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_果木子【完结】(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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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湄眼睛微微大睁,想了片刻,却一下笑起来,她手在另一个上面刮了刮,端详萧澜的神色,见萧澜神色似疼非疼,便晃晃脑袋道:“再不听话,就罚你疼。”

  萧澜按着她的手,说:“你给我等着,日后、日后……”

  然而延湄才不管他甚么日后,挣开手往下摸了把他的亵裤,还cháo乎乎的,皱眉道:“脱了,换。”说着便动手要扒,萧澜吓了一跳,脸上涨红,但延湄的着重点根本不在他所想的上头,看他一手抓着自己,一手护在腰间,恼道:“湿衣服,会生病!”

  “你寻了新的来”,萧澜忙说,“我现下就换。”

  延湄拉出榻底下的木箱,直接便拿了条新的出来,萧澜也没再她眼前换过衣服,这方面脸皮还没厚起来,而且刚才,怕她看见……嗯,想叫她闭上眼睛,但延湄并没有想旁的,奇怪看着他,萧澜只得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一手去拿裤子,延湄不满,把裤子抱在怀里,问:“捂眼睛做什么?”

  “往后告诉你”,萧澜商量,“好湄湄……”

  延湄鼓鼓嘴,到底还是送了手,萧澜忙手忙脚的脱了湿裤子,车厢低,根本不够他站直身子的,费劲地很,延湄看不见,还两手乱动,正换到一半,冷不丁听见车厢门被敲了两下,闵馨的声音在外面道:“夫人,我能回你这儿了么?”

  萧澜:……

  他正láng狈得很,闻声从牙fèng了挤出个字,“滚。”

  闵馨苦兮兮在外头chuī了阵风,又实在不想与萧真同车,便只当没听见萧澜的话,冲着车门fèng儿小声说:“夫人莫急,我在外头给你们守着,这会儿一切都好,不妨事。”

  萧澜单手穿完亵裤,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回濮阳去。

  延湄转过身,看他已经穿好了,不知为何非要捂着自己的眼睛,想了想忽有点儿明白,凑到他耳边说:“澜哥哥,别羞。”

  萧澜:“……”

  延湄说完就去拿了新的绷带,摸摸刚才坐的地方,cháocháo的,便坐到另一侧拍拍,说:“来。”

  萧澜只得坐到她身边,延湄让他按着绷带一头,又在新长ròu的地方chuī一chuī,这才一下下帮他缠紧,甫一缠完,萧澜便把她摁在榻上,狠狠吻了一顿。

  闵馨在外头被冷风chuī得脸发木,见萧澜猫腰出来,忙打哈哈说:“啊,侯爷也在。”

  萧澜冷冷看她一眼,叫马车稍停,下去换做骑马。

  出江都边界时,还有一小队人马守着,不过他们没费力,韩林在前头带人把他们打散,八万人马便直接冲了过去。

  往东饶南兖州、南徐州,日夜不停,五天四夜后,从东饶进了金陵地界。

  城东正是依傍钟山,打钟山再往南,便可直接进入乐游苑,他们到时,程邕带着霍氏已在山上等了半日,——霍氏比他们晚走三日,但是他们轻装简行,只有程邕领队的四十几人,霍氏与闵蘅扮做母子,因一路上走的低调,加之萧澜他们在前面引去了注意力,程邕等人反没受甚么盘查,顺利渡了江,反比他们还快些。

  萧澜下令就地安营,好好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翻过钟山,远远已能看见乐游苑的高墙。

  ☆、第75章见面

  乐游苑是皇家别苑,萧真和萧琚都来过多次,早对里面地形了然于胸,过了乐游苑便可到达金陵城的东城门。

  萧琚走了一路,已经从人船两尽的惨态里恢复过来,一入金陵,他浑身便迸出股子激进劲儿,对萧澜道:“派给我一千人,我知道条小路,可以直接杀进去。”

  萧真哈哈道:“我晓得皇兄说的是哪里,幼时在里头迷了路发现的,墙外有山石,撬开有个小dòng,不过此次都是兵勇,可以以人搭梯,翻墙而过,我一起去。”

  “好”,萧澜点头,“给你们两千人,我在北门等信儿。”

  人马点齐,即刻出发。

  霍氏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仰头望了望天,这时刻尚早,朝阳未出,钟山上晨雾缭绕,空气里带着水汽,湿湿冷冷的,霍氏在身前虚抓了一把,又缓缓松手,说:“金陵里总是这个样子,湿漉漉,cháo乎乎。”

  “是”,白倩在身边扶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在这的时候,成日骂这鬼天气”,霍氏叹口气,又略略笑起来,“可一旦离开,才晓得,还是这里最好。”

  “老夫人是思乡”,白倩道:“好在如今已回来啦。”

  霍氏笑笑,转而问身后的闵蘅:“闵大夫是北边人,受不受得惯金陵这天气?”

  闵蘅躬身道:“六月里跟着侯爷来过一趟,热得直如蒸笼,便是gān坐着也能叫人汗如雨下,确实没有北地gān慡。”

  霍氏笑着摇头,这一路闵蘅照顾得恭敬妥帖,霍氏越发待见他,道:“等你呆久了,便知金陵的好。”她说完一转身,见太和帝的车驾也挑起了车帘,正不远不近地看着她,霍氏冷笑一声,昂头回了自己车上。

  萧真和萧琚果然说到做到,没出半个时辰,乐游苑内已点了信花,北门大开,韩林带人冲在最前头,一路平踏,乐游苑中养了不少马,冲地四下奔窜。

  其实眼下本正是狩猎的季节,往年里,因此苑中有座覆舟山,它与北面以jī笼山为中心的华林园,都是最热闹的时候。

  今年却冷冷清清。

  萧真和萧琚的身份,苑中职官大半都识得,月前京中闹出平王萧琚谋反一事他们都知晓,猛一见人,必然想要鸣钟示警,萧琚的bào戾展露出来,几乎见人便杀,萧真到底手软些,大多是伤了人再抓活的。

  晨雾散去,显露出苑中美景,太和帝稍探出半个身子,哑声道:“阿澜。”

  ——自从看管起来后,太和帝便甚少说话,路上偶有慨叹,更多时候是在睡觉或呆怔,因而声音有些低涩,他叫头一声萧澜并没有回身,太和帝便又提声唤了一句,萧澜蹙眉,打马走近几步,太和帝指着院中一处,说:“阿澜,你十一岁时来过,还猎了只兔子。”

  萧澜看他一眼,拨转马头又回去了。

  延湄今日也骑马,扭着头看他回来,脸色不大好,便将马头与他并在一处,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

  乐游苑萧澜来过两次,头一回是与端王带着他,那年七岁,马还上不去,弓也拉不开,端王哈哈哈地笑他,他半夜偷偷出去,想要学骑马,结果从马上掉了下来,差点儿被马踩死,当时端王鞋也没顾穿的跑出来,先劈头大骂了他一顿,等太医给萧澜治伤时,看到幼子青白着一张脸,他手抖得厉害,背过身去用力眨眼睛,在萧澜身边不合眼地守了三日,爷俩儿才一块儿活过来。

  第二次端王不在,萧澜实也不想来,是被萧真给拽上的,来后除去逮了只兔子就只剩“哄孩子”了,——那次太和帝把太子也带着,太子时才四岁,萧澜懒得跟萧琚、萧旻他们去争功,便与个孩子混一处。

  这些事在他脑中一掠而过,并没停留太长时间,他握了下延湄的手,说:“等出了这里,你便先回车上。”

  延湄点点头,在他手心悄悄挠一下,说:“快能见到阿娘。”

  “嗯”,萧澜知道她想傅夫人了,偏头道:“晚些你兴许能先见到二哥。”

  延湄眼睛一亮,萧真和萧琚已经带人扫dàng了一圈返回来,延湄也没等出乐游苑,牵着他的手晃一晃,便回了车里。

  萧真遥遥冲萧澜chuī个口哨,手里拽着根绳子,捆了个人过来,——是乐游苑的主事,姓李。萧琚本来要直接砍了,萧真没让,他还想问问城中布防。

  然而问了也是白问,乐游苑在城外,这位李大人根本不清楚城中如何。

  萧真摸摸后脖颈,皱眉道:“那苑中怎如此冷清?连守军都减了一半。”

  那李大人也是个硬气的,冷哼了一声,朝宫中方向拱手道:“眼下圣上龙体欠安,咱们都一心在为陛下祈福,哪里热闹得起来!”

  萧琚一脚踹在他胸前,冷冷道:“莫使诈,难道不是将兵力都撤进了城中?说!哪个城门兵力最重?”

  那李大人两眼一翻,一副求死状,萧澜过来,稍稍拉开萧琚,半蹲下身子,问:“圣体违和?甚时候的事?”

  “颖yīn侯不知?”李大人嘲讽地一笑,“大半个月前,圣旨便已下,皇上宣颖yīn侯回京,并命各处不得阻拦,否则,侯爷以为,你能轻易到此?反是你们,圣眷优隆,却láng子野心,做出这等谋逆之事,你……”话没说完,被萧琚一脚踢中心窝,昏死过去。

  萧澜直起身,看了萧琚一眼,冷声道:“王爷太xing急了。”

  “你难道信他的话?”萧琚道:“京中的兵力,你我心中都有数,便是把江都和吴兴的守军都调来一部分,人数上多于咱们,也未必能胜。因南边州郡这些年枉图安逸,军中已久不历战,如何能与你手下这些在匈奴刀口下存生的兵将相比?他没有多设伏兵,不过是不敢分散兵力罢了,他如今已是新帝,杀人灭门不过都是一句话之间,你当他还是那个喊你六哥的太子?”

  萧琚说完,便哈哈大笑了一阵。

  萧真却默了片刻,道:“不过萧钰体弱确是实qíng,太后又养得娇,连他寻常骑个马都不准,一年里闹个三、四场病是常有,不病倒出奇了。”

  萧澜也是知道的,顿了顿道:“不在这里停留,他所说是真是假,一攻城便知。”

  出了乐游苑往南,没行出几公里,便见另有一小队人马等在那儿,萧澜遥遥笑了笑,微微欠身,“大哥,二哥。”

  ——正是傅长风和傅长启。

  傅长启上次回来便带了人,兼做打探消息,程邕到时给他报了信儿,他与傅长风几日前就已出了城。

  傅济也从车里探出身来,延湄听见动静,她甚久没见傅长风,不由直接站在车辕上,喊了声:“大哥!”

  傅长风一路惦念,大步走过来,露出一口白牙,想摸摸她的头,但延湄站得高,便笑道:“小妹!”稍喘了口气,又说:“平安就好。”

  延湄冲着他使劲儿点头,说:“嗯”,然后有接着叫,“大哥,大哥。”

  “哎哎”,傅长风笑起来,连着应了两声。

  路上不好停顿,萧澜道:“父亲,大哥二哥,且先上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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