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天旋地转,石中玉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个什么过程,反正当她视线能聚集,就已经仰面躺倒在chuáng上。慕容恪没有压着她,却伏在她的身侧,一只手已经拉开她的衣襟。
石中玉只感觉胸前一凉,两点失守,完全bào露在了空气中……她的小白兔,还没有长成就被看光了。刀子的身份,也被发现了!刀子处心积虑的掩饰了这么久,现在这么容易就……
石中玉又惊吓又绝望,再度石化,可慕容恪的反应却更奇怪。他直勾勾地盯着石中玉的胸前,神态疑惑又认真,倒不怎么色qíng。
照说他妻妾成群的人,不会没见过女人身体吧?可他那是什么表qíng?怎么像是科学家研究不明生物似的。
随后,他的一只手直接罩上她的左胸,眼神空dòng的傻笑,“这么小。”
石中玉忍无可忍。
虽然知道两人地位差异巨大,虽然知道慕容恪随时能要她的命,刀子也忍不了了!她的豆腐不是这么好吃的,而且还是这么嫩的豆腐!慕容恪没经她允许就动手已经很可恶了,居然还给她嫌东嫌西?先是侮rǔ她的尊严,然后又打击她的自尊,太不像话了!
“那是因为它们还没觉醒!”她大叫一声,弓起双腿,一个窝心脚,就把慕容恪踹到了地上。皇子又如何?她不能允许他摧残幼苗,何况还是她的!
石中玉腾地弹起身,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掩上。到空上时候,她才发觉半边身子都麻了,正是从左胸处直接传来,那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
“士可杀,不可rǔ!”
慌乱中,她一把抓起枕头,打算自卫。关于被xing骚扰,关于身份的bào露,关于努力活了这么久,最终还要躲不过悲惨的命运,这时候像一团乱麻似的,突然一古脑塞进她脑子里,像一丛乱糙,堵塞了她的思考能力。
然而慕容恪却没有反应,根本的、完全的、彻底的没有反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石中玉很聪明,刀子不上当。慕容恪这混蛋惯会骗人,以捉弄人为乐的,他一定是装死,她骗刀子过去,然后就地咔嚓咔嚓!正是豆蔻的年纪,刀子宁死也不会让人辣手摧花!
可是……他怎么还不动?以他那不容人冒犯的脾气,不可能忍这么久吧?
“殿下……七殿下。”石中玉试探着轻叫,又往前挪了两三寸。
慕容恪仍然不动。
“您再不起来,我可喊人了啊。”石中玉又说了句,并向前蹭出半尺的距离。
慕容恪继续不动。
石中玉咬咬牙,gān脆上前一大步,用脚尖踢踢慕容恪的肋骨。这种程度的侮rǔ,他一定容忍不了了。踢完,石中玉迅速后撤退,但是,慕容恪还是没动。
到这个时候,石中玉重新害怕起来。
裕王,不是……死了吧?
细想起来,他是有点不对劲儿的,平时的眼神多丰富啊。可刚才,好像魂不附体似的,很呆板僵硬,而且他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也很奇怪!在这种qíng况下,她一脚正中他的心窝……如果他在外面中了毒什么的,本来就虚弱……现在由她这一脚结果了他……好多小说中都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要承担所有罪行?
可是如果他受了重伤,又怎么会跑到她房间欺侮她?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殿下!七殿下!,您怎么啦?”想到这儿,她立即扑过去,跪倒在地,还把慕容恪的头抱在膝盖上,一通猛摇。
慕容恪无声无息。
石中玉脑筋转得飞快,她想到慕容恪到她这儿来有没有别人知qíng。想到了七七四十九种掩埋办法。碎尸、石灰、沉湖……她chuáng下持是青砖铺的,想撬起来似乎很难。她甚至想到了恐怖的把尸体砌在墙里,戚长发就是这么做的,府里还有个叫戚长贵的……
她快疯了……可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甜酒酿的味道……
这发现让刀子镇定了些,俯下头,先是把耳朵贴在慕容恪的胸口上。嗯,心跳稳定有力。再凑近慕容恪的唇边闻闻。果然有酒味、甜味、香味……大着胆子以指尖沾沾慕容恪的唇角,有点黏黏的,原来是他吃了那碗酒酿圆子啊。
但是,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水局院里,不会是属狗的,闻着食物的香味来的吧?可她也没下迷药、毒药与其他作料,他为什么晕倒?
现在,又要怎么办?
“小玉,你没事吧?”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门外突然传来屈忽昀的询问声。屈忽昀就住在她的隔壁,刚才她太紧张了,忘记控制音量,肯定让人听到动静。
这种状态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再连累了身边的人,可怎么得了?于是她拼命压抑着声音,一定要听起来很睡意、很慵懒,“啊,我没事啊。”
“我听到你大叫,还有咚的一声响。”屈忽昀疑惑地又问,qíng不自禁向房门走了几步。
“那个……我做了噩梦,从chuáng上掉下来了。”石中玉连忙道:“你别进来啊,太丢人了。快走快走!”
屈忽昀听他这么说,不禁失笑。而两人这番隔窗对话,也令其他醒在黑暗中的人放了心。
可是哄走屈忽昀,石中玉又犯了愁。
人家酒后乱xing,慕容恪酒后乱……摸。只是,他只是吃了一碗酒酿圆子呀,难道,他来之前就大醉了?如果之前就醉了,他醒后会不会记得刚才看到的某些事实?如果他不记得,就说明她仍然有机会继续隐瞒下去是不是?
见慕容恪睡得像天下间最美的死猪,石中玉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她枯坐了良久,却依然心乱如麻。而正在这时,窗户突然一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第四十三章我是天阉的
石中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起来,跑到chuáng上,拉下chuáng帐,只留下一颗头在外。这证明在潜意识中,她对生命安全的保护,已经低于对身份揭穿危险保护。而且,她做这些行动的时候是毫不犹豫的,慕容恪的头本来垫在她腿上,由于她的举动,后脑一下磕上青砖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因为是在半夜,那响声格外巨大和突兀。
窗外的人吓了一跳,立即跃进来,上前扶起慕容恪。烛火摇曳,映照出来人的脸庞。
“孙管家?”石中玉这个意外啊。
今晚,她的房间有宝不曾,为什么这么多平时绝不会出现的人出现?
孙福珩只木讷的哦了声,就认真检视慕容恪那颗高贵的头有没有问题。可石中玉觉得根本不用看,亲爱的裕王殿下一定是脑子有病,不然为什么半夜闯到这里来?
“裕王殿下怎么了?”她决定开口询问,因为这件事她无论如何也装不了死,更装不了不知qíng。
“殿下……只是醉了。”孙福珩犹豫了一下说,然后又补充道,“无论什么事,殿下都能做到最好。唯独喝酒……他几乎算得上是天生残疾。”
“残疾?”石中玉忍不住反问,因为这个说法太奇怪了嘛。
但孙福珩却一脸认真,“殿下对酒类的反应很qiáng烈,哪怕再清淡的酒,只要沾唇一滴,立即就会醉倒。就连……就连酿酒坊的酒味浓烈些,他闻到也会后神智不清。”
天哪石中玉惊讶万分。他这不叫反应qiáng烈好不好?他这根本是酒jīng过敏,而且程度非常非常的严重。
“我刚才只是做了一碗酒酿圆子。”她哀叹,“知道自己不行就不要沾酒呀。”
“殿下的定力很qiáng的。但是甜酒……”孙福珩似乎有些惭愧似地别过头去。
“我听说殿下曾经酒后调戏皇族贵女,难道……”
孙福珩点了点头,一脸苦大仇深,“是吃了一碗浸了甜酒的枣……遇到了已故皇太子的侧妃金氏……”说完,瞄了石中玉一眼。
qíng不自禁的,石中玉打了个寒战。
完了完了完了让她多嘴多舌,自己的脖子上又加了一把刀。
遇酒即醉,克制不了对甜酒的yù望,这算是慕容恪的弱点吧。外表qiáng大如他,又无qíng得近乎残酷,似乎是让任何人也抓不到把柄的。可如果有人知道他这个大弱点,拿来利用的话,他就糟大糕了!
比方在战场上,敌人泼他一桶酒……那后果不堪设想。
又比如他的政敌,只要一给他一碗甜酒,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这种人,敌人很多的!
可孙福珩现在全告诉了她,难道说……下面要杀人灭口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没等人家威胁,她就连忙表明态度,“就算我要不利于殿下,殿下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不会这么愚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这还关系到国事,皇上也不会饶了我。我只想平凡的过小日子,不会惹麻烦的。”
孙福珩没说话,心里却如翻腾起惊涛骇làng。他是怎么了?这是致死也不能透露的话呀,他为什么就说出来了?难道,是因为屋里的qíng况实在太诡异了?
石中玉埋在chuáng帐中不出来,只露一颗头,殿下衣衫不整……虽然他知道殿下对男色的事不喜欢,甚至说得上很厌恶,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本打算把殿下带走,现在不能了。他要原地等殿下清醒,报告他这件事。他自己革职查办,甚至掉了脑袋都没什么,总归殿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到时候,殿下如果说要杀,他不会犹豫。但他很怀疑,殿下会不会这么做。殿下对这个新玩具的兴趣正浓哪,不然也不会大半夜跑来,只因为他知道皇太孙吃到了烤红薯,于是心血来cháo的也要吃,而且必须是某人亲手烤的。
可恨世事yīn差阳错,烤红薯没吃到,一碗酒酿圆子却惹出这么大的祸这还幸好是他悄悄跟在不远处,不然还不知会怎样惊天动地。
“知qíng人不超过四个。”半天,他才挤出一句话,“若泄露出去,就一定是你的错。”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石中玉暗骂。这下好,慕容恪已经有了至少三个理由来杀她了。如果说前两个理由还有点犹豫,第三个理由就是极其严重的。
都这时候了,是男是女的身份问题还重要吗?事实上,还是重要的。所以石中玉见孙福珩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又问,“殿下酒醒之后,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不一定。”
不一定?这算什么答案她刚听说慕容恪酒jīng严重过敏的事后,震惊和恐惧中也有一丝窃喜,那意味着他不会记得刚才吃过她豆腐的事。虽然她是吃了暗亏,但总比以后吃更大的亏qiáng啊。可现在这个答案,又把事qíng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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