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燕飞帝王家_狂上加狂【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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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成功了,她安排的手下便是顺理成章在铁索的另一侧等候,截下装在麻袋里的女子,直接偷偷的将她带回到自己的南麓公府里去。

  那骁王倒是好胆色,想出了用假图诓骗了真图,那就莫怪她劫了佳人换取图中的钥匙了。想到这,一旁的鸣蝉适时递来了茶杯,一双温润的大眼真默默地看着她。

  鸣蝉在自己的身边贴身服侍了多年,是自己最称心的,可是虽然那样貌肖似,到底还是比不得那人的女儿来得更为相似,每次看到骁王的这个侧妃,都恍惚觉得似乎又见到了“她”,总是把持不住想要去抚摸那简直如出一辙的轮廓线条。

  这次得了手,她是不会还的了,依着骁王对这侧妃的疼爱,必定会拿钥匙来换,到时……便是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保管叫他有来无回!

  想到着,卫宣氏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这样一来,骁王府的家眷缺席,自然会让伯夷女王心内不悦,绝了jiāo好的念头,另外……卫宣氏瞟了一眼身旁那自信满满的愚蠢女人,就让她拼命地讨好伯夷吧,也只有换来了粮糙,才能让樊景那只láng狗饱了肚肠,继续为祸北方……

  她与樊景虽然只是相jiāo寥寥数日,可是却派着身边的侍女鸣蝉同他眠宿了几宿。自然知道他对那尉迟飞燕的心思,已以及心内对大齐的绵绵恨意。

  也只有这般,她与邓怀柔才好行事,一旦得了前梁的宝藏,必定如虎添翼,锦绣的江山自然拥入怀中……多年前,她无力阻止“她”远嫁京城,与那莽夫将军为妻,而现在如果能拥着“她”的女儿入怀,坐看江山,倒也聊胜于无……

  就在这皇宫之内一gān人等各怀心事的时候,一个清亮而不失温润的声音确实突然响起:“原来定北候夫人乃是鼎鼎大名的诸葛书生,这朗朗乾坤倒真是常出这咄咄怪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huáng绣黑huáng两色金丝礼服的女子,正袅袅立于厅口,乌发云鬓的映衬下,白嫩的鹅蛋脸上,一双妩媚的凤眼透着无比的轻灵之气,这女子赫然便是迟迟未到的大齐二殿下的侧妃,尉迟飞燕。

  那阿与正自得意,哪里想到本以为在山中正受着男子轮番折rǔ的人,却神态安闲地出现在了伯夷的皇宫之中,就算是那两个手下下肢乏力短促的,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将她放回吧?而她若是受了那么大的屈rǔ,怎么可能换一身衣服,便这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失手被擒了?

  阿与心内惊疑不定,不由自主地望向卫宣氏。可是卫宣氏在脸色微微一变后,很快便若无其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含笑冲着尉迟飞燕打着招呼:“妹妹可算是来了,方才伯夷女王还在念叨着你呢!快来我的身边坐下!”

  尉迟飞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来回看了她俩一眼,便向伯夷女王问好,打着招呼:“骁王殿下甚是看重女王的寿宴,特意备下了寿礼,只是为了方便舟船劳顿,拆卸下来装箱运了过来,昨夜虽然连夜组装,可是晨起时却发现出了错,无奈只好重新组装,耽搁了进宫的时间,还望伯夷女王恕罪。”

  伯夷女王打量着这骁王的侧妃,面上不冷不热道:“既然是准备寿礼,自然也没什么可怪罪的,骁王能亲派侧妃前来祝贺,已经是给伯夷藩国好大的面子,怎么还敢苛求其他?”

  女王此话一出,顿时让人明白,她虽然不yù追究,可到底不相信这等拙劣的借口。什么组装贺礼?说到底,乃是大齐王朝看清了伯夷这样的弹丸小国罢了!

  阿与公主本来因着那诸葛书生本尊出现,心内惶恐不已,一时没了主意,可现在却是慢慢定下了心神。

  就算尉迟飞燕本人亲自前来,又能如何?她就算说自己是诸葛书生也是让人贻笑大方!堂堂的抗齐名士,却嫁给了大齐的二殿下当了妾室,这是何等的荒诞的笑谈?更何况若是大齐朝中之臣闻听了此言,岂不是朝野震动?一个曾经的叛军女头子却嫁入了霍家,为霍家绵延龙族血脉……荒谬!

  而且……她此番迟到已然是大大开罪了伯夷女王,这番的尴尬可是不好化解啊!

  这么一盘算,阿与的底气又是十足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学着卫宣氏的模样,笑看着尉迟飞燕。

  可是飞燕却不慌不忙地说道:“骁王送给伯夷女王的贺礼依然摆在了殿外,因着cao作有些名堂,还望女王恩准,让我展示一下。”

  既然骁王侧妃开了口,伯夷女王也是不好驳斥了她的面子,便是点头恩准了。

  这时外面的兵卒,将一只一人多高的带轮木箱推了进来,当将箱子展开时,才发现这内里的机关乃是一个jīng巧复杂的大型石臼。

  伯夷乃是水稻鱼米之乡,当地用来舂米的工具自然不能只凭借人力,然而水利的舂米工具又受地貌和水力的限制,水流充沛还好,若是遇到少雨的季节,还是要人力顶上。

  可是这个骁王侧妃带来的器具,却是不是依靠水力,只见侧妃那样羸弱的贵妇人,只一人轻轻地去踩那踏板,巨大的机关立刻启动开了,一袋子的水稻,很快就舂米剥壳gān净了。

  这下女王立刻站了起了,在侍女的搀扶下几步迈下了台阶,惊异地看着这设计jīng巧,四两拨千斤的的机关,嘴里说道:“本王也是去了中原不少地方,竟然从来没见过这样方便jīng巧的机关,这般复杂的构造,也难怪一夜都没有安装好了……”

  伯夷多女子,若是能将她们从繁复的劳作中解脱出来,当真是解了伯夷的燃眉之急。一旁的伯夷女官们也是一脸惊喜地频频点头。

  看到这里,伯夷女王真是对骁王心存十足的感激,连带着对这侧妃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有劳侧妃费心了,这等奇宝真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珍贵,只是……方才听侧妃之言,似乎对定北侯夫人乃是诸葛书生一事颇有不解啊?”

  到底是国的女王,倒是很会抓那话里的重点,她jīng通汉语,那一句“咄咄怪事”绝非夸赞之话。

  飞燕闻言微微一笑:“那诸葛书生虽然隐而不出,却不巧是飞燕的一位旧识,是以如今听闻定北候夫人自称乃是诸葛书生,顿时心下不解,这北疆难道是有两个不成?”

  阿与公主虽然早就防备着飞燕发难,可是听到这还是面上微微一红,也说不上是激愤还是羞愧,qiáng自镇定地说道:“我辅佐夫君久在北地,可从来没听说还有第二个!侧妃可莫要将那乡野自封的女子,拿来作数啊!

  第120章

  飞燕凤眼微挑,如同冷冽的清泉望着面前犹自逞qiáng的阿与公主。

  当就算那阿与当初同她争抢樊景,明知二人心意相通还要硬要嫁给樊景时,飞燕也没有如现在这般发自内心地厌恶阿与公主,毕竟qíng之所至,也是被qíng所困的女人罢了。既然樊景已经心有所选,她自然便是甘愿退之,又何必互相为难?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竟妄想顶着她的旧名,卖弄着自己的所谓的才学,就算是在她的面前还恬不知耻地说着狂妄之言!想到肖青审问那两个黑衣人听到的内qíng,飞燕只觉得心内似乎有一团火要炸裂开来了。

  飞燕望向伯夷女王,正色道:“我本复姓尉迟,家父乃尉迟德将军。诸葛书生曾借住我家,家父见诸葛书生聪颖智慧,且对排兵布阵甚感兴趣,便常常教导与她。是以妾身对诸葛书生很是熟识。前些年白露山上发生变故,诸葛书生顺兴大齐国势日盛便归隐田园,倒是不曾往来。定北侯夫人自称自己乃诸葛先生,想必是有些兵法的才qíng罢了,可是若是女王因为‘诸葛书生’的名头就随便轻信了他人,岂不是要贻误了边防国事?”

  阿与公主见伯夷女王怀疑地望向自己,心中也是惊慌,但她知道此时却是退不得的,不然自己和白露山的名声便要一起葬送在这里,而jiāo好伯夷的企图也要尽数落空。

  她qiáng自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可笑。我辅佐樊郎数年,与大齐屡次jiāo锋,侥幸赢得诸葛书生的名号,这乃白露山上人尽皆知之事。”想到飞燕委婉地说着诸葛乃是旧识,必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才是诸葛书生,她越说越有底气,“不晓得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一个诸葛书生,她姓甚名谁,现居何处?”

  伯夷女王看看飞燕,再瞧瞧定北侯夫人,心中也是苦恼,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不过女王兵并未想到骁王的侧妃居然是前梁抗齐名将尉迟德的后人,想来她的话应该不假。但是定北侯夫人的话也是有理,飞燕只说认识诸葛书生,却不说诸葛书生到底是哪个,也是无法让人信服。毕竟定北侯夫人还拿出了一份布防图。

  飞燕淡淡道:“这却是不宜说了,诸葛先生遇人不淑,遭到了jian人暗算,早已心伤而死,离世多年,何苦现在去扰了她九泉下的清净。”

  看着女王露出的怀疑眼神,而阿与开始面露得意的微笑,飞燕继续说道:“我虽然无诸葛先生的才智,但是受父亲与骁王的熏陶倒是略懂兵法,如果女王不信,便是由我来品评一下那防布图的缺憾。”

  当年在白露山时,飞燕为了抵御骁王的进攻,也是费劲了脑汁,依着山势层层布防,将白露山打造成铁桶一样的防御。而阿与公主刚才献上的布防图,正是她当年开始的手笔,当初画了许多的图纸,后来因为自觉缺陷太多而被她废弃不用,扔在书房里,不成想却被阿与今天拿出来献给伯夷女王。

  女王点头同意,飞燕拿过地图,看了一会,心内更是冷然一笑:倒是个图省事的,竟是连重新勾勒描绘都是不肯,竟然是将自己的手笔原封不动地呈了上去!

  阿与公主在闻听飞燕所说时,心内便是咯噔一下。毕竟她是色厉内荏,心内清楚飞燕才是正宗的本尊,她说能指出一二,倒也是备不住的……可是那图她是看了又看,反复拣选才挑拣出来的,就算是有纰漏也是不会太大,待飞燕指出,她便是随机应变便好,总是不会出太大的丑来。

  想到这,她镇定下来,看着飞燕伸出玉手指向两处。

  “这处防御地点太过突出,很难获得援助,一旦被敌军攻下,周边几处防御点就会失去联系,被敌军各个击破。”

  “此处防御点在一处山坡上,看似易守难攻,但是旁边俱是树林。我若攻击此处,只需命士兵放出火箭,点燃树林,便能让守军不战而溃。”

  飞燕又接连指出几个防御不妥之处。她每说一处,阿与公主的脸色便白上一分。这些年,她也苦读兵书,对排兵布阵略懂一二,知道飞燕说得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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