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还是在喝酒吗?少喝点,喝多了,会伤身。”屈云道。
就算是我喝硫酸,关你什么事?悠然心想。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身体语言,屈云接着道:“而且,一男一女喝酒,也不太好,很容易……喝出些误会的感qíng。”
那你和你们家唐雍子在一起像两只秋收的欠蒸的螃蟹样横行在校园大道上就好了?!
悠然觉得牙齿紧了紧,但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的可笑:管他和唐雍子做什么。
于是,悠然释然一笑,接着——
将手上的扫帚一横,“啪”地一下打在屈云的小腿上。
力气挺大,骨折虽不至于,但至少也淤青了,悠然对自己完成这个动作感到满意。
“老师,真是抱歉,一不小心,手滑了。”她冷冷地说道。
这天天yīn,没有阳光,所以屈云唇上的笑,在悠然的眼中,不是非常清晰。
可她确定,这个笑,和昨天的一模一样。
绝对是打傻了。
悠然抽身,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越过屈云,离开。
接连两天都在同一地点遇到了屈云,悠然认为,第三天也是逃不掉的,所以她带上了MP4,下载的全是重金属音乐,决定在打扫时戴上,死都不听屈云说话,让他没趣,早点离开。
但是当打开储物室的门时,悠然呆愣了一分钟,接着,她开始后悔自己带来的不是一把菜刀——储物室内她昨天才打扫完的东南角,又堆上了许多杂物以及灰尘。
这天,屈云没有来。
晚上,悠然和小新在学校的网球场上喝着酒。
“我想杀了他。”悠然yīn郁着脸:“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因为一个人渣而进监狱,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
悠然将叮叮发亮的水果刀递在小新手中:“你去帮我杀。”
小新默默地瞄了她一眼,低下头,继续饮自己的啤酒。
“放心,我回去监狱看你,还会给你买xing价比最高的润滑油。”悠然觉得自己还是很讲义气的。
“润……滑油?”小新慢悠悠地抬起眼睛,要求一个解释。
“你这种型,应该是颇受监狱中老大的欢迎的……小白脸和黑老大,qiáng攻qiáng受,多么好的耽美题材。”悠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话音刚落,水果刀“刷”地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准确无误地将悠然的袖子钉在了地上。
只差一毫米,悠然的皮ròu就会损失一块。
小新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悠然叹息,难怪他们会成为酒友。
“明天中午你肚子会饿吗?”小新突然问出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只要我活着,每天中午肚子都会饿。”悠然将刀从地上拔起,顺道解救自家的袖子。
乖乖,居然破了个大dòng,悠然决定,等会把小新的信用卡偷出来去商场重新买件衣服。
“那么,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小新道。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悠然将水果刀收好,盯着小新,道:“说,你是不是对姐姐我有意思了?”
小新的脸红了红,链条眉毛马上由“—”变成了“ㄧ”,并大吼道:“李太婆,拜托你思chūn不要思在我身上,谁会对你有意思?!”
“那你gān嘛红?”悠然好整以暇地喝着啤酒:“小新,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小新深吸口气,硬生生兼颤抖地将两条眉毛由“ㄧ”变成了“—”,努力回到刚才的话题:“明天中午十一点半,学校后门,不见不散。”
说完,小新起身走人。
“喂,这么晚了,送姐姐回宿舍吧。”悠然道。
“李太婆,放心,你长得安全极了。”小新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没法子,单身的女人,只有自己回宿舍。
此刻已经临近晚上是一点,网球场和悠然住的宿舍隔得挺远的,中间有一段林荫路,白天走着都yīn森森的,更别提到这四下无人的时节了。
听过不负责的传言,说是这条路上载十年前曾经发现过一具女尸,至今尚未破案。
要是平日,悠然绝对不敢独自一个行进,可今晚喝了点小酒,胆子肥了点,没什么顾忌,也就雄赳赳地行进在林荫路上了。
虽则有路灯,但那光,却是惨yīnyīn的,地面上,那些树枝的影子,时而晃动,像是嶙峋的鬼爪。
周围安静极了,只剩下冷风chuī过的声音,那种恐怖,能渗透入人的骨头中。
冷风一chuī,将悠然的酒气chuī散了些,她心中开始有些胆怯。
悠然想快点走完这段路,可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这段路却忽然变长了,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似的。
恰在此时,前方忽然出现一阵脚步声,悠然定睛一看,发现一名男子,面目yīn沉,双手cha在裤袋中,正向着自己迎面走来
悠然心下生疑,便沿着林荫路的左边走去,想错开。
谁知,那男人见她这么做了,也移动脚步,靠着左边走,并且,他似乎正要从裤袋中掏出某件东西,晃眼望去,似乎是一把刀。
这下,悠然的酒彻底醒了,她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明白这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劫匪,qiáng盗,甚至可能是色láng。
悠然道这是才知道,虽然平时自己叫得厉害,可到危急时刻,也不过是个软脚虾。
她想大声呼救,可是喉咙却因为害怕而发不出声。
她想拔腿就跑,但是双脚却因为恐惧而固定在原地。
男人很快就走到悠然面前,而裤袋中的那把刀也套了出来。
悠然稍一打量,虽然不长,但杀她时足够了。
然而,悠然却发现,这吃饭的家伙都已经掏出来。男人在将眼睛往自己身后一瞄后,迟疑片刻,又将刀子收回,转身快步回走,没多久,就消失在黑暗中。
等确定男人不见了,悠然缓过气来。这才发现,手脚冰凉,背上冷汗一片,小腿不停地打颤。
她赶紧将身子靠在旁边的梧桐树上,以免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这么一靠,身子转了九十度,自然而然地,她看见了身后的人。
虽然路灯不太明亮,但说得不纯洁点,毕竟都睡了这么多次了,就算是他被一辆卡车撞死,再被四辆水泥车辗过,悠然还是认得出,那人是屈云。
难道说,刚才那男人就是因为看见了屈云才没有对自己下手?
悠然正在犹豫是否要向他道谢,屈云先发话了:“我说过,喝酒,是很容易喝出事qíng来的。”
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悠然也不知怎么的,心中不太高兴,便岔开话题:“老师,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该不会是跟踪自己的吧,这个念头刚一萌芽,就被悠然qiáng行压下去。
跟踪个头啊,他和她现在还有个毛关系。
屈云的回答是:“我是来散步的。”
“有人会这么晚散步吗?”悠然狐疑。
“这么晚,还有人喝酒并独自返回寝室呢,这说明,这个学校,无奇不有,不是吗?”屈云回道。
“是啊,特别是有您这种奇葩。”悠然语带讽刺。
屈云笑笑,不语。
悠然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又和他废话了。
可是既然已经开始,也就不再介意多废几句。
“是你把垃圾倒在储物室的,是不?”悠然质问。
“那不是垃圾,只是些被遗忘的需要整理的东西,我只是好心给你送去。”屈云回答。
“还好心地倒在我辛辛苦苦刚整理好的地方?”悠然语气不善。
“因为只有那一处地方比较好放东西。”这是屈云的回答。
悠然觉得,再扯下去是没有必要的,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屈云,记得那天你答应过我的事qíng吗?”
“放你走,不再纠缠你。”屈云沉静地陈述。
“那你认为现在的举动算是实践诺言了吗?”悠然问。
“我已经同意分手了。”屈云道。
没错,悠然点头。
“我并没有缠着你让你和我复合。”屈云道。
是这样,悠然点头。
“那么,我应该算是遵守诺言了吧。”屈云道。
确实啊,悠然点头……三秒钟后,马上将头摇动得如拨làng鼓似地。
李悠然,你这个脑容量还不如一只老鼠大的蠢物,居然差点就被屈云给绕走了。
悠然振作jīng神,立马叉腰反驳:“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整我?陷害我,让我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还有,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跑到储物室来找我讲话?”
“我以为,你的愿望是,让我们忘记过去曾经是男女朋友的事,从今往后,只是普通师生关系。”屈云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愿望。”悠然承认。
“那么,我现在,正是按照你的愿望,将自己当成你的老师。”屈云解释:“你是我的学生,就和我的其他学生一样,都有可能被抽中负责这次清洁,也就是说,你只是恰好被抽中已。”
“那么,抽的规则是什么?”悠然追根究底。
“规则就是,”一阵风过,chuī拂起屈云的发,那些发,在他眸子前翻飞:“谁是我第一个看见的学生,谁就是负责人。”
“……”悠然开始痛恨自己的追根究底。
“而卧之所以几次三番跑到储物室去,是为了查看你工作的进度,我只是做了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qíng。”
屈云的表qíng很平静,屈云的声音很镇定,屈云的态度很淡然。
悠然无从反驳,她不可能死咬住屈云,硬说他做这些事qíng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悠然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紧步往前走。
走了百多米,回身一看,发现屈云一直跟在身后,无声无息。
这么说来,很可能在那个危险男人到来之前,屈云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那么,上次和小新醉倒在酒桌上时,也是跟踪而来的屈云将她给送回的?
还是说,这些日子,屈云一直都在跟踪她。
当悠然不愿想一件事时,她便会像磕了药似地,用力地摇头,试图将那件不受欢迎的事qíng摇出脑子。
所以,后方的屈云便看见一个奇异的场景:自己的前女友兼学生李悠然同学站在原地,像是鬼上身似地,忽然抱住脑袋,全身颤抖,使劲摇晃着,那阵仗大得,连牢固的马尾都摔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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