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总算松了口气。
***
三大营开拔的前一天,叶氏女眷又进宫给叶蓁蓁请安了,这次她们带来了叶蓁蓁的舅母,也就是陆离的母亲。
舅母的脸色不太好,叶蓁蓁问候了她一句,她竟然突地跪倒在地,泪流不止。
叶蓁蓁吓了一跳,赶忙亲自扶起她,“舅母这是何意,有什么事qíng好好说。”
“皇后娘娘,您能不能求一求皇上,请他看在陆家几代忠烈的份儿上,这次就别点离儿的兵了,陆家三代单传,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现如今他父亲已在西北,离儿倘有个好歹……”
她未再说下去,叶蓁蓁已明白她是何意。陆离自上次刺客事件,虽未被深究,但始终担着个失察的罪名,所以被纪无咎打发去了五城兵马司。这次战事,他又被改了神机营千总,明日随大军一起向辽东进发。
不去辽东未必是陆离本人的意思,但他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又已身在战场,母亲千辛万苦地想把他留在京城,也是可以理解。叶蓁蓁有些明白,又有些疑惑,“舅母倘若真的不想让表哥去打仗,便让他和上官请个方便即可,舅舅在军中也颇有些威望,他又是单传,这个请求怎么也不算过分吧。”又何必想方设法进宫来辗转求纪无咎?
舅母听她如此说,哭得更加委屈,“皇后娘娘有所不知,离儿这次,是皇上钦点了要跟去的!”
“……”纪无咎这又是何意?
叶蓁蓁把舅母宽慰一番,并承诺一定和皇上说这件事,等叶氏女眷和舅母离开之后,她去了养心殿。
“蓁蓁,你来了?坐下说话吧。”纪无咎心qíng不错。
叶蓁蓁站在养心殿里,靠着门口的位置,问道,“皇上,是您下旨让陆离去神机营的?”
纪无咎听到陆离这两个字,刚刚勾起的嘴角又扯下去,他放下朱笔,看着叶蓁蓁,“你来找朕,就是为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呢?陆离是罪臣,这次正好有个千载难逢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他是你的亲戚,有好事qíng,朕自然要想着他些。”纪无咎答道。他也想明白了,反正只要把陆离赶出皇宫,叶蓁蓁见不到陆离,慢慢地心也就收回来了。既如此,他也用不着做太绝。这次把陆离扔进军营,有叶雷霆提携着,保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小子武功比他都高,在战场上更是不可能吃亏的。打完仗,再给他加官进爵,顺手帮他牵个媒,皆大欢喜,多好。
“可他是陆将军的独子,父子两人同时上战场不太好吧?”叶蓁蓁皱眉道。
一见叶蓁蓁担心陆离,纪无咎心中涌起一股怒气,他沉声说道,“‘文死谏,武死战’。既是武将世家,为国尽忠是他们的本分,有什么不好的?”
“道理虽如此,皇上这话也太不近人qíng了些。”
“皇后,莫要再气朕了,你先回去。”
叶蓁蓁却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她抬头直直地看向他,“请皇上收回成命。”
纪无咎紧握着拳,沉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人。夫妻之间,平起平坐,叶蓁蓁从来不需要跪他。这是她第一次向他下跪,为了陆离。
陆离陆离又是陆离!
“请皇上收回成命。”叶蓁蓁又说了一句。
嘭!纪无咎一拳砸在案上。他的目光因怒气而染上一丝疯狂,额角隐现着青筋。他本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然而在面对叶蓁蓁时,却总也无法控制自己的qíng绪。
“请皇上——”
“出去!”纪无咎出声打断她。
叶蓁蓁跪在地上不动。
“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皇上……”
“蓁蓁,这次如果你觉得朕过分,那么朕要告诉你,朕还有许多过分的手段,单看你要哪一种。”纪无咎笑得yīn凉,笑容中又涌动着一丝苦涩。
“遵旨。”叶蓁蓁站起身,低头退了出去。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纪无咎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心口,神qíng落寞。
☆、49、求欢...
chūn寒料峭,冷月如霜。
叶蓁蓁站在宽敞的庭院中,仰头看着湛蓝幽远的天空中挂着的那一轮明月。在月光的辉映下,万千星辰都暗淡了光芒。天河像一条薄而透明的轻纱,横跨整个星穹,仿若在一块镶银嵌宝的深蓝色丝缎上用玉簪轻轻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感觉到突然有人从身后将她拥进怀中,叶蓁蓁并未挣扎和回头,而是淡淡地叫了他一声,“皇上。”
“嗯。”纪无咎的脸紧贴着叶蓁蓁的鬓发,低低地答了一声。他闭眼,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叶蓁蓁的气息,扣在她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
叶蓁蓁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便知道纪无咎今晚又喝酒了。明日要为三军壮行,今夜少不得与武将们一番聚饮。叶蓁蓁问道,“皇上,您醉了?”
“没。”
“我有一件事qíng要跟您解释一下,不管你信不信。”
“皇后请讲。”
叶蓁蓁叹了口气,说道,“我和陆离从未有过任何私qíng。”
纪无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明。
“我本以为有些事qíng不需要解释,清者自清。但是皇上你好像越想越多。我和陆离确实自小一起长大,也经常一起玩耍。兄妹的qíng分摆在那里,自然要比旁人亲上一些,但……这证明不了什么。皇上,您能相信我吗?”
纪无咎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亲昵说道,“只要你愿意说,朕就信。”
“还有,今日之事,我也是受舅母所托。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又是去打仗,所以……”
“蓁蓁,今日朕说的也是气话。陆离身手了得,不会有事。更何况,有叶雷霆在,也不会允许陆将军的独子出什么意外。”
叶蓁蓁知道纪无咎心意已决,无人能改,便不再劝。况且纪无咎说得也有道理。她只愿这场战争能早一些结束,大家平安无事最好。
“蓁蓁,进去吧,外面凉。”纪无咎说着,拉着叶蓁蓁的手走进坤宁宫。
一进坤宁宫便暖气扑面。叶蓁蓁搓了两把脸,在外面被冻得冰凉的脸也渐渐暖起来,不复苍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霭。
她由着素月帮她褪去披风,只穿着一身大红色绣着彩凤的袄裙,衣物贴身,虽有些厚,却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她接过素风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抬头一看,发现纪无咎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个宫女早已把茶捧到他面前,他却迟迟未接。
果真还是喝得有些多,呆头呆脑的,叶蓁蓁想。她端着自己的茶,对纪无咎笑道,“皇上请用茶吧。”
纪无咎听到此话,依然没接那宫女的茶,而是走到叶蓁蓁面前,托起她的手,低头,就着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浅碧色的茶水浸过他淡粉色的唇,倒显得赏心悦目。
虽然在喝茶,然而从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目光澄亮,又有些热烈,似两团幽火。
他抬起头,咽下茶水,喉咙处发出一种吞咽的响动,叶蓁蓁听得清清楚楚。
纪无咎发现,明明喝了茶,他却感觉更加口gān舌燥了。
气氛有些诡异。叶蓁蓁总觉得这样的纪无咎不大正常。她醒过神来,想招呼人帮他就寝,却发现室内早已只剩他们二人。
纪无咎拿过她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然后,他抓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庞上,轻轻地摩挲着,目光缱绻而迷离,嘴唇微勾,眼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叶蓁蓁在这种事qíng上向来缺乏觉悟,她觉得纪无咎应是喝醉了要撒酒疯,便叫道,“来人,伺候皇上更衣。”
没有人来。素月早已放下帘子关好门。她守在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纪无咎拉着叶蓁蓁坐在chuáng上,他勾着叶蓁蓁的肩膀,虚揽着她,侧过头,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说道,“蓁蓁,你疼我一疼罢。”嗓音暗哑,带着一点温软的哀求。
他说话间,嘴唇若有若无地擦到她的耳垂,痒得她抬手蹭了蹭。叶蓁蓁从未听过纪无咎如此说话,简直就像是,平日里杀气十足的一只野shòu,突然把爪子一收,撒起娇来。
这个……
对待醉鬼,叶蓁蓁也有些无奈。而且要命的是,听他如此软语温声地说话,她竟然有一丝心软。于是她哄他道,“你想让我怎样疼你?”
纪无咎便抓起她的手,放在胯间,那里,某个不安分的东西正在觉醒。
叶蓁蓁脸一黑,连忙要抽回手。纪无咎却死死地扣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按着。他的喘息因此而有些急促,“蓁蓁,我不碰你,不碰你。可是你能不能摸一摸它?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几乎是用鼻音发出的,短促的声音中饱含着欢悦与急切。
叶蓁蓁扭脸看他。他的眸子像是清泉冲洗过的黑曜石,幽黑gān净,表面包裹着一层迷蒙的水光,瞳仁深处又似跳跃着火焰,水火jiāo融,分外和谐。
她突然就有点内疚。两人毕竟是夫妻,不让他碰她,那么……她就碰一碰他吧。
于是叶蓁蓁果真在那硬物上摸了一把。
纪无咎粗喘着,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把他的小兄弟放了出来。
叶蓁蓁:“……”
“蓁蓁……”他又用那种哀软的声音唤她。
此时纪无咎身上的衣物并未除去,只□的衣服半褪,露出该露的东西。他稍稍侧了一□体,让自己腿间的东西斜对着叶蓁蓁,好方便她动作。挺立的小兄弟因他这一挪动而不住地一点一点的,像是在对叶蓁蓁点头致意。
纪无咎一手向后撑着身体,另一手搭着叶蓁蓁的肩膀,柔声说道,“蓁蓁,帮一帮我。”缠绵的声音里含着低低的诱哄。
叶蓁蓁摸着下巴盯着他的两腿之间看。说实话,虽然之前两人也行过房,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那个东西。反正两人是夫妻,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羞涩的。于是叶蓁蓁睁大眼睛,充满求知yù地仔细打量初次见面的小兄弟,一脸的坦然。
被她以如此直白的目光盯着那里看,纪无咎只觉身下更加胀硬。
“真丑。”叶蓁蓁突然给出一个客观评价。
“……”纪无咎被这两个字砸得身体一抖,他一抖,小兄弟又跟着点头,仿佛十分认同叶蓁蓁的话。他满头黑线,遇到这样的女人,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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