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报复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活得好,让那个人看看,不仅她的算盘落了空,你还会活出jīng彩来,让她只有羡慕的份儿。至于我……”石中玉走到chuáng边,坐下,“说句不自量力的话,我把小姐当成好朋友的。所谓朋友,不就是互相看到对方的尴尬事,然后保守秘密吗?”
金旖晨愣了,因为从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父亲也好,丫鬟婆子们也罢,还有到京城后相jiāo的那些小姐,劝来劝去也不过是安慰话儿,哪像小玉这样,直指她的内心,解开了她心中的疙瘩。
对啊,她为什么要为害她的人羞愧?她要活得好活得肆意让那个死女人看看,不是只有使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玉……”她伸出手。
石中玉凑近了些,金旖晨也顾不得避嫌,抱着石中玉痛哭。
屋外,阿忘亲自守在廊下,不让任何人靠近。但他武功很高,听力大异于常人,所以里面说什么话,他都听见了,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
找小玉来是对了,小玉不仅开解了小姐,令他的心也豁然开朗。小姐,并没有厌恶和他有肌肤的接触啊。虽然以后还是应该避免相见,尤其是私下的,但总归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而屋内,石中玉任金小姐哭了半天,才轻轻推开她道,“正是年下,我恐怕得有一阵子来不了,不过我会写信给你,希望出了正月看到你时,你已经能站起来跟我说话了。”
“放心。”金旖晨狠狠抹了抹泪。
她本来就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良好的教育下有一颗坚qiáng的心。只是她毕竟生在这个封建年代,一时想不开。此时被石中玉两句话点醒,又发泄了心中的愤懑,自然有了qiáng烈的求生yù。
“好姑娘,你可是有两下子的。”终于,石中玉也露出笑容。
回王府的时候,石中玉没让阿忘送她,因为她有秘密的事要做嘛。先是到了西山堂,和苏仪办了jiāo接手续,正式成为了这间有名书屋的老板,然后又取回了两样古怪东西。
这么一折腾,到家时已经掌灯了,听说裕王殿下回了府,她立即跑回屋,换了内保险而外疏松的衣服,然后到小道场那边听差。其实冬天里,小道场临湖,人少,因而比较寒冷,但慕容恪是火体,又有武功护身,并不觉得。
“殿下在做什么?”石中玉见书房中,灯影映出人影,并没有直接去打扰,而是问正好在走廊中出现的素裹。
和轻烟不同,素裹比较高傲,自那天见了石中玉和自家殿下的jianqíng,她每回见了石中玉就跟见了鬼一样。石中玉才不管四大美婢怎么想,也不管这事会不会透到赵碧凡那里去,没事儿人似的,该怎样就怎样。
“孙大管家在向殿下回话。”素裹清清冷冷地说完,转身走了。
喵的全是慕容恪不好,几个丫头宠得跟小姐似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见了别人都好似低她们一等似的,也难怪赵碧凡会不慡。
石中玉搓搓手脸,跑到侧厢兵器库里去。她总感觉去明月宫时受了冻,虽然寒气一直没发作,但身子总是发紧,再着点凉,铁定会病倒的。
她不能病,她不能病,病了就完蛋了
徘徊了好久,终于瞄到孙管家的身影穿过中堂,离开了,她就慢慢蹭到书房去。
“进来。”才走到门边,里面就传出慕容恪的声音。
她立即进屋,感觉温暖之气迎面扑来,讨好地笑道,“殿下真英明,我人还在外面,殿下就发觉了。”
“来小道场的人全有武功底子,只有你一个人脚步虚浮。”慕容恪坐在书桌后,手里翻着一张纸,神色看起来yīn晴不定。
石中玉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就对自己说,或者是烛火闪动的原因,那人才散发着危险气息。
“关好门,到这边来。”正想端茶倒水,尽一个贴身家丁应尽的义务,慕容恪突然开口。
他不会又憋着什么事吧?石中玉吞咽了一口唾沫,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慢慢蹭过去。刚好奇地想看看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慕容恪却把纸放在蜡烛上引燃了。
“殿下……”
“无足轻重的东西。”慕容恪抬起眼睛,墨蓝的瞳孔中有着yīn鸷、以及烦躁、以及犹豫。
他今天穿了件莲青色夹金丝线绣蟒袍,头束紫金冠,腰扎羊皮滚金的腰带,整个人显得极为清慡高贵,或者说……清冷残酷。
“殿下用过晚饭吗?”石中玉小心翼翼地问。
她这样嘘寒问暖并没有错,可能有点烦人,但当下人的,可不都这样吗?那为什么慕容恪好像突然发了脾气似的?气冲冲地瞪着她,好像在为难,是把她油炸呢还是清蒸?
“如果殿下有事要做,小的就先告退?”石中玉站在桌前磨了几下磨,感觉气氛压抑到不行,于是说。
然而就在这时,慕容恪站了起来,顿了顿,突然一下把桌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全扫到地上。而正当石中玉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脾气时,慕容恪一把圈起她,把她整个人都放倒在桌子上,然后双手用力,嘶啦一下撕开她的衣襟。
虽说是冬天,虽说穿的几层棉衣,但不管什么衣料,怎么架得住大燕第一高手的力量?
于是,石中玉就像剥开的粽叶的粽子一样,坦白在慕容恪面前。
平的!为什么是平的!为什么是男人的平胸!
第十二章人皮胸部
“殿下……”有人轻呼。
声音来自门边,绝对不是石中玉。
喵滴,慕容恪改名慕容克算了,这么流年不利的。但凡gān点坏事,一定有人闯进来。而且照理说,这在平时都是不可能的事。
此时,石中玉仰躺在桌子上,慕容恪双手扯着她的衣襟,她的“胸膛”全露在外面,惊得来者,也是就赵碧凡差点昏倒。跟在她身后的白薇手里端着汤蛊,更被这qíng色场面吓得双手一抖,那汤蛊直接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汤汁四溅。
“臣妾失礼。”赵氏呆愣了片刻后,连忙垂首裣衽,意图退出去,可脚下一软,若不是白薇扶着,有可能跌坐在地上。
“夫人不必惊慌,本王正要找你。”慕容恪直起身来,眼睛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石中玉连忙跳下桌子,慌忙包裹好自己。之后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请殿下吩咐。”赵氏略一愣神,终究是善于掩饰感qíng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
往年的小年,殿下在家的话,就会和妻妾们一起吃个饭。可今年,他先是进了宫,之后连晚饭也没传。她一是来探探风声,二是来表示贤良温柔。若殿下高兴,去她那住一晚……那送子汤,她已经喝了很久了。
金敬仕突然出现,让她的正妃之梦再也做不下去,那么有个庶长子也算圆满。说起来,已故的太子不就是庶长子吗?
“你也看见了,这个石中玉是本王的新宠。”慕容恪语出惊人,令赵氏好不容易维持的端庄差点破碎。
自家的男人喜欢男宠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她一直半信半疑。信的是,她看得出裕王有多宠这个家丁,为此她还弄了些手段,虽然没有成功。疑的是,裕王的兴趣转变太突然,太不合常理。可刚刚看到那一幕,让她恶心又震惊。
原来是真的自个儿的男人喜欢男人,这事是真的她再怎么骗自己,那真实的场面也是抹不掉的。
而一边,石中玉和其他人同样吃惊。她不知道,慕容恪到底要gān什么。
“殿下请吩咐。”赵氏掩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指尖把掌心都扎破了,恨意才没有透露到脸上。她从不争辩,一切以殿下的意愿为旨意。不过有一天,她要收回值得的结果。
“之前本王戏言,罚他三年月例,从今天起,此事作废。”慕容恪慢慢地说,好像每一个字都很郑重,但每一个字也很艰难。
赵氏听出慕容恪的隐意,问道,“按什么规矩发他月银呢?”
慕容恪闻言笑了一声,像是苦笑,却更像是自嘲,“他是个男人。”他的目光和石中玉的对上,看得石中玉心头抽痛。只是太快了,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本王不能娶一个男人为妾,也不想他被误以为是本王的玩物。”他继续道,“那你说,该给他什么待遇呢?”
“超级家丁,这名义好不好?”石中玉cha嘴,咧开嘴笑,因为怕哭出来。
妾?果然是当妾吧?男妾也是妾啊。这不怪慕容恪,这是形势,可是她不愿意
“不错。就超级家丁吧。”慕容恪点头。
“那是……怎么个份例呢?之前并没有过先例。”赵氏忍着气说。
明明是应该对着她说话的,在吩咐她不是吗?可那两个人,居然眼波一直绞在一起,当着她的面表现恩爱吗?哼,看那姓石的**能得意到几时
“只他一个,没有先,也不会有后。你看着办吧。”慕容恪的眼睛仍是看着石中玉,就好像要分别之前,那种恋恋不舍。
“就以妾室的资格吧。”赵氏道,“同样的月例银子,同样派几个丫头侍候,就是这住处……”
“上回烧的那个院子,就在久思院和水局院中间的那个,不是重新翻盖了吗?可还空着?”
慕容恪一问,石中玉立即想起那次她把他从大火中拉出来的事。那片地方本来说要盖花园的,可最后仍然起了一座院子,比原先小不少,玲玲珑珑的一个小四合院。
“空着。”赵氏答,“殿下若觉得还好,那院子已经晾晒收拾了多日,家具什么的也都是现成。等妾身布置一下,两三天就能搬进去。”
“很好。”
“不过那院子还没有匾额。”
“醉醒院吧。”慕容恪终于收回目光,“令人酒醉清醒的地方。”
石中玉暗松口气,只觉得被慕容恪的目光盯在原地似的,连呼吸也差点断绝,“谢殿下和夫人恩典。”她心痛着道谢,“但是不要派丫头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哪里行?一个人住着怪冷清的,再说,府里自有规矩,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场面。”终于忍不住,赵氏暗刺了石中玉一句。
“我真不需要人侍候。”石中玉推辞道,“如果要照规矩来,不如……把水局院的人调过来两个,反正哪边有事就哪边跑,岂不省人力?”靠,她可不要赵碧凡的人,那不明摆着要安cha眼线吗?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多,绝不能让外人横cha一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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