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靡音看着他,流着泪,看着他。
隔了许久,她终于有勇气询问:“我姐姐呢?”
柳易风说不出话。
可是他的眼神,却透露了一切。
那是一种绝望,天人永隔的绝望,如灰如死的绝望,万念俱灰的绝望。
靡音瞬间明白了一切。
脑海中顿时一片空茫,整个人像被掏空一样。
她感觉到全身血液都由脚底流走,一股股地,汇入那水池中。
水池的水,更加粘稠了。
姐姐,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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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杨池舟并没有看清两人之间眼神的jiāo流。
他挡在靡音面前,轻声道:“走吧。”
然后,他环住靡音的身子,qiáng行将她带了出去。
回去的路,依旧是那幽长深沉的甬道,四周依旧是鬼哭láng嚎。
可是靡音已经没有任何恐惧。
她的身体。
已经空了。
从地牢回来后,靡音的脸上便是空空dòngdòng的,没有任何表qíng。
那双眼睛,曾经宝光璀璨,晶莹透彻的猫眼,已经成了死灰。
杨池舟亲自将靡音抱到温泉池中,褪尽她的衣物。
亮丽堂皇的锻,薄如蝉翼的纱,轻薄飘逸的绢……
一切的布料,所有的遮蔽,都是不必要的。
她的身体,应该是赤luǒ的。
杨池舟轻轻地帮靡音清洗身子。
他的大掌,滑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带着温柔,带着眷念。
她的皮肤,是细腻冰凉的,如一块玉。
她是他心口的一块玉。
他想将她捂热,他要让她归依。
杨池舟靠在池边,让靡音依偎在自己怀中,他抬起她的纤腰,让她的一只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
这样,靡音的身体,距离水面很近。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温泉水,清澈,洁净,柔柔地罩在她身体上。
靡音的ròu体,在水波的映衬下,带着一种糜迷。
杨池舟仔细地帮她清洗着,黝黑的手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滑过,鲜明的对比,更加重了刺激xing。
他的掌心,保存着对她身体的记忆,那些诱人的曲线,每一根线条,对他而言,都是熟悉的。
他每天都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
靡音在长大。
她在成熟。
她渐渐向女人靠近。
杨池舟的牡丹,开始盛开。
靡音的脸,依旧是呆滞的,茫然的。
杨池舟伸手,将她的发簪取下。
一个动作,她满头的乌丝,倾泻下来,缓慢舒展在水面上。
漆黑的发,渐渐被水沾湿,闪过一道暗暗的流光。
迷惑了他的眼。
那些发,随着水波,飘向他,瞬间缠在他身上。
像是黑色的诱惑的触角,紧紧地缠绕着。
jīng壮的男人的肌ròu。
柔细的女人的黑发。
温润的氤氲的热气。
潋滟的盈盈的水波。
飘dàng的水红的花瓣。
翩飞的飘逸的纱帘。
这是个柔糜的世界。
温柔乡。
杨池舟想,他是逃不开了。
他低下头,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一点点地向下,来到她挺翘的鼻,然后是樱花瓣般的嘴。
他在那里停留了。
他的舌,带着霸道与温柔,撬开她的唇,轻车熟路地进入。
他慢慢地品尝着她。
她润滑的口腔内壁。
她甜美的津液。
她的丁香小舌。
他的舌,追逐着她的,逗弄着,吮吸着。
她逃不脱的。
他迫不及待。
他攻城掠地。
他要她。
两张唇,终于分开,连接着两人间的一根银丝,闪过一道光,折断。
杨池舟继续向下,来到她的胸前。
他的舌,不停地撩拨着她的蓓蕾,极尽诱惑。
他的牙齿,轻轻地噬咬着她的柔软。
他的嘴,含住她的丰盈。
他的手,掌握住她的全部。
靡音慢慢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缓缓向下低了低。
他又在要她的身体。
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可是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死了。
因为姐姐死了,
所以……她也死了。
靡音……已经是个死人。
可是……她的身体,还必须留着。
她要用这具身体来复仇。
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殷独贤的眼神,殷独贤的话语。
是殷独贤这只shòu,害死了姐姐。
是他。
他应该受到惩罚。
他应该痛苦地死去。
她要让他,痛苦地死去。
靡音闭上了眼睛。
她全身开始发抖。
一半是真实,一半是伪装。
杨池舟注意到了,马上停下动作,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
靡音双手搂住杨池舟的脖子,将脸埋在他古铜色的胸膛前。
她喜欢这个姿势。
这样,她能听见他心脏真实的跳动。
而他,却听不见自己的。
“我冷。”她的声音也在颤抖:“我好冷。”
杨池舟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身体暖着她:“被刚才的场面吓住了吗?……我说过,你不该看的。”
“那些,全是前朝的人吗?”靡音的声音闷闷的。
杨池舟点头:“是的。”
靡音将他抱得更紧:“那姐姐呢?他们会那样对待姐姐吗?”
杨池舟的身子有轻微的僵硬,很轻微。
可是靡音感觉到了。
没错,杨池舟一直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姐姐已经去世。
他一直在瞒着自己。
“不会的。”他在骗她。
“那我呢?你们会这么对我吗?”靡音抬起头来,眼中是一片孱弱,让人qíng不自禁想保护的孱弱。
“不会。”杨池舟亲吻着她的眼睛,她浓密的睫毛撩拨着他的唇,像昆虫的翅膀。他的声音很轻,却有种显著的坚定:“我不会让这种事qíng发生。”
“我害怕。”靡音将头搁在杨池舟宽厚的肩膀上,在他耳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可是……如果殷独贤要杀我呢?”
杨池舟轻笑:“不会的,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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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
“可是,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会杀的,不是吗?”靡音固执地问着:“如果有一天,他要杀我……你会怎么办?”
杨池舟抬起她的臀,那小巧的臀,倏地将自己的坚挺送入她的体内。
他坚定的话音也在此时进入她的耳中:“我会保护你……我绝不会让你死去。”
靡音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那种姿势,是一种缠绕。
她紧紧地缠绕着他。
“你会保护我的。”靡音喃喃道:“是你说的……你会保护我的。”
热气氤氲的温泉水中,两具赤luǒ的身体jiāo缠着,律动着,久久没有分开。
明月当空,清澄如水,片片落英,极尽清幽。
王府庭院中,杨池舟正抱着靡音在赏月。
月色是柔白的,怀中的人也是柔白的。
让人爱不释手。
“你最近好像瘦了。”杨池舟在靡音耳边缓缓chuī着气,一股股温热的气息,一股股的痒。
“我没觉得。”靡音没有再躲闪,她任由杨池舟亲近着自己。
“你瞒不过我的手。”杨池舟轻轻一笑,那双大掌隔着衣衫开始在她身体上游走。
靡音将脸埋在他肩膀,轻声道:“我想求王爷一件事。”
“你想要什么?”杨池舟的唇继续在她颈脖上游移。
她细腻的肌肤,在月光下,带着朦胧的冰凉。
“今天,是柳易风的生辰。”靡音缓缓说道:“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是醉虾……”
“你想让我给他送去?”杨池舟停下了亲吻的动作。
“求你了。”靡音微微抬头,看着他。
她的脸,白皙而朦胧。
她的眼,蕴着星辰。
她的唇,娇艳鲜妍。
杨池舟轻叹口气:“好。”
靡音重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微眯上眼,像一只猫。
杨池舟下令:“吩咐厨房准备一顿好菜,另外,把田成叫上来。”
听见那个名字,靡音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没多久,一名长相英伟,眉目凛然的武将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个礼:“属下田成参见王爷。”
杨池舟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才慢悠悠地应了声:“起来吧。”
田成起身,立在一旁。
他感觉到一股冷冷的目光,从杨池舟怀中向自己she来。
那是一双像猫一般的眼睛,映着冰冷的月光,里面,有着冰冷的仇恨。
是靡音。
“田成。”靡音轻笑,笑声中带着嘲讽:“我记得,你以前是柳易风的得力手下,怎么几天不见,又开始效忠王爷了?”
田成低着头,不作答。
杨池舟轻轻捏了捏靡音的小腿,用眼角瞟了瞟他:“田成,怎么不回答呢?”
田成清清嗓子:“择事明主,理所应当。”
“或者说,狗总是会跟着有骨头的人走,是这样吗?”靡音语带讽刺。
田成沉默。
“当初姐姐就看出你心怀鬼胎,几次三番提出,可柳易风却不信,没想到,你果然做了叛徒。”靡音忽地从杨池舟怀中挣脱出
来。
“怎么生气了?”杨池舟问。
“看见他,我恶心。”靡音拉了拉杨池舟的衣袖:“我们回屋吧。”
杨池舟轻声哄道:“你先去,我说两句话就来。”
让侍女陪着靡音回房后,杨池舟转头,看着一直立在旁边的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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