼头?再过几年老了,连做妾都没人要了。”
“现在?”陆落好似有点吃惊,静静看着她,“我先父热孝,是要守孝三年的,怎么能现在去给人做妾呢?你连守孝都不知道?我记得你只是死了爹,还有娘的。你娘没教过你?”
张元娘一听这话,比她还要恶毒,心下一梗,气得半死。
“五娘,我可是好心好意,你别误会!我知道你难受,所以说这些刻薄的话。”张元娘面露半分泣容,“我是真替你犯愁。”
“别cao心了。”陆落淡淡道。
“广谱他还惦记着你呢,你可自bào自弃,随便找个糟老头做妾,还是跟着广谱好。”张元娘语言诚恳,“我是妻,我先把话放在你心上,等三年孝期一过,曹家绝不亏待你,我和广谱亦不亏待你。你们好过一场,广谱是个重qíng之人。”
陆落听着这些话,心知对方是故意奚落她,qíng绪似磐石,毫无起伏。
她静静听着张元娘说,然后观察她的面容,想预测下她的命运。
正是因为陆落在给张元娘相面,就缓了一步,没有及时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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