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_狂上加狂【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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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了一身的臭味,自然是要回来好好地洗一洗。

  不过这么一看,自己到底还是个更喜欢女人一些,没有失了男儿本色,也许是那小皇帝还年幼,发育得没有同龄人健全,长得又jīng致,招了自己的邪念,待到龙珠子像那个少年那样冒了喉结,长出了胡茬,自己自然也就失了兴味。

  这么一想,原来这短暂的邪念也会无药自愈,心里更加地轻松了。

  洗好了澡,便换好衣服。正在这时,军器监已经把调好的小弓送来了,太傅想了想,又命刘总管派人去那新开的余芳斋买了jīng致的蜜果和点心,放到了食盒子里,命人拎着,便起身进了宫。

  今儿难得空闲,原该是在府中,叫来几个侍妾安闲解闷的。可是如今自己兴味正浓,除了那小皇帝,别的妾室全都提不起兴致了,这一日不见那龙珠,便有些心痒难耐。

  等到他进宫时,已经是下午了。进了宫门,也没用太监禀告,便进了院子,发现着小皇帝并没有呆在屋内,而是在殿外的院子里跟那猫咪在玩耍。

  小龙珠穿了一身青缎领口fèng着白色狐毛的小褂子,正要伸手去够爬到了梅树叉子上的猫儿,那一树的梅开得正娇艳,艳红的花儿被昨儿新下的白雪压住,被那顽皮的猫儿一抓,浸着花香簌簌落落地纷扬了下来,惹得树下的那小儿一阵娇笑。

  “人面桃花相映红”,卫冷侯平生第一次有些体悟这诗句里的意境了。

  皇帝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起,一扭头便看见了太傅大人立在院门口。

  因为今儿休朝,太傅大人也没有穿朝服,一身素黑,大敞的帽子也罩在了头上,只露出一张出众的俊脸,高大的身材立在雪中,看得满院子的人都呼吸一滞。

  聂清麟缓缓地吐了口气,看看周围跪了一地,还没有回魂的太监宫女们,心里微觉愧疚:你们跟着朕受苦了,看见这阎王便吓得丢了魂儿。

  也不知都这个时间了,太傅大人又要来刮起哪门子邪风?

  太傅不知圣上的心思,看那小脸一滞,只当是看到了小儿看到意中人时的羞涩,冷惯了的脸上微微露出笑意。

  他慢慢走到树下,伸手便将在树杈子上挂着的小白猫拎起,轻轻放到小皇帝的怀中,又伸手抹了抹那沾着雪花融水的小脸:“雪后天冷,皇上莫要贪玩着了凉。”

  聂清麟连忙谢过太傅提醒,便任他拉着手,一起回到了寝宫中。

  等到进了寝宫,卫冷侯命人将一只jīng致的长木匣拿来,打开盖子说道:“过段时间便是开chūn儿,微臣寻思着皇上在宫中也憋闷得太久,准备带皇上去京郊狩猎,所以特命人打制了这把小弓,皇上看看是否称心?”

  聂清麟没想到太傅居然送给自己这么jīng致的礼物,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谢过太傅后,将那弓箭拿起,略显笨拙地拉了拉。

  太傅见了她的姿势没有半点章法,便问道:“皇上以前没有学she?”

  聂清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小时多病,学she那会儿只上了一堂便告了假,未曾跟其他的皇兄习完功课,只怕朕在那猎场上倒是要辜负太傅您的一番好意了。”

  太傅低头看了看小皇帝恋恋不舍摸着小弓的样子,笑道:“那有何难,臣略通箭术倒是可指点皇上一二。

  说完便命人在院子里立上了靶子,又让皇帝披上了件jīng致雪白的貂绒披风,戴上了貂毛的帽兜,君臣二人便立在院中开始练习百步穿杨的技艺。

  皇子学习技艺,遵从的是儒家的六艺:礼、乐、she、御、书、数,一样都不缺。

  聂清麟刚入书房那会,学得极是认真,彼时年幼,到底是孩子的心xing,自己的母妃不如人,便想着自己给母妃挣一分脸面。结果这个开蒙最晚的皇子却甚是聪慧机敏,举一反三,愣是把当时也在学习的诸位年长的皇子都比了下去。

  这让当时授课的吴阁老大加赞赏,直说孺子可教。

  可是这喜讯传到到了丽妃的耳朵里,回到宫中她便被母妃打了顿手板。

  “你我在宫中如履薄冰,只求个安稳,要甚么风头?你如今在学堂中这样引人注目,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了皇子,准备争一争那储君之位?倒不如你趁早跪在父皇面前,承认了女儿身算了,到时求来三尺白绫,也免了你母妃整日的担惊受怕……”

  那一顿打,手上的红肿几日未下,拿起茶杯喝水,都疼得钻心,但是到底让自己长了记xing,灭了那争qiáng好胜的心xing,从此在学堂上迟到早退,偷偷翻看着些个逗趣的闲书,回答问题也开始驴唇对不上马嘴。

  把吴老先生气得仰天长叹——朽木不可雕也!

  如今看来,母妃倒是对的,身在皇家又是这样飘摇的位置,那六艺再好也不是傍身保命的法宝,倒是这个“藏拙”的“藏”字,真是要头悬梁锥刺股研习的一门绝技。

  如今太傅亲自授课,绝技的要诀更是要摆在心头,加上这she术真的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几次练习下来,那木箭飞得到处都是,吓得一旁的宫女太监频频后退,免得成为圣上手下的冤魂。

  偏偏太傅在朝堂上冷眉立目,让群臣心惊胆寒,如今当起夫子来,居然比大儒吴阁老还有耐心。纠正了小皇帝几次姿势未见成效后,gān脆站到了皇帝的身后,长臂一伸,将小皇帝揽在身前,握着那双娇嫩的小手边纠正边说道:“圣上且把胳膊放松些,免得箭又抖起失了方向,来靠在微臣的怀里,慢慢地瞄准……”

  聂清麟只觉得太傅低着头,嘴里的热气直往耳蜗里钻,痒痒的,偏又是不能去躲,这心里一恍惚,那箭偏得更加离谱,朝着一旁正在用爪子扒拉着木箭的白雪绒球飞了过去。

  吓得绒球“喵”得一声惊叫,跑到了大殿里再不敢出来。

  绒球的窘态引得那些太监宫女们低头窃笑,可是安巧儿立在一旁却是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子的冷汗。

  古礼有云:臣与君she,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但这太傅不是个贤臣,一个佞臣头子与圣上并she倒也不让人意外。可是……圣上什么时候跟太傅这般亲昵了?

  安巧儿虽然也是个未解男女之事的,但是到底年长,在宫中待了这么久,见多了皇帝宠幸妃子的qíng形,也能看出那男人瞧女人的眼色到了哪种火候。

  就算她在怎么拼命地眨着眼儿,也瞧出了这太傅看皇帝的眼神大是不对啊!满满的宠溺溢于言表,此刻将皇帝揽在怀里的姿势,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张狂。

  那是男人对待感兴趣女子的暧昧,但绝不是一个佞臣对待傀儡皇帝的态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难不成是那太傅识破了皇上的女儿身了?

  ☆、十八

  安巧儿看得心惊ròu跳,却不敢出声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太傅寻了正经的名目,对着皇帝又搂又抱。

  好不容易那一桶子竹箭都被飞到了地上。君臣二人这才又折返回了宫内。

  如今这宫里的摆设都被内侍监重新地置换过了,原来窄小的软榻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张带着小桌几的香木横榻,躺在上面看书、进食很是方便。

  用热手巾帕子擦过了脸,太傅带来的食盒点心也铺摆在了横榻的小chuáng几上。

  “江南有名的余芳斋在京城开了分号,臣寻思着皇上未必尝过他家的蜜果点心,特意带进宫来让皇上品尝。”太傅解了外衣,半躺在横榻上,又让內寝伺候的侍女们都退下后,对坐在他身旁的小龙珠说道。

  这些个新奇的点心,还真都是聂清麟没吃过的,身在皇族有皇族的悲哀,御膳房里的都是些个老油条人jīng子,但凡是新奇点的时令水果,还有点心都是不可以随便呈给宫里的。

  不然哪天主子心血来cháo,效仿那贵妃冬天吃荔枝,却又一时拿不出,岂不是要了御膳房的命?

  所以太傅大人拿来的这些个宫外的零嘴,都是聂清麟从来没见过的。捻一个蜜果放入口中,味道果然甘美酸甜。

  这几日下人们谨遵太傅的命令,不敢拿什么零食给皇上解馋。如今这满满一食盒的摆在眼前,就算是太傅大人撒了砒霜,也要先尝上一尝。

  小皇帝一时间吃得倒甚是欢快。

  可是她没捻上几个,突然又被太傅大人拽入了怀中,太傅贴心地说道:“皇上方才举弓放箭必定是累极了,且躺着休息,让臣来服侍圣上吧。”

  说着捏起一颗浸满了蜜汁的枣儿,轻轻地放在了皇上的唇边。

  聂清麟有些困窘,微微张嘴想要含住那枣儿,可太傅的长指偏偏让那枣儿在樱桃小口上滚着转儿,故意不往那小嘴里送。

  只那么几下,蜜枣的汁水就把粉嫩的嘴儿浸得湿亮一片,泛着甜慡的味道,诱惑着人恨不得能狠狠地吮上那么一大口。

  太傅的双眸愈发地暗沉,正待低下头亲口品尝一下余芳斋的酸甜口感时,屋外传啦“啪啦”一声轰响,把蜜枣的甜味震得没了影儿。

  聂清麟早就发觉方才qíng势不对,苦于没有不着痕迹的解脱法子,借着这机会连忙从太傅的怀里挣脱出来,冲着屋外说:“屋外发生了何事?”

  只听安巧儿在屋外诚惶诚恐地说:“是奴婢笨手笨脚,不小心将茶盏打碎了。”

  聂清麟听了心里一惊,寻思着巧儿并不是那莽撞之人,怎么今儿瘟神在寝宫的时候偏偏犯了这错处?

  连忙回身去看那太傅神色,果然满脸煞气,看那架势便要命人将安巧儿拖出去杖毙,连忙趁太傅发威前抢道:“蠢笨的奴才,还不赶紧自己去院子里掌嘴!”

  小皇帝难得如此发威,卫冷侯怎能不知他的用意?嘴里淡淡说道:“圣上发起龙威来倒是颇有些高祖皇帝的架势。”

  这话里影she的苗头可不大好,聂清麟舔了舔嘴角的蜜汁,无辜地眨巴了下眼儿。

  太傅大人看着那粉嫩的舌尖,一股子邪火腾得又起来了。

  可还没等他去揽住皇帝,那龙珠子就起身下了榻,毕恭毕敬地对他说:“太傅大人且歇着,朕的肚子有些痛,要去更衣。”

  说完捂着龙腹便入了厕轩。

  聂清麟在厕轩里磨蹭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发现太傅大人已经走了,她这才长出了口气。

  这时,安巧儿也已经进了内殿,脸颊微红,看起来方才用力不轻。

  聂清麟挥手让其他的宫人退下,拉着安巧儿的手,心疼地说:“让你掌嘴,怎么还这么用力?应付一下便好了。”

  安巧儿轻声说:“太傅的侍卫都在院中,如何做假,莫要再连累了主子,自然是用力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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