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你当成是唯一的红颜知己!看来在这世上,没有一人能够明白我!今日古招欢在百花谷不知去向,我与你恩断义绝!”
“下次若是见了你,你自行绕道三尺,我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你出手!”
皇甫御人说完,伸手隔空弹指,内气将莫不凡以及曲yīn阳的xué道解了。
他急忙转身,朝着百花谷外走去。
莫不凡及曲yīn阳解了xué,感觉浑身一松。他们两人听到了方才自己主子与百媚的谈话,心里也已经了解,这到底是为何。
此地只有鬼医百媚一人,想起之前在百花谷时,主子与琴书生千焦杠上了。他们两人料定,一定是那千焦将古招欢劫走了。
更或者,事先他们早就算好了一切?等着他们入瓮?可是,这一切又是为何?
莫不凡以及曲yīn阳望了眼百媚,跟在自己主子的身后,朝着百花谷外走去。只是步履随着前方的人,也越来越快越朵越急。
夜来香在此时开了花骨朵,香味弥漫。
“吼吼——”小猿猴极具灵xing,它识出了自己主子身上环绕那份忧伤,黯然地吼叫了两声,长臂更是牵住了她的手,晃动了几下。
百媚望着他的背影,直至那抹挺拔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底,这才伸手试去了眼角的泪水。指间残留的那点水润,顺着血脉,一下子刺痛了自己。
他才是那个大傻子!皇甫御人!大傻子啊!
被上古煞魇缠上身,自小就忍受它在体内的痛楚。
时常会被它吞噬了心志,变成杀人如麻的妖孽。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杀人,可是却又忍不住那疼痛会去杀人,每次杀完人却又会颓然许久。
只好将自己伪装成脾气古怪的人,不让别人亲近自己。
若不是许多年前,他曾经来找过自己,她见过他发疯的骸人模样,自己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事qíng。他将事qíng始末告诉于她,她更是心中激动。
她一心等着他,一心向着他,这份感qíng里更是包含着无数怜惜。只是未曾料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我将你当成是唯一的红颜知己!看来在这世上,没有一人能够明白我!今日古招欢在百花谷不知去向,我与你恩断义绝!]
耳边再度回响起他的话,犹如雷鸣一般。
百媚呢喃自语,“唯一……红颜知己……御人赫……御人……”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抬头,神色一紧。
突然扯出自己的巾帕,咬了手指,用血写下了一行字。
天黑之后,百花谷的dòng口随着日出日落改变了方位。
皇甫御人茫然地找寻着出路,心中更是焦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寻她,天下之大,他该去哪里寻她啊!
想起方才分别之时,她那抹坦然的笑容,他心中又是酸涩。
该死!他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乱了分寸!他为什么不将她带在身边?他为什么会放任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真是该死。
明明知道她双眼失明,什么也看不见!他一定是昏了头脑,才会留她一个人!
他气的是,这个傻丫头总是为了别人着想,一定是察觉到百媚对于他的重要xing。所以即便是再害怕,也硬着头皮对他说没事!
他喜的是,她竟然能如此懂得他的心。
即便是消除了记忆,即便她的意识里他们只认识了那么几日。可是她还是如此明白自己,她甚至能察觉到他不想杀皇甫彻!
古招欢!你在哪几?
此刻,他想见到她的念头,如此qiáng烈。
曲yīn阳以及莫不凡只是一味地跟在他身后,漫无目的地找寻着出口。他们望着身前那仓皇的身影,明显得感觉了那份懊恼。
他们两人其实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主子会时不时发疯。
杀人的场面,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如果说一开始的追随,只是为了奉命。
那么之后,却都只是心甘qíng愿。主子他就是有一种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虽然有那么多人说他是妖怪,说他是疯子,对他害怕到不行。
他们两人的困惑,其实一直存在。
为什么主子在杀人的时候,就像是失去了神志一样,谁也不认识。虽然在这期间,他杀过的人,其实是屈指可数,而他杀得最多的是猫与狗。
庄里很多时候都会刻意养上天数猫狗,为了让主子发疯的时候,以供发泄。
可是他当恢复了神智,瞧见那遍地动物尸体,就会流露出哀伤的qíng绪。他们两人都曾瞧见天黑之后,主子一人来到猫狗埋葬的地方,屹立好久。
尊师璞玉子虽然对他说,主子是金龙转世,可是他们两人却越来越感觉其中蹊跷。
曲yīn阳迟疑地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将话咽了回去。
而身旁,莫不凡投she来一个目光,同样坚定。
另人登时心照不宣,原本坚定的信念更是巩固!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离开主子身边。
直到,他们死去!
星辰漫布了整个天空,可是他们三人却还是未找到百花谷的出口。
“吼吼——吼吼……”不远处,忽然响起了猿猴的吼叫声,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一团黑色的身影飞奔向他们,猿猴跳到了皇甫御人身旁。
皇甫御人低下头,瞧见了猿猴手中的巾帕。他伸手取过了巾帕,借着月光,瞧见了巾帕上用鲜血书写几个字。
[在月亮泉!出了百花谷一直往北走上一天一夜!那儿有一处断崖!跳下断崖便是!]
他捏着巾帕,又是一阵血气沸腾。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对着空气,沉声说道,“百媚……谢谢你……”
“吼吼——吼吼吼——”猿猴吼叫着往另一头奔去,它边跑边朝他们招手。
皇甫御人眉宇一凛,正色道,“不凡!yīn阳!我们走!前往月亮泉!”
“是!主子!”身后的两人急忙应声,见他迈开脚步朝着那猿猴的方向奔去。他们也同时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身后,残留着夜来香的花香。
在那花丛之后,闪现女子曼妙的身影。
她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身影,不禁愁苦了丽容,轻轻叹息,“御人……你这又是何苦……你这又是何苦啊……”
月上眉梢,云朵漂浮而去,月儿便时隐时现。
终于在那猿猴的带领下,一行人顺利出了百花谷。此时,夜色更是浓郁。星辰之下,竹林显得更为森然恐怖,风呼啸竹林更是瑟瑟而动。
庆幸的是马匹马车没有丢失,当下散了马车。三人骑着三匹马,朝着目的地狂奔而去。
月色下,三人呈一排朝北飞驰。
而为首的马匹上,皇甫御人拽紧了缰绳,喝一声,夹紧了马肚。
心中默默呢喃:等我!欢欢!千万要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都要等我!我马上就会奔到你身边!很快!原谅我!
黑夜即将破晓,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同一片天空之下,一抹青色身影携着一名女子骑着马同样飞奔。马匹奔到了断崖,四下无人,他飞身下马,将妈背上已经昏迷的女子也一并抱下马。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又取下了马背上的焦尾琴,背在身上。慢慢地走向了断崖。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纵身一跃而下。
深渊下,那抹青色身影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而那马匹嗅到了一丝腐败的味道,惊喷出鼻息,转头跑远了。
悬崖下的深渊,参天的树木,将日光全部遮掩了。那些jiāo错的枝头,像是无形的大掌,连fèng隙都不留,只剩下yīn森以及糜烂的气息。
唯一一点亮光she入,却也只有一束幽暗的光芒。
那一束光芒照映在深邃无底的泉水之中,泛起微弱的涟漪。月牙形状的池子,有清泉不断涌现而出,幽暗一片。
而在月亮泉的四周,竟然遍布了死人的残骸,骷髅满地。已经gān涸的血液,洒满了悬崖壁,那份让人作呕的腐尸味道更是浓烈。
下她的脸颊。
不禁呢喃自语,“父亲……是她吧……那么多年的等待……当年你所教导予我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忘记……”
“今日月圆,总算是可以让姑姑复活了!”他说着,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唔——”原本陷入昏迷之中的古招欢欢,闷哼一声,渐渐苏醒。
她只感觉到了森冷,而鼻间闻到的又是那种让她作呕的气味。她不禁从地上半躺起身,一下子背过身,gān呕不止。
吐了好一会儿,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胡乱地用袖子擦拭。
双眼却是仍旧处于黑暗,她看不见四周看不见这是何处,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好多血!
古招欢抓着自己的衣角,双眸有些空dòng,她不知该望向哪里,只是轻声问道,“这里是哪里?是谁?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用你的血来祭奠,让我的母亲复活!”男人深沉的声音,不温不火地响起。
古招欢害怕地朝后退去,不禁大声呼喊,“你是疯子!你是疯子!御人!御人来救我!御人啊!救我!”
四周静悄悄一片,无人回应,只有自己的回音环绕。
男人的容颜更是淡然,没有说话。
只是站起身走到了另一旁,拿起焦尾琴,纤细的手指轻抚琴弦,琴声悠扬地响起,那份腐败的气味竟然被压了下去。
古招欢听着他的琴音,突然感觉浑身疼痛。
什么东西,正在她的体内攀爬,她无法知道,无法抑制的痛苦让她躺倒在地,浑身痉挛不已。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也尝到了一丝腥味。
突然,琴声急剧。
她伸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襟,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沉。眼睛也痛得吓人,双眼灼烧一般,她睁不开眼了,痛苦地呻吟出声。
“好痛……御人……御人……”
一曲终了,男人将焦尾琴放于一旁。
他又是抱着琴起身,迈开脚步走到了她身旁。手指微动,琴弦从琴声上绷断,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你要做什么……别过来……别碰我……”古招欢痛苦地呢喃,却是虚弱到不行。
男人并没有理会,他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琴弦,突然又是伸手点了她的睡xué。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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