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宰相厚黑日常[清]_时镜【完结+番外】(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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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福顺家的一脸的为难,长叹了一口气:“老奴不敢说……”

  这一下,吴氏有些坐不住了,皱眉道:“有话你便说,我身板也只有你一个得力的了。”

  王福顺家的这才将事qíng给说了出来,末了道:“……本来前面的奶奶们都喜欢那江水蓝的缎子得紧,可规矩就是好东西留给老夫人您,结果三少奶奶大约是不怎么懂规矩,看着喜欢就拿走了……可……可她还多拿了一匹,您这里不就缺了一匹吗?闹了半晌,好不容易从三少奶奶那里退了一匹回来……可是……”

  说到这里,她将那藕荷色的缎子拿出来,上面一大块显眼的茶渍,难看极了。

  吴氏脸一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这天下,对一般人来说,都是儿媳让着婆婆的……”

  顾怀袖数着棋盘上的格子,跟青黛说着话,“你说,现在老夫人是个什么表qíng?三少奶奶这样的好儿媳,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见的,慢慢来……我且让她看看,这儿媳多让人满意……哎,还是没算出来这该怎么走,围杀呢。”

  青黛抿嘴笑,顾怀袖那一副假惺惺的杞人忧天模样,真是……

  憋着说不出的坏!

  打脸,何必自己动手?

  让傻子们相互打就成了,她若自己动手,还嫌手疼呢。

  第六十八章气晕了

  她一直觉得张廷玉跟他大哥下棋总是输,可他棋力不低,不像是会输的人。

  问了那围杀之局几次,可偏偏张廷玉嘴紧,愣是一个字不说,顾怀袖就自己慢慢钻研着。后宅日子无聊,除了小陈氏也只能这样打发时间了。

  下棋到中午,又吃了顿饭,中午睡了一会儿觉,还没起身,顾怀袖就听见人在外面喊了。

  “二少奶奶,三少奶奶那边准备寿宴,有事请您定夺。”

  顾怀袖一下就笑了,她让丫鬟给自己穿好衣裳,动作慢条斯理,一点也不急。

  外头来的是三少奶奶的贴身丫鬟茴香,已经站了许久了,可依旧没见顾怀袖出来,于是又喊了一声:“二少奶奶?”

  多福就守在门帘前面,顿时皱了眉:“别喊,二少奶奶刚起,你等着。”

  茴香哪里想到二少奶奶就竟然这样不紧不慢的,怎么说都是三少奶奶那边cao办寿宴的事qíng,也不知二少奶奶这是不是故意的。

  她在外面等了约莫有两刻钟,里面才传来了倒茶的水声。

  顾怀袖接过茶,动了动手指头,似乎觉得有些僵硬。

  她掀了茶盖,轻声道:“叫人进来。”

  多福听见了,这才示意茴香进去。

  茴香也不知怎的有些害怕,在外面站上一刻也就罢了,可是站久了,二少奶奶还是不搭理人,那可就吓人了。

  她战战兢兢地进去,蹲了个身:“给二少奶奶请安。”

  顾怀袖侧对着她,漫不经心得很:“什么事这么急?”

  茴香出了一头的冷汗,低声道:“三少奶奶那边想用红色的绸缎在老夫人寿辰当天布置一下,着人吩咐库房那边提东西,可是库房的人说,现在拿什么东西都要得到您的首肯,所以叫奴婢同您请示。”

  话说得是很客气,可背地里是不是这样想得那可就难说了。

  顾怀袖慢慢道:“拿红绸缎布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用了多少都要登记在册,用多少拿多少,没用完的记得送回库房去。青黛,拿对牌给她。”

  青黛去后面取了对牌,递了一支给茴香。

  “没什么别的事qíng就去了吧,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也请你家少奶奶来问我。”顾怀袖喝了一口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茴香走了。

  茴香不过是为了这件事来一遭,取了个对牌,前后也不过就是两句话的时间,却在外面站了两刻钟,她走出去的时候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去库房把三少奶奶的事qíng办了,回去就红了眼眶。

  小陈氏也憋屈着,上午缎子的事qíng还没说清楚,下午要筹备着寿宴,还是件件事qíng都要请示顾怀袖,不然下面的人都不给办。

  问了人,怎么都是一句话:没有二少奶奶发话,您说什么咱们也不敢给办。

  办个寿宴而已,还要处处受制,小陈氏气得在屋里来回地跺脚。

  见着茴香一脸晦气地回来,小陈氏颇不耐烦:“谁短了你的吃穿不成?怎么这一副丧门星的表qíng?就问一句话的事qíng,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都快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茴香小声道:“奴婢在二少奶奶门外等了许久,二少奶奶身边的多福告诉奴婢,说二少奶奶刚刚困了觉起来,待奴婢进去已经过了两刻,只同二少奶奶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

  “困觉?让你在外面等了两刻?!”

  小陈氏的声音顿时就拔高了,她手都发抖起来了,“这时候她倒还好睡!我办事儿急着呢,竟然让我的人在外面等了足足有两刻钟,她以为她是谁啊?”

  不必说,只这么一个细节,小陈氏已经发怒了。

  只是她还不敢跟顾怀袖翻脸,按理说这只是小事qíng。茴香算什么?再体面也不过是一个丫鬟,就算是顾怀袖让她在外面跪着等上两个时辰,也不敢有人说什么。毕竟顾怀袖才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困觉着让下面丫鬟等等又怎么了?

  若小陈氏是旁人也罢了,偏偏这是她的贴身丫鬟。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顾怀袖能让她的丫鬟等上这么久,难不成不是拂了她的脸面?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早几个月,妯娌之间就有了龃龉,现在是仇恨更深。

  小陈氏qiáng压着怒气,让外面的婆子进来说话。

  这一次的事qíng还需要小陈氏cao办,她现在没本事跟顾怀袖叫板。等她忍过这一阵,把事qíng给办妥当了,老夫人必定让二房的jiāo出对牌跟账本来,等到那时候她要拿捏顾怀袖真是易如反掌。

  小陈氏闭了闭眼,在茴香惊诧的目光之中,竟然将这一口气给忍了下来。

  外面的婆子进来,跟小陈氏商量办寿宴的事qíng。

  一个婆子道:“这寿宴一定要喜庆,老夫人的年纪也逐渐大了,开始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

  另一个婆子道:“正是这个理儿,必须要喜庆,一年也就办这么一回,越是盛大越能显示三少奶奶对老夫人的孝心。”

  小陈氏也是这样想的,她在屋里踱了几步,只道:“往年我在江南的时候,只看见大户人家用红珊瑚当摆件,喜庆得很,咱们府里不如也摆红珊瑚。还有厨子跟席面,一定要做最好的,府里的厨子不成,就去外面请。正如你们所言,心意是最要紧的。”

  小陈氏意思是不错的,只是红珊瑚摆件,各房里虽有不少,可那都是各房的,听说大少奶奶屋里就有一座,可要处处都摆出来,一两件小的是肯定不成。

  又有人道:“这些东西还要到库房里去找。”

  还是要去库房找?也就是说还要问顾怀袖!

  现在真是使唤个厨子要找她,一针一线要问她,不管是缎子还是红珊瑚摆件,想要?成啊,二少奶奶同意咱就给。

  小陈氏一想起那些人的嘴脸,真是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

  可是不问顾怀袖,这事qíng就办不成,于是又差了人去问,磨磨蹭蹭又是下半个时辰,这才慢慢去准备着了。

  她们这几个人在屋里谈了一下午,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出去二房问,顾怀袖每次都是那几个字“三少奶奶说好,就去办吧”,听着真是要死不活,别提多让人生气了。

  一次两次还好,老是去问,每一次传回来消息的时候,小陈氏就想到自己现在是被顾怀袖给压制着的,若不是面前还有几个老资历的婆子,早就破口大骂了。

  天将暮时,那几个商量寿宴事宜的婆子终于离开了,小陈氏正待进去,却不想那边走廊上过来了王福顺家的。

  这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小陈氏顿时眼前一亮,以为老夫人有什么事qíng找自己,热qíng地赢了上去:“妈妈怎么有空往这边来,赶紧进来坐,茴香倒茶去。”

  王福顺家的低着头,脸上平静,不像是有什么喜事。

  她和顺地一笑,只回头看了一眼道:“三少奶奶不必麻烦了,茴香姑娘歇着吧。老奴只是来为老夫人办事而已,今儿府库那边分下来一匹新缎子,老夫人疼惜您是新进门的媳妇,总要格外优待一些,所以叫了老奴来,将分到她手里两匹缎子之中的一匹,送给您用。”

  小陈氏万没料到,老夫人竟然这样贴心。

  她脸上起了红晕,感动地两眼都湿了,忙握了王福顺家的的一双手,“婆婆真是疼我,还特意劳烦您将这一匹缎子送过来……”

  王福顺家的不动声色,回身叫了丫鬟上来,又笑道:“三少奶奶您收好了。”

  小陈氏还没觉出任何异样里,一面叫茴香上去接了东西,一面自己扭头扫了一眼,这一扫却让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这……”

  这一匹缎子,乃是藕荷色八宝纹,眼熟得紧,上面还有明晃晃得一片茶渍,不是自己上午退回库房的那一匹,又是哪一匹?

  刚刚……

  刚刚王福顺家的说,这一匹缎子,是从老夫人从库房那里分到的两匹缎子里拿出来的,可……

  老夫人肯定是知道这是自己做的了,不然怎么可能让王福顺家的特意走这一趟?

  小陈氏心乱如麻,声音也哆嗦了起来:“妈、妈妈,这、这……”

  “哦,您是说这茶渍吗?”

  王福顺家的一副不打紧的表qíng,只摸了摸小陈氏那皮肤软嫩的手,叹道,“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在给老夫人的缎子上弄了这样的污渍,不过这茶渍很容易就洗gān净了的,缎子还是一匹好缎子,您……莫不是嫌弃了?”

  “不不不……妈妈说笑了,玉颜喜欢还来不及,怎么敢嫌弃?”小陈氏吓得连忙摆手,然后斥茴香道,“没眼色的东西,我高兴坏了,忘了事儿,你怎么还不上去把缎子给接下来呢?”

  茴香平白无故遭了斥责,也不敢反驳,慌张告了罪,然后上去接了那一匹脏污了的藕荷色缎子。

  王福顺家的这才满意,又道:“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这缎子还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还望三少奶奶莫要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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