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耸肩:“可这没有其他解释了,总不能说你忽然之间有了超能力吧。”
李慡还要反驳,忽然薄荷cha话进来:“行了,都正经点儿,看看屋里有没有其他线索。”
李慡这叫一个郁闷,可无意中接收到薄荷警告的眼色,品一品,有点儿悟了。
戚七一脑袋雾水,可深知自己的酱油身份,所以领队们gān啥他gān啥,领队们去哪儿他去哪儿,不说,不做,不错。
CEO带着他们把能去的房间都查了个遍,几乎一样,每个房间都留了些原主人的物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最后薄西岩要来了几个女客的基本信息,然后谢绝了CEO的晚餐邀请,理由很充足:朋友失踪,这个时候吃不下去饭。CEO点头表示理解,说如果有了老板消息,希望也能告诉他一声,好让他安心。李慡没心没肺地说你是担心老板还是担心工资啊。CEO不以为意,反而大大方方地,风度翩翩地回应,这俩不是同一个意思么。李慡刚想黑线,对方却又补了句,刘汀是个好老板,我希望他平安。好吧,看在他一脸真诚的份儿上,慡哥决定不在刘汀安全回家之后进谗言了。
山庄偏远,CEO给他们留了个顶级套房过夜。李慡薄荷戚七都没睡觉的心思,门一关,仨人地毯上一坐,开始分析起来。当然最先要分析的是慡哥的通灵感应。这玩意儿实在太邪乎了。
“我曾经是个唯物主义者。”这是薄荷关起门来说得第一句话。
李慡黑线,他也不是牛鬼蛇神啊,呜,他明明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但是确实很奇怪,哥你怎么忽然就能看见那些女的了呢?”戚七总算可以不打酱油了,迫不及待说话,“我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我也没想明白,”李慡叹口气,实话实说,“就跟过电似的,一碰那些女人的东西,脑电波就好像被吸过去了,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开始在大脑内存条上印,挺……恐怖的。”
“问题是这些场景还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薄西岩沉吟着,低头思索片刻,忽然抬手就撩李慡衣服。
慡哥给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就往后退:“薄、薄荷你gān嘛!”
薄西岩无语,他能gān嘛,他还能qiáng了李慡不成!懒得理炸毛中的某人,薄西岩坚持不懈地继续自己的工作——初chūn还很冷,李慡穿了外套毛衣内衣N层,实在不好扒。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薄西岩还是看到了他想要的。
顺着薄荷的视线,李慡和戚七总算知道冰块在翻什么了,那是去年年底戚七咬的一口,伤早好了,连ròu色的圆点斑痕都几乎消失,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出那淡淡的牙印儿轮廓。
“你什么意思?”李慡有点儿知道薄荷在想什么了,但还是要问明白。
结果薄西岩的回答让人吐血:“就是你想的意思。”
“不是吧,”李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就因为戚七咬了我一口所以我就有了看见过去的超能力?”
薄西岩嘴角抽搐,好吧,他承认了,他的脑电波和李慡接不到一起。
疲惫地拍拍慡哥肩膀,薄西岩叹口气:“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吸血鬼特殊的能力。比如戚七的速度,帕塔的变身,刘汀的……呃……嗯。”
“可我不是吸血鬼啊。”
“曾经不是。”
“……”
“病毒都有潜伏期的。”
“……”
“比如狂犬病可以潜伏十多年。”
“……”
“你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我十六岁的时候被狗咬过。”
“……”
第61章
所谓淡定,就是在你发现自己变成吸血鬼的时候还有心思担忧狂犬病什么时候发作。
反倒是戚七被吓着了,你以为会发生的事qíng没发生然后你安心了平静了它却又忽然从天而降,这种心脏的过山车,他受不住。况且碰什么就会被它周遭曾经发生过的事qíng影像冲击,乍看下挺厉害,却真不是一个好的能力,他仿佛已经预感到李慡整天带着手套不敢脱下来的场景……
“我又没死,你难受个什么劲儿。”李慡拉过小孩儿,粗鲁地擦了擦对方的红眼圈。
“对不起。”戚七的声音低低哑哑,像蚊子叫。
李慡叹口气,刚想说话,薄西岩却抢先一步:“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既然他现在变了,就证明你那一口是有效的,再往前推,要不是你那一口兴许他就撑不过那一夜,所以归根结底你是救了他一命,不要求他感激涕零就算你大度了,道什么歉。”
李慡僵硬转头,眯起眼睛磨着牙对薄西岩发送恶毒光线。妈的少说一句能死啊,老子找个能耍帅的机会容易么!!!
该说的都让冰块说完了,李慡还能gān啥,只好温柔摸摸小孩儿脑袋,做个总结陈词:“我的人生你做主,不走寻常路,挺好的。”
戚七扑哧一声乐出来,虽然知道李慡肯定是在宽慰他,从一个物种变成另一个物种怎么可能不介意呢,但有这份心,就够了。
李慡在心底做了好几遍深呼吸,接受这个现实有些难,但不算特别难。毕竟刚被咬那会儿他可是着实提心吊胆了好久,已经做了全面的心理建设,给心底垫上了厚厚的防护网,当时是没用上,现在依然能发挥效力。
只是这能力,太他妈诡异了,弄得他现在看见案发现场的东西都有点儿打怵。偏薄荷还一个劲儿怂恿,也不知什么时候把那些女客的东西带上来的,现在抖落满地,然后微笑,来,摸摸这个,来,看看那个。
慡哥悲催的想挠墙。
一番折磨下来,女人的脸他记住的,还有张几个画面都有的男人的脸,他也记住了。
薄荷:“一个男人?”
李慡:“嗯,三十五六吧,长得挺普通,高高壮壮的。”
薄荷:“和那些女人都发生关系了?”
李慡:“我说还有小孩儿呢……”
薄荷:“戚七比你大。”
李慡:“那也……”
戚七:“对啊,都发生关系了吗?”
李慡:“……”神啊,来道雷劈了他吧!
光描述自然没有影像立体,人脸无外乎就那么点东西,眼睛鼻子嘴,能找到几个形容词?可正当慡哥为自己的语言匮乏纠结时,薄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铅笔一张白纸一块橡皮,然后瞥李慡一眼:“你说,我画。”
李慡瞪大眼睛,分明在说:不是吧薄荷,人像拼图你也会?!
薄荷眸子里一片清澈,如镜面般的湖泊,分明在说:gān一行,爱一行。
三十分钟以后
“就这样,不变了?”
“差不多吧。”李慡皱眉又仔细看看,“还是有点出入,但我实在找不出该修改什么地方了。”
薄荷点头:“嗯,人像拼图本来就不可能百分之百还原,力求相似就好。”
薄西岩把画纸抖落抖落,橡皮屑散尽,露出一张不甚清晰的男xing面孔。只见画上人三十五六年纪,单眼皮,鹰钩鼻,不能算作英俊,但比较顺眼,下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冒着一点点胡渣,增加了些许熟男魅力,只眉宇间总隐约透着戾气,当然也可能是慡哥的描述让薄荷画出了这样的效果。
“长得还成哈。”李慡拿过画像,仔细端详。
薄西岩微微皱眉:“可还不至于到女人都为他私奔的地步。”
李慡耸耸肩:“或许他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迷人魅力。”
薄西岩看他:“比如呢?”
慡哥微笑,羞答答:“你懂的。”
薄西岩黑线,心里腹诽着这会儿你怎么不顾及有儿童在场了。这么想着,自然看了眼戚七,却发现小孩儿目不转睛盯着画像,眉头紧锁,神qíng复杂。
顺着薄荷的视线,慡哥也发现了,马上问:“怎么了?”
戚七抿着嘴唇,心却不由自主地乱了。画中人似曾相识,可记忆太久远,久到影像都模糊了,但那种让人生厌的感觉,却一直清晰到现在。
“这个人……我可能认识,”戚七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他深吸口气,想让底气更足些,可那些支离破碎的ròu体裹着飞溅血浆的画面总像闪回一样冲击他的大脑,让他恶心,“但我不敢确定。”
忽然,戚七身体一斜,落入温暖怀抱。李慡揽住他的肩膀,声音柔软而温暖:“想到什么就说出来,有我和薄荷呢。”
戚七抬头,问李慡:“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曾经认识两个同类么,一个女人,碰什么都会腐败,一个男人,可以把汽车掀翻。”
李慡眯起眼想了会儿,有了印象:“你说那个女的后来自己把自己结果了,那个男的杀了几个警察跑掉了。”
戚七垂下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画纸,“薄荷画的和他很像。”
“那个男人?”
“嗯。”
薄西岩一直没出声,这会儿忽然问:“他叫什么?”
“周文,他是这么告诉我的,但真假我也不知道。”戚七仿佛陷入了尘封的回忆,总是明亮的眸子此刻显得恍惚而迷离,“忘了是八几年,那时候咱们市的动物园刚建,我晚上还是会出去找饭吃,然后就碰见他了,那时候他在吸一个女人的血,我第一次看见吸人血的,真的,当时特别害怕,我想阻止他,我和他说那样会死人的,可他根本不理,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后来我们就算认识了。那时候我住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他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说同类有照应,后来他就往工厂里抓女人,先是祸害,祸害完了就吸血,有几次直接当着我的面儿……”
“可以了。”李慡捂住小孩儿的眼睛,把人带进怀里,手掌一片湿润,烫得慌。
是夜。
戚七的呼吸终于平稳,李慡悄悄起身,帮小孩儿掖好被角,走到套房客厅,薄西岩坐在沙发里,手撑着头。李慡轻轻靠近,原本闭目养神中的男人忽然警惕地睁开眼睛看他,眸子里一片清明。
“靠,你这样容易吓死一个俩的。”李慡倒抽口气,拍拍胸膛安抚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黑暗里,薄西岩低低的声音格外清晰:“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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