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_果木子【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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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便拉了他的手,轻轻按在宝袜上,皱着脸说:“这里,揉揉。”

  萧澜注视着她的眼睛,像一颗发着光的黑宝石,他手鬼使神差地覆上去,握着被他压疼的两团使劲儿揉了几下。

  “澜哥哥……”延湄带了点儿哭腔叫他。

  他盯着她粉色的嘴唇,听着软糯的声音自这口中发出来,是在叫他,叫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他低头使劲儿吻住,把延湄细碎的低喃吞进口中,“澜哥哥,我疼……”

  萧澜也疼,疼得浑身难受,疼得越发狠厉,疼得想大叫一声!

  啊!

  萧澜呼吸急促,猛然睁开眼。

  账内昏暗,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他伸手在胸口拍一拍,没有温软的身子压着他,只拍到自个儿。

  他“腾”一下起身,扭头去看,——延湄两手jiāo叠在被子上,呼吸轻缓,睡得正熟,哪里有方才红着脸要哭的模样?

  萧澜吁口气,按了按眉间。

  是梦。

  他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来不及回想,他掀被去了漱房,镜子里他额角有汗,脸上微微发红,并没有像几年前那次白着脸想要呕吐。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是第三次。

  但头两次梦里的都不是他自己。敢

  是在他尚小的时候,那两次甚至可以称之为噩梦,让他很久一段日子夜里都不愿闭眼,唯恐再做那样的梦。

  后来寺里待得久,经念多了,倒真没了梦,可以一觉沉睡到天亮。

  萧澜闭眼缓了会儿,思绪渐沉下来,正要出隔门,他忽感到一件事,慢慢低下头去看,他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虽不是特别qiáng烈,然而到此刻,仍旧没有消弭下去。

  短暂里,讶异大过了旁的。

  他说不清自己有无喜悦,因为之前他也未觉得这有甚大不了,旁人兴许不信,但他自己确实没起过qíng/yù的念头。

  今儿晚上是着了魔了。

  心里头充盈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绪,他大步返回chuáng榻前,见延湄依旧在酣睡。

  他伸手推她,直想要将人立即晃醒,延湄苦着脸缩两下,勉勉qiángqiáng把眼睛睁开条fèng儿,在昏暗里嘟哝:“怎的了?”

  萧澜说:“你起来。”

  延湄又要睡,萧澜抬她的脖子,“起来。”

  延湄被qiáng行扶坐起来,努着劲儿睁眼看他,问:“澜哥哥,做什么啊?”

  萧澜也完全不知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只觉心里头一跳一跳,有什么像要蹦出来,自己这会儿醒着,就想要她也醒着。

  “陪我说说话”,他勉励压着自己的呼吸说。

  “说什么?”延湄身子直往一边歪。

  “说什么都成”,萧澜给她垫个靠枕,“你别睡。”

  延湄白天走了大半日,现又是夤夜时分,当真困不得行,脑子里混混沌沌,哪里能想起话来与他说,便只得一叠声地空口叫他:“澜哥哥澜哥哥澜哥哥……”

  “在,在,在”,萧澜一声声地应,在今日这样的夜晚,即便只是这般毫无内容的对话,仍叫他心里漾起莫名的滋味。

  延湄稀里糊涂叫了一阵儿,脑袋一下一下地打瞌睡,她实在忍不住问萧澜:“澜哥哥,你不困啊?”

  萧澜真的一点儿都不困。

  他瞅着延湄,偏过头笑起来。

  如此折腾了一夜,早上两人眼圈都是黑的,萧澜瞧着又有点儿后悔,心道,自己折腾她做什么呢?

  可他就是想。

  从来没像这般想过。

  ☆、第37章回京

  早间,桃叶瞅着两位主子心里头纳罕。

  昨儿晚上歇得挺早啊,怎俩人还都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她手脚麻利地理了chuáng褥,——chuáng榻上两条锦被,外侧的乱着,里边的还铺得原封不动。桃叶现今也大概明白些,是以整理chuáng榻时总想请禀一句“要不要晚间只铺一chuáng被子?”,但一瞧侯爷八风不动的脸色,再看看打着小呵欠的夫人,她默默闭了嘴。

  早饭是胡麻粥和水明角儿,胡麻籽去了皮蒸熟,再炒香,研成粉合着米一起煮粥,香得人合不上嘴,水明角儿更是用开水烫面,把面搅成粘稠的面糊,划割成一二十块儿,再浸泡到冷水里,等面糊变得雪白,再放到稻糙上把水挤出来,最后掺上豆粉,擀成薄皮,薄透劲道,包上馅儿蒸熟,一咬开带着又鲜又烫的汁水,吃的延湄瞌睡也跑了。

  耿娘子特意让厨里做了三样馅儿,一样是鲜ròu加上眼下新鲜的小白菜,一样是香蕈虾,还有一样里头放了桃gān和樱桃,这种只包了两个,耿娘子先没说,想叫延湄吃个乐子。

  结果头一个就叫萧澜吃着了。

  延湄瞪大了眼睛,巴巴地瞅着,萧澜嘬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瞥见延湄嗓子就跟着动了动,他又咬一口,那水明角儿本就小,眼瞧着就要没了,延湄立即道:“澜哥哥,你最好。”

  萧澜睇她一眼,把筷子伸过去,延湄便欢欢喜喜地张嘴,就着他的筷子吃了。

  好在老天有眼,第二个总算叫延湄找到,她有点儿小得意,稍稍冲萧澜挑起眉毛,萧澜问她:“好吃么?”

  延湄使劲儿点头,但吃了一口后,她把胳膊伸过来,示意萧澜吃。

  “只有两个”,萧澜说,“我吃了就没了,真舍得?”

  延湄道:“给旁人不成,给你就舍得。”

  萧澜一大早含了匙糖,剩下的半口水明角儿只吃到了桂花蜜味儿。

  饭后耿娘子道:“昨日闵小娘子问,下月侯爷夫人返京,能不能带着她?”

  “能”,萧澜冷哼一声:“让她把嘴fèng起来就能。”

  隔天闵馨到府上,总觉得萧澜看她的目光有点儿yīn,她呵呵讪笑两声,不大清楚缘由,后背挺发毛。

  后头一个月的工夫,侯府上下都忙着打点行装。

  六月十六,萧澜带着延湄起行。

  白倩和耿娘子都留在濮阳,程邕因需盯着铁矿,也得留下,冯添和韩林随护。

  出城时陆文正和常叙都来送,因并未有旨意特招萧澜回去,二人都想着他述完职后还会回来,也没啰嗦太多,最要说的也莫过于“路上顺风”,夏季日头起得早,几人辞行完毕天已热上来,常叙道:“成了,旁的回头再与侯爷瞎白话,现下且恭送了。”

  萧澜拱拱手:“二位也请回吧。”

  说完上了马车,韩林在前头打个呼哨,车马徐徐而动。

  常叙目送片刻,叫陆文正:“陆大人请。”

  陆文正尚在愣神儿,常叙跨着刀喊了他一声,半边膀子斜过来,说:“陆大人?您瞧甚么呢?”

  陆文正身前一暗,这才摇头笑道:“没什么,常大人请。”

  常叙前后瞅了瞅,没看见甚不对路的,方大步回了城。

  这路来时走过一回,同样是酷暑六月,但回程就觉比来时要快。

  延湄连坐了三天马车,坐得屁股疼,第四天就不肯老老实实捱着,她照旧吃完一个桃子,用湿布巾擦净手,问萧澜:“澜哥哥,你身上酸不酸?”

  萧澜从一块儿羊皮地图中抬头看她一眼,说:“不酸。”

  延湄似乎是不相信,拍拍自己说:“我身上又酸又疼,难受。”

  萧澜瞧着她不说话。

  延湄猫着腰挪过去,直接侧躺在坐榻上,头枕着萧澜的腿,“揉一揉。”

  桃叶和桃花本来在车里伺候,瞧这样子忙落下竹帘退到车外去。

  萧澜木着一张脸,随手在袖子里摸出条暗紫色的帕子,盖在延湄脸上,延湄往上推了推,露出鼻子和嘴,丝帕凉凉的,盖着眼睛挺舒服,延湄细吁了口气,摸摸索索抓到萧澜的手,稍拖长了音儿:“澜哥哥,好你了。”

  她鼻子以上覆着帕子,萧澜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她开开合合的双唇上,刚吃完桃子,唇上泛着一层水润,这让萧澜猛一下想起了那晚的梦。

  他一手下移,食指在她下巴颏儿处缓缓地磨蹭。

  他常年握剑,手指上有薄茧,蹭的人痒痒,延湄边乐边在他腿上来回动着脑袋,两手抱住他的手掌说:“脖颈前面不酸,是后边”,她抓着萧澜的手往后拽,在背上和腰上拍一拍,最后是屁股,“这几处才酸疼,最厉害的是这里。”

  萧澜手掌被她抓着,抽开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延湄侧过身子,脑袋往他身前拱了拱,长长地呼出口热气,萧澜脸色一变,忙用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生怕她蹭到甚么旁的地方,另一只手便照着她的屁股拍了下,“再动就不准你吃桃子!”

  这一下拍得倒不疼,但让延湄想起了上回萧澜“威胁”要扔她花盆的事qíng,她登时扯了脸上的丝帕,愤愤地看着他。

  萧澜觉得最近有点儿控制不了自个儿的身子。

  qíng/yù起了第一回,就如同寻到河道的水流,渐渐便自己找到了路子。

  延湄坦然又一清见底的眼神,无疑是引流的小渠,让他顺着便要过去。

  他没品过这种滋味,一时无所适从。

  抬手遮上延湄的眼睛,身子勉力往后稍着,揉了两下延湄的小屁股,他脸也红了,说:“好了,逗你的。”

  延湄撅撅嘴,萧澜只得道:“你趴着身子,我帮你揉揉。”

  延湄气得快,忘得也快,闻言便叠着手趴好,萧澜手掌在她窄窄的腰背上搓揉,腰间有xué道和痒痒ròu,延湄吃吃笑一笑又低声哼唧。

  萧澜听着直想在她屁股上再打两下,但又念着路上确实辛苦,心说忍一忍罢。

  忍一忍。

  chūn夏万物生发,应该到了秋冬就好了。

  中午停车修整时,闵馨和闵蘅打后边的车上下来,——闵馨要跟着到金陵,闵蘅先是不准,后来拗不过,只好自己也跟着来。

  闵馨瞧着延湄鬓发微乱,便嘿嘿嘿地凑过来,小声嘁喳:“侯爷和夫人路上不嫌累啊?”

  延湄没反应过来,萧澜的耳力听了个大概,但即便不听他也知道闵馨说不出什么着调的话,便清冷冷斜她一眼,闵馨立即捂了嘴,示意觉不再多话。

  闵蘅冲她皱眉,闵馨只得又站过来,萧澜道:“闵大夫瞧着面色不大好,路上走太急了?”

  “劳侯爷挂怀”,闵蘅道,“倒不是走得快,天热,可能有些中了暑气。晚上煎副药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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