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_柳暗花溟【完结】(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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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不喜欢?”除了白薇,赵碧凡身边的白芷配了人,此时白芨和白芍都在,她神色一僵,有点下不来台。

  “颜色不对。”慕容恪皱着眉,“本王的正妃才能穿正红色吧?”

  赵碧凡jīng心修饰的脸差点崩溃,从没想过慕容恪舍拄意这些细节。当然,她心理是有几分这个意思的,此时被指摘出来,只恨不得找个地fèng钻进去。

  “臣妾这就去换,不如殿下先喝了药汤。”她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慕容恪迈步进门。

  赵碧凡连忙对丫头们使了个眼色,随后跟在慕容恪舟后,把门也紧紧关上。

  那三个“白丫头”都不想离开,尤其白薇,很想知道裕王殿下真的会疼爱赵氏吗?可是她身为丫鬟,不能不听主人的吩咐,也只好快快离开。过了片刻,又悄悄溜了回来,不敢贴近廊下,但远远地看着,看着那窗纱上映的烛火。

  此时,屋内的赵碧凡已经服侍慕容恪喝下一碗药汤。那汤被煲得不凉不热刚刚好,但慕容恪还是有点不耐烦,低声问,“什么东西?”

  “对殿下的身子大有补益。”赵碧凡表现得温婉可人,“可能会帮殿下记起以前的事。”她这话纯属试探,因为她绝对不想慕容恪能想起从前。

  而幕窖恪并投有回瞽,只是站了起来,“汤喝完了,本王走了。”

  “殿下,臣妾还有事。”隋急之下,赵碧凡拉住慕容恪的衣袖。

  幕容恪略侧过身,回头。

  因为已经办完了政事,他身着便装,雪白的纱罗袍,腰系紫玉带,一头如墨长发只被一只如意玉扣松松拢在脑后。快七月的暑天里,他的身上却似乎冷凝了一层冰霜,绝没有以前耶妖孽的神态,却有另一种摄人的神色。

  赵碧凡chūnqíngdàng漾,想起当年自己还是少女时,对幕容恪不顾一切的爱幕,似乎看到少年裕王纵马长街,嚣张跋扈,为所yù为,把她的全身心都吸引了。

  如今……她想要的更多。

  一咬牙,赵碧凡收起矜持。在她看来,石中玉得到慕容恪的宠爱,一定是因为下贱。不然的话,为什么未婚而有孕,并且在太府都自封了什么王妃?那么,她可以做得更下贱,就算不能得到殿下的心,得到他的身也好。

  “殿下,今晚请您留下吧。”她娇声劝道,一伸手拉下了自己的绡纱上衣,露出粉藕似的手臂和半个苏胸来。

  就算知道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日常并没有断了保养。如今烛火摇曳,更添媚态,何况她还在那汤里加了料。她就不信,都这样了,殿下还不与她共赴巫山?甚至,她的喉中还溢出了一丝勾人的呻吟。

  幕容恪看着赵碧凡作态,感觉胃里经由那碗汤,有火在流动,并流窜到他的四肢。他动了一下,倒不是想要把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而是觉得目光朦胧,想拉她进些,看清她的脸。因为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面容,令他的心喜悦起来。

  可是,他的手才碰到赵碧凡,赵碧凡的整个人就倚到他的怀里来,呢声道,“殿下,更深露重,我们…歇息吧?”说着,纤纤十指抚上他的胸膛,身子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是正常的男人,又吃了那药汤,对眼前的女人虽然没什么喜爱的感觉,可也有发愣。但就在这个时候,很奇怪的,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再跟别的女人睡,就不能跟我睡。哪怕只有一次,你就试试。

  这话说得粗俗,似乎是个女人的声音,还有些景象有脑海里闪过。他僵直了身子,拼命想捉住,好像本能的有一丝酸涩的感觉,缠绕着他,让他痛,却也让他舍不得。

  只是,那就像天空中划过闪电,根本无法掌握。但,终究是让他心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来。不敢,他不敢违背,因为那种失去,他承担不起。他有唯一,只是不知道那唯一在哪里。

  “殿下…让我给您生个孩子。”赵碧凡已经把持不住,身子炎热,更贴紧慕容恪,好像那碗加了料的汤是她喝下云的。

  也不知为何,之前赵碧凡的很多话,幕容恪都觉得正确,偏偏此时心生极大的厌恶,恨不能把这个女人掐死才慡利。

  心动手动,他一把推开赵碧凡,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虽然身体在药药物的作用下,愈发的火热,心动冰冷僵硬。他不能抱别的女人。

  这认知像是到在他骨子里的,心弦断了也无碍它提醒他。他忽然觉得,他对眼前的美色完全提不起兴趣。他的心空了,等着有谁来重新填满。

  赵碧凡“啊”的一声,困为没留神而直接摔倒在地上。

  惊愕中她抬起手,试图让慕容恪扶起她。但幕窖恪却转身离开了,连背影都没给她留下。

  第四十七章密谋

  在慕容恪回到空无一人的主院同时,另几个人正悄悄潜进副城的宁山王居处。

  “你们不该轻举妄动。”宁山王看着孙福珩和孙军二人。

  “属下有罪,令殿下变成了那幅样子。”孙福珩跪下,那样面临生死都没皱下眉头的铁打汉子,瞬间,泪流满面。

  “殿下是怎么了?为什么谁与不认得,只听那赵老贼父女的话?”孙军也难过得不行。

  宁山王苦笑,“今天,就在你们来之前,赵知信拜访过我。”

  “他来gān什么?”见宁山王没叫他起来,孙福珩依旧跪在地上问。

  “哼,向老夫示威罢了。”宁山王冷哼了声,“老夫答应过,要为老七做三件事。第一件是帮他去求亲,虽然没有做成,但毕竟出了手。这一次,冒天下之大不韪,等同于随他反了,甚至把兵权全数jiāo与他,落得个空爵的地步。结果,我又做错了,虽然是信任,但忽略了老七的qíng绪己经失控。现在老夫还欠他一个承诺,只希望还有机会还他。”

  “老王爷,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军一向沉稳,此时却急道。

  “他中了蛊。自然,是被人引诱的。”宁山王叹道。

  孙福珩和孙军同时吸了口冷气,简直难以相信。

  “赵贼居然和老王爷直说吗?”孙福珩恨得牙也耍咬碎了,“这么有恃无恐!”

  “因为老七中的是奇盅。”宁山王缓缓落坐道,“那盅给让人忘记一切,只听之前以身饲血之人的话。那个人,还必须是yīnxing血脉。”

  “女人?”孙福珩明白了。

  “女人。赵碧凡。或者还有宗政氏。你们也知道,那两个女人暗中有勾结的。”宁山王点了点头道。

  “怪不得离开太府都时,殿下急着回王府挖土,赵知信借机带走女儿就算了,宗政氏也死乞白赖的跟上,那两个女人偏偏不许四大美婢跟着,原来早有原因。”孙军也恨恨的,“当初就该死活拦着,不然也不至于给了她们可乘之机。”

  “那时候虽说是老甘的南军跟着老七,但赵氏控制的人马也不在少数,你们如何阻止得住?”宁山王道,“别说傻话,关键是以后。”

  “现在又怎么办呢?”孙福珩急道,“老王爷有主意吗?若有,哪怕拿了属下的命去,属下也甘愿。”

  “赵知信就是认定老夫没有办法,才敢来跟老夫说实话,而且有威胁之意。”宁山王脸上闪过一丝怒容,“老甘年事已高,为了救老七,舍了里子面子,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加上长途奔袭,到了明镜就一直病重不起。他的儿子……哼,谁能想到赵知信能隐忍这幺多年,暗中织下了多么网。赵知信虽然不知道老甘是元后留下的暗棋,但他在朝中秘密结赏,其中包括老甘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我的人全给了老七,等同于尽在赵贼之手。南军的统领现在是小甘,也等同于被赵贼控制。在这种qíng况下,我要qiáng来,武力不足。我要qiáng行解了老七身上的盅…却又根本不行。”

  “为什么不行’”孙福珩和孙军同声问。

  “那盅名为断qíng蛊,是北地荒蛮的秘传,赵知信应该是早就弄到了,不然不舍这样凑巧就得到。而所谓断qíng,就要断心,若咱们qiáng行解盅,或者qiáng行令老七记忆起事qíng,老七的心脉就舍受损,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殿下似乎还记得我们。”孙军小声道。

  “他是被悲痛控制了qíng绪,所以不管不顾起来,但他本心中的意志qiáng悍,所以虽然忘记了所有事,但冥冥中总耍保护一些人。不然,你我早就死在赵知信之手。赵知信敢对我坦承这件事,是警告我不要有异动,免得伤了老七的xing命。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不想老七死,否则就没人替他去打这花花江山。老七这孩子,唉,好像是一柄神器,若在合意人之手,就宝光内敛,可若到了宵小之辈手里,就成了凶器。老七不是不知道自己,也不是看不清局势,他只是…·因为小玉的死而破罐子破摔,再没有什么想头了。

  说到这儿,孙福珩再度匍匐于地,沉声道,“这是我的罪行,请老王爷责罚。”

  宁山王沉默了半响,才慢慢地说,“若事qíng再来一次,你还会如此吗?”

  “会!”孙福珩满腔悔青,却又坚定不疑,“在当时那种qíng况下,我不能信任陵王和皇太孙殿下传出的消息。就算不躲藏起来,能亲眼见到小玉王妃本人,难道不会是陷阱吗?天家争夺,有谁能顾念亲qíng?而事qíng只要沾上王妃,殿下就失去理智。那时他重伤未愈,我若不隐瞒消息,他定然不顾死活,直接冲上金銮殿。所以我宁愿拼着事后殿下杀我的头,也不能置他于险境。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愿意承担代价!”

  “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你能承担的了。”宁山王又叹了口气,“我明白你当初的决定,也不能说你错了。越俎代庖,也是不得己为之。你虽忠诚,却少了分智慧。事实上,老夫也有很大的责任。我心里不想对不起我那皇弟,偏偏又想帮助老七,于是贪心对两边都仁至义尽,明明知道老七qíng绪不稳,还把兵权丢给他,自己落个心定心静,结果…也罢,事qíng到了今无这地步,埋怨也收有用。留着我的老命,你们的小命,尽力把事qíng扳回吧。你有什么罪,等老七清醒时自会裁决。”

  “老王爷,要怎么做?”孙军问。

  “没听到老王爷说吗?保住小命。”孙福珩痛悔之中,有一种豁出去的神色,“现在殿下糊涂了,我们又不能qiáng行解蛊或者想办挂令他恢复记忆,那也只有忍rǔ偷生,力图再回到殿下的身边去。哪怕殿下不信任我们,不听我们的话,有我们在身边,总有转圜的余地,能寻找到治愈殿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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