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_果木子【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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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却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困了。”

  萧澜每日睡一两个时辰,熬得眼睛里出了血丝,延湄便在他胳膊上拍一拍,“睡会儿。”

  她坐在矮榻的一角,手里摆弄着个木格子,里头有几根小木棍,上来下去的,没甚歇午觉的意思,萧澜原是想歪过来看看她在弄什么,他也犯了困意,稍有些散散的,头躺过来就正好枕在了延湄腿上。

  延湄把手里的东西拿开,低头看他。

  眼也不眨的,萧澜被她看得脸热,正有心要起来,延湄却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另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往后挪了挪身子,——避开晒在萧澜脸上的日光。

  萧澜顺势闭了眼,一松下来,只觉困得不行,喃喃说了句“晚些叫我”,便枕着她的腿睡实了。

  延湄垂着眼打量他,这样捂着眼睛,使萧澜的鼻梁看起来分外高挺,唇线分明,随着他匀称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

  延湄也觉得困了。

  外头耿娘子听着里间挺久没动静,便在隔门处瞅了一眼,结果就见两个主子在塌上睡成了麻花。

  萧澜侧身枕着延湄的腿,脸被遮在衣裳里,延湄拧着身子,方向正相反,头拱在萧澜胸口,半张脸睡的红扑扑。

  天爷……怎睡成这模样?

  耿娘子有心要叫,见两人实在睡的香;不叫罢,又怕延湄醒了腰酸腿麻,左右为难半晌,还是去拿了两条薄毯,先给盖上。

  萧澜一觉睡得美,睁眼时周围黢黑,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延湄软软的腰肢,他愣了下,把脸转出来,一看已经暮色将至,——自己枕在延湄腿上睡了一下午。

  他赶紧要起身,一动延湄也醒了,扶着脖子爬起来,茫茫然地看着他。

  萧澜:“……腿麻不麻?”

  延湄还没有全醒,忘了刚才有什么事,听话地动了下腿,立时“啊”一声,双手抱住萧澜的脖子,带着绵软的哭腔叫他:“澜哥哥,疼,腿断了。”

  “没断没断”,萧澜有点儿冒汗,轻拢住她的背,一手在她小腿上慢慢捏着,说:“只是麻了,你醒了没?”

  延湄下巴垫在他的肩上抽噎两下,渐渐从似梦非梦中缓过神来,转头一瞧天都要黑了,她放开萧澜,有点儿懊恼自己睡了太久,这功夫才感觉出腰酸脖子疼,便叫桃叶:“点灯。”

  桃叶几个都在外头等了许久,心说两位主子终于醒了,因进屋点了灯道:“侯爷,夫人,要擦把脸么?”

  萧澜点点头,桃花便端了热水,摆了帕子过来,萧澜两手还在帮人捏腿,延湄便把热热的巾帕盖在他脸上,帮他胡噜了两把。

  她这时已经想起是萧澜把她的腿枕麻了,站到地上觑着眼呲牙咧嘴,萧澜抿抿唇,蹲下身子:“过来。”

  延湄喜滋滋地趴在他背上去用饭。

  原本打算下午出府的,也没去成,但后头也没工夫了,因六月中萧澜要回京述职,颖yīn去的都少,多半都在太守府或西北军营。

  不过得闲的人还是有,闵馨正觉chūn光将逝,没出去赏一赏亏得慌,便来撺掇延湄。

  她年后往府里跑得勤,几乎每隔六、七日便来给延湄请一次平安脉,延湄待她熟了许多,偶尔还能跟她出府一次,今儿她想去趟城内的瑶光寺,那周围有市肆,正能寻摸点儿小玩意儿。

  萧澜倒乐意让延湄去,但嘱咐又嘱咐,不准闵馨带她去人太多的地方。

  闵馨这么久也看出延湄不喜生人,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不过走时看着车前五十多人、车后五十多人,她还是忍不住揶揄延湄:“侯爷对夫人不赖呀。”

  延湄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说:“嗯。”

  闵馨一口血卡在嗓子,默默又咽了回去。

  瑶光寺不大,但香火挺旺,闵馨和延湄各求了两个平安福便往寺外走,闵馨路上说:“夫人是快与侯爷回京了么?”

  延湄没说话,问她:“做什么?”

  闵馨笑一笑,说:“没甚大事,只是想跟着夫人进京开开眼,想问问您能不能带上我。”

  天地良心的,她也算是够尽责了。

  延湄倒不排斥,只是道:“要问澜哥哥。”

  闵馨应一声,qíng知萧澜多半也会答应的,带上个大夫一路只有好处没坏处,又想起傅长启的jiāo代略叹口气,也不知闵蘅到时让不让她去金陵,可她钱都收了……

  傅长启说话算话,三月底时还真叫人给她送了银子,说是头一回的红利,三十两。

  闵馨有些不好意思拿,又想着之前说自己出十两银子的本,便留下二十两,叫来人将剩余十两带回去,可那人说他只负责送三十两银子,不管往回带,闵馨只得作罢,但心里头老觉得欠了什么似的。

  她因悄悄问延湄:“夫人府里最近忙么?”

  延湄摇摇头,闵馨笑道:“我上回去见几个丫头的手都好了。”

  延湄奇怪地看她一眼,说:“早好了。”

  闵馨gān笑两声,有心想直接问问傅长启是否还到濮阳,但又怕引人误会,她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多拿了十两银子怪不得劲儿。

  心里头抓心挠肝,不免想延湄怎就不能解解她的心意呢。

  两人在市肆外围逛了逛,耿娘子和桃叶一步一跟,后面另有近百人护着,闵馨转得挺没意思,便打算回了,前头正有个妇人在买鲫鱼,闵馨一腔子心思没出转,就悄悄指了指,嘴欠道:“夫人看。”

  延湄不明白她的意思。

  闵馨目光稍挑了挑,延湄跟着她瞧,眼神落在人家鼓囊囊的胸脯上,那妇人提着鱼,走路都一颤一颤。

  闵馨嘿嘿笑两声,回车上才小声说:“上回我要给夫人秘方,夫人不要,不然也像她那么大。”

  延湄并不管不相识地人,却反过来问闵馨:“你自己用了秘方?”

  闵馨脸一黑,好在她穿的是男装,便硬撑着道:“自然,我衣裳肥,瞧不出来罢了。”

  延湄眼睛眨了眨,明显是没信。

  闵馨第二回忽悠又不成,也没劲了,只得留了口说:“夫人往后就晓得了,大了才好。”

  延湄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不吱声。

  闵馨没逛出意思,便先告辞回了家。

  晚间萧澜回来,问延湄今儿出去有趣儿没,延湄躺在塌上看帐顶,神qíng不解。

  萧澜掀了被子躺下,五月天里,晚上已有些热了,但二人还没分被子,延湄八成是觉得还没到热时候,萧澜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吱声,便开口问:“怎了?早上不还好好的。”

  延湄侧过身看着他,说:“澜哥哥。”

  “嗯”,萧澜随口应道。

  延湄稍稍支起身子,指指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小不小?”

  ☆、第36章梦中

  延湄前些天刚刚换了chūn衫,软绸的小衣轻薄柔滑,她前倾着身子,胸前雪白的那两团在绯色宝袜松松斜斜的掩映下,像两只将熟未熟的桃儿,毫无预兆地跌进萧澜眼里。

  萧澜:“……”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看了须臾工夫,猛一下坐起身,从耳朵红到脖子,着恼道:“谁、谁教的你这个?!”

  延湄茫然:“教什么?”

  萧澜气息有点儿急,想想她今儿是跟闵馨一并出去的,多半就是那不着调的大夫!可延湄的xing子,绝不是容易听进旁人话的,到底是怎一回事?

  然而这是个糊涂账,除了延湄自个儿,旁人根本理不明白。

  萧澜拧着身子,qiáng自摆出一副严厉神色,“闭眼睡觉,不许再说了。”

  延湄无辜地看着他,并不怕他的色厉内荏,认真道:“可是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萧澜咬咬牙,僵着脖子说:“……不、小!”

  延湄皱皱眉头,自己低头又看了看,她有些气,因瞧出了萧澜的敷衍,便起身转到他面前,气哼哼道:“你根本没看,哄人。”

  萧澜脖颈已渗出了细汗,延湄伸指头抹了下,诧道:“澜哥哥你热?”

  萧澜伸手扣住她的指尖儿,眼神略略发狠。

  延湄不明所以,倒是感觉出萧澜似乎真有些生气,但又不像,她咂摸不清楚,就乖觉地放软了声音,胸脯挺了挺,一手揪着领口凑前,说:“澜哥哥,你仔细看看,小不小?”

  这下chūn光一片,天真又无邪地呈在萧澜眼前。

  她离得甚近,甚至低低头,萧澜想,他都能碰触到那片细腻的肌肤。

  他耳膜一跳一跳,听到自己gān涩的声音说:“不大不小,刚刚好。”

  延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头立时舒坦了,退开身子,拍拍chuáng褥,“澜哥哥,睡觉。”

  萧澜不想理她,延湄歪头看看,却一下睁大眼睛道:“鼻子流血了!”

  “……”

  萧澜迅速起身,到洗漱房掬了把冷水一洗,——果然淌了鼻血。

  延湄跟在身后问:“嗓子疼么?chūn日上火。”

  萧澜斜着眼睛睨她,“回chuáng里去。”

  延湄晃晃脑袋,小步跑回去,萧澜在洗漱房停了阵儿,八成是二人现今一直同衾,萧澜觉得自个儿的亵衣上沾染了延湄身上的奶香,总在他鼻端萦绕不去。

  他稍有些负气,黑着脸走回chuáng榻,一言不发地躺下,闭眼,睡觉。

  延湄探身看了看,见他眼睛闭得实,便也乖乖躺下,不再出声。

  不知躺了多久,萧澜感到延湄过来,低低唤了他一声,他装作睡熟了听不到,片刻,胸前一沉,延湄应该是趴在了自己身上。

  萧澜睫毛颤动,心口控制不住地大力跳起来,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觉得延湄的身子在发热,柔柔软软的压在他胸口,轻轻蹭动。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嗓子要冒火。

  延湄觉得好玩儿,对着他的脖颈和耳朵chuī气,萧澜受不住痒,也顾不得装睡了,一个翻身压住她,喘着气说:“一个劲儿地闹腾什么。”

  延湄不说话,只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下动来动去。

  她小衣本就穿的松,又不老实,蹭蹭地衿带开了,露出里面绯色的宝袜和莹白的小肚皮,萧澜脑子“嗡”一下,没有起身,反用了力将人压实了。

  延湄哼了声,呻/吟道:“疼。”

  萧澜呼吸里带了热气,在她耳边儿问:“哪里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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