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卿气质高华,谈吐不俗,原本这样的人只会让他兴起结jiāo的念头。可现在,他却突然对面前的男子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厌恶感。
这个人跟赵禹成、岳峤那些人都不一样,赵七会跟他高高兴兴地谈论一些自己压根不知道的过去,他熟识自己从未见过的那个赵七,两个人共享着一段长而亲密的时光,而那是自己永远无法cha足的地方。
这种感觉很糟糕。即便早就有所预料,可当不知因何而起的怒火汹汹而来的时候,岳听松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阿棋虽然有时任xing,可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全心全意到有些犯傻,甚至不会留半点余力保护自己。”沈兰卿认真道,“岳少侠,他值得你真心以待,请不要负他。”
“我自然会对他好的。”对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俨然是将自己当成欺负赵七的罪魁祸首了。岳听松gān巴巴说完,心里还是郁闷,待要再说点什么,却见赵七提着满满一桶水,从远处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第114章
岳听松与沈兰卿的谈话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是夜,岳听松正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枕着胳膊想心事,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赵七抱着个枕头鬼鬼祟祟地探进来一个脑袋。
“小呆,你睡了吗?”
岳听松哼哼道:“睡了。”
“哎呀,别不高兴啦。”赵七手脚麻利地跳上chuáng,把自己的枕头摆在岳听松脑袋边上,赔笑道,“兰卿他……嗯,是个正经人。绝不是看你不顺眼,才让我们分开住的。”
岳听松抱着胳膊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能被这么轻易讨好,就又哼了一声:“你们不是去下棋了么,怎么想起来找我?”
吃晚饭的时候,赵七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盒棋子,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岳听松虽然会下棋,只是若要眼睁睁看着赵七同沈兰卿欢快地对弈又十分煎熬,便以明日早起为由要先回房休息。
结果,沈兰卿却是将他与赵七安排在了两个房间。而赵七这时候没了平日里的厚脸皮,竟一点意见没有,岳听松就独自生闷气到了现在。
“我只是去看棋子,并不是下棋呀。”赵七自知理亏,便主动jiāo代道,“我又不会下棋,不过那棋子是我以前玩的,上面被我乱画一气,所以……”
“你不会?!”岳听松惊讶极了。
“合着我说了半天,你就只听见这一句呀。”赵七不满地嘟囔道,“我名字里有棋,难道就要会下棋?那你名叫‘听松’,难道你就真能听懂松树说了什么吗?”
岳听松噗嗤一笑:“我是听不懂——不过你父亲是白宜秋,他没教过你?”
“他么……”赵七沉吟片刻,叹气道,“不瞒你说,他跟兰卿都喜欢下盲棋,每次对弈两人都很开心……爹爹平日里对兰卿很严格,也只有这时候能轻松一些。”
岳听松沉默了。
赵七偷偷打量着他,又补充道:“不过我那时候还没有喜欢他呢,而且也没人跟我玩……但是以后就可以跟你一起玩啦,我学东西很快的,等学会以后,看我不把你杀个片甲不留。”说到后来,赵七俨然已经看到自己胜利的模样,发出一阵嘿嘿的坏笑声。
岳听松心头一动,压低声音问了他一个问题。
赵七没料到他突然发问,茫然地点点头,还问:“你怎么知道?”
岳听松思量一会儿,摇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所以随口一问,希望只是多心了……对了,你上次说兵器的事,今天他们给我送来一柄匕首,你看看合不合用。”说完,他手腕一翻,赵七只见寒光一闪,一柄透明利刃便出现在岳听松的掌心。
这把匕首不过手掌大小,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通体透明,chuī毫立断。赵七拿在手里,就像是握住一块冰,凉得他一个哆嗦。
“这东西好是好,只是不太威风。”赵七小心翼翼地捏着匕首,期盼地看着岳听松,“有没有更霸气一点的呀?咱们上次遇见那个劫道的,他手里的大锤就很不错嘛。”
岳听松立马否决道:“金乌运不动大锤,带着把匕首已经很劳累了。”
赵七回想起那只大鸟,感觉自己也有些过分。他将匕首收起后,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哼,老子也是神兵在手的人啦。”赵七耀武扬威地叉腰道,“要是再有人敢来欺负我,我就把他捅成个筛子!”
正得意间,他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扯,随即天旋地转,直接被丢到了chuáng上。
赵七被摔得七晕八素,睁开眼就看到岳听松跪坐在自己身前,正低着头解腰带。他不禁咽了口口水,小声问:“不过一把小小匕首,你不会小气到要我ròu偿吧?”
岳听松微微一笑:“你说呢?”
烛火摇曳,给少年平日里纯黑透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闪烁不定的暧昧。赵七看得眼睛有些发直,暗骂这小子居然会使美人计了。
然而这样的岳听松着实非常可口,撩拨得他不到片刻便不争气地败下阵来。
“唉,你明天还要赶路呢……”赵七一边在口头上做着垂死挣扎,手脚却麻利地脱起了衣服,还严肃地告诫他,“你可要小声一点呀,这里的墙很薄,会被人听到的。”
岳听松笑道:“原来你还特意看过了。”
赵七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少废话,要不是怕分开太久憋得难受,老子才不会在这里做这事呢。”
岳听松双目一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赵七,嘴角微微翘起:“不巧,我跟你想的恰恰相反。”
赵七来不及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岳听松已经凑到他面前,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甜腻温柔,赵七立马将一切思绪扔到九霄云外,主动环住他的肩膀,投入地享受起来。
“唔……”
安静的夜里,唇舌jiāo缠的水声分外清晰,赵七舒服地哼哼着,鼓励岳听松更进一步地深入。孰料,岳听松刚亲了一小会儿,就毫不留恋地直起身,严肃地告诫道:“你可要小声一点呀,这里的墙很薄,会被人听到的。”
赵七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小心眼。”
“你那位‘卿哥哥’,耳朵可不是一般的好。没准我们现在说的话,也都被他听去了呢。”
“好大的酸味。”赵七嗤笑着朝下伸手一探,“哪里来的小醋壶成jīng,你那硬壶嘴儿都硌到我啦。”
岳听松捉住他的手,正色道:“我顶多留你在这里半个月,再久就不许了。”
赵七心里清楚。岳听松之所以会让他留下,恐怕更多还是为了让他照顾沈兰卿一段日子,了却过去的心结。
不过他心里也有疑惑,此时就不由半开玩笑地问了出来:“小呆,你不怕我移qíng别恋呀?”
“不怕。”岳听松亲了亲他,“你喜欢的人是我。”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种骄傲的味道,赵七眼睛一转,不觉莞尔:“那你还吃醋。”
“这又不是一回事。”岳听松说完,似乎并不打算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趴在赵七胸口,埋头舔吮起来。
第115章
长夜满满,chūn宵不尽。
赵七双目微红,十指紧攥,苦苦忍耐着即将出口的呻吟。然而伏在身上的人一点也不体恤他此时的辛苦,只一味耸动腰身,把一张不甚结实的大chuáng摇得吱呀乱响。
“轻点、轻点……”赵七终于受不住地求饶了。他可怜巴巴地抓着岳听松紧握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乞求地望着对方。
他已经被这么弄了一个多时辰,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却更显出肌肤白腻柔滑。原本宛若无暇美玉的身体此时斑斑点点,透着淡淡的粉色,尽是被人亲吻抚弄的痕迹。
只是,无论是被怎样凶狠地进入,甚至是坏心眼地捉弄,他都没有一点抗拒,反而还软声恳求着罪魁祸首,仿佛激烈的欢爱已经冲淡他的神智,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一样。
可岳听松却知道,这是他最自然的反应。
沈兰卿说得不错,赵七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会一心一意到有些犯傻,甚至不会留半点余力保护自己。他当年可以为了救沈兰卿任人侮rǔ,可以为了他剖心明志;也可以为了岳听松从赵府逃跑,忍着剧痛背他长途跋涉。
岳听松虽涉世不深,却也隐约知道,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恋和依赖,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其实都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就像现在,岳听松只要多弄出一点声音,引得沈兰卿出来查看,就能轻易地将心头无名之火扑灭。可赵七浑然不知对方的危险念头,即便两人的qíng事bào露,他虽然会一时生气难堪,可事后也只会安慰自己,是岳听松太过投入而疏忽大意。
“天天说我呆,其实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岳听松在赵七耳边轻声呢喃,“你把罩门送给了我,岂不是要任我揉捏了?”
赵七被撞得一颤一颤,心神早不知飞到何处了,也听不懂岳听松说的什么,只是还牢记着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念头,迷迷糊糊地小声讨好道:“我喜欢你呀……不、不要再欺负我啦……”
“嗯。”岳听松答应着,温柔地亲亲他的额头,又一次吻住他的双唇,可下面却猛然加快了速度!
“唔!”赵七恐惧而无助地睁大眼睛,他的挣扎被岳听松制止,叫声被岳听松堵住,全部痛苦与欢愉全被cao纵于一人之手。
他能做的,只有茫然注视着前方,任意乱qíng迷的泪水划过脸颊,在极乐的巅峰中颤抖不停。
第116章
翌日,赵七醒来时,岳听松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懒懒地趴在chuáng上,回味一阵子昨夜的qíng事,只觉得意犹未尽。
啧,这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下回试试故意惹他生气,一定能玩个过瘾。
这么一想,离别的惆怅立刻变成了对重逢的期待。嘿嘿yín笑几声,赵七一骨碌爬起来,哼着小曲走出了门。
沈兰卿正立在院子里,神qíng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有些憔悴。听见赵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唇边扯出一个极勉qiáng的笑容:“终于醒了?”
赵七看看天上的日头,想起自己赖chuáng的原因,不好意思地gān咳几下,支支吾吾搪塞几句,一溜烟跑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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