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完颜昊手下的军人,被他指派在这里守卫这秘密基地的。
却说,完颜昊掉下深谷之后,拓拔依然被耶律景元和那个扮作女人的青年围斗,他虽边打边退,可
在两个武林高手的围攻中,渐渐亦有些不支。
就在这时,一道暗青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上峰顶的石梯,参与到了这场围攻中,缓解了
拓拔的压力。
拓拔欣喜地转头,却吃了一惊,奇道:“小郡王,是你!”
来人正是小郡王檀飞扬。
原来,那日他被完颜昊请出王府,而又亲耳听到赵溪月不想见他,心中伤心至极。
刚出王府,他又不禁想到,肯定是自己那日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赵溪月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哎!该死的酒!自己要是不喝那么多酒的话,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檀飞扬没有回家,他一直默默在守候在了贤王府的外面,他害怕一回到家,父亲就会又将他关押起
来,到时,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赵溪月了。
他在贤王府的对面酒楼里坐了一夜,守在那扇可以清楚地看见贤王府全貌的雅间阁楼上。
坐在窗前,他的脸上写满了落漠,一直就那样子从白天到晚上,再从晚上到清晨。清晨时分,檀飞
扬终于忍受不住困倦打了个盹儿。
迷糊间,猛觉一股奇怪的风声急掠而过。他猛地睁眼,却看到了使他无比震惊的qíng景。
一个青衣人左腋下夹着一个身着天蓝色锦缎衣服的少女模样的人,从贤王府的屋瓦上,急掠而过。
那身衣服好熟悉,那女子的身形亦非常的眼熟,啊!是月儿!
容不得檀飞扬多想,那个青衣人已然远去。檀飞扬急忙施展轻身功夫,追了上去。
那个青衣人的轻身功夫比檀飞扬略胜一筹,一路下来,他无法摆脱檀飞扬的追踪,却也和他保持着
数丈之遥。
终于,在进入了落鸦山后,摆脱了檀飞扬。
檀飞扬恨恨地在落鸦山中寻觅,起初听到打斗声,来到葫芦谷,却见完颜昊已经押着设也马等人回
去皇宫,他没有上前打招呼,继续在这葫芦谷中寻觅着。
最后他来到了这骆驼峰顶,却意外地看见了那个青衣人正和拓拔恶战,便加入了战团中。
檀飞扬没有回答拓拔的话,眼睛直直地盯着耶律景元,恨恨地道:“你把月儿掳哪里去了?快把她jiāo出来!”
耶律景元嘿嘿一笑,望着这个追踪自己至落鸦山的小郡王,语声调侃:“什么月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最好少管闲事!”
檀飞扬气愤地看着耶律景元,又看了看身旁的拓拔,见他已然身负几处刀伤,脸色泛白,他不禁在语声中流露出关心的话语:“拓拔,你先走!”说罢,再不说话,挥剑向耶律景元两人迎了上去。
拓拔站在较下面的阶梯上,眼中焦急地看着竭力抵挡住上面两人的檀飞扬,心中焦急:“小郡王!”
檀飞扬百忙之中,回过头去,眼中神色冷厉,斥道:“还不快走!”
拓拔想到掉到谷下,生死不知的完颜昊,心下一横,转身向峰下疾行而去。
耶律景元见拓拔得以脱身,而自己两人又被檀飞扬缠住,脸上恼怒之色陡甚,他急忙闪到上一级石梯,将手指放到唇边,一声尖厉的呼哨便响彻山谷。
七八个黑衣人自山腰闻声而出,追踪拓拔而去。这几个人正是后来追踪拓拔不果,而守在那谷下深潭边的黑衣人。
再说,檀飞扬被耶律景元和那假扮女人的青年围攻,左支右突,渐渐地从那石梯打到了山腰处的糙地上的空旷地带。
三人合战到了百余回合,檀飞扬体力有些许不支,而耶律景元二人也因刚才力战拓拔与完颜昊而显出颓势。
这时,只见那年轻人鼠眼一转,从怀中掏出一个物品来,猛地向檀飞扬撒去。
檀飞扬只觉眼前白灰闪过,心中一惊:“石灰粉!?”急忙闭眼挥手去挡,可哪里还来得及,檀飞扬只觉眼中一痛,些许石灰粉已然钻入眼中,呛得他急退数步,终于靠在了一株苍槐树上。
此时,一股疾风掠来,耶律景元的剑已然当头斩来。
“住手!”惊惶的女声自石梯方向传来,正是阿卓。耶律景元的剑闻声停在了半空。
那扮作女人的青年,急忙俯身行礼,恭敬地道:“公主!”
檀飞扬虽然眼不能视物,耳中却听得分明。先前那个女声竟似在哪里听过一般,只是虽然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而刚才又听到围攻自己的人叫她公主,她到底是谁?
耶律景元沉声道:“阿卓,此人留不得!”
阿卓!?檀飞扬心中一惊,阿卓不是贤王府中的丫环吗?自己在阿昊府中经常见到她,那样温婉的少女,怎么会和这些人为伍?而且他们叫她公主,她到底是什么公主?
第八十八章qíng丝萦怀
只听阿卓望着被石灰粉撒中的檀飞扬,眼中神色担忧,语声却淡淡的:“我说放就放!”
耶律景元还待再说,阿卓已然走向檀飞扬。
檀飞扬耳闻有人走了过来,就要挥动手中的剑。阿卓眼中的温柔看得耶律景元心中一痛,只听她柔声道:“小王爷!我不会害你的。你眼中的石灰粉,必须马上清洗gān净,我是来帮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檀飞扬对这个柔弱的女声竟产生了一丝信赖感,任她走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前往这山腰处自峰顶流下的泉水旁。
阿卓扶着檀飞扬蹲下身来,将嘴靠近他眼睛,就轻轻chuī起来,直到将石灰chuīgān净,才轻捧起清澈的泉水为他轻拭着眼睛。阿卓甜美的气息轻萦在自己脸侧,檀飞扬竟有些恍然若梦的感觉。
山腰的另一旁,呆立着两个人。那青年看着这一幕,自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公证的命令,自己却也不敢违抗。
而耶律景元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腾起熊熊的妒火。脸色黑得怕人,她竟然如此留恋灭了自己国家的金国男人!阿卓,难道我对你的qíng意,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吗?你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吗?
耶律景元越想越是心痛,手中的剑也努力地握得更紧了些,眼前这个男人必须死!他恶狠狠地想着,有他没我!
经过清水的洗涤,檀飞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睛还有些微微刺痛,但是已经好了许多。
他第一眼便看见了眼前一张秀丽的脸庞,那张脸无异是张绝色的脸,他心里顿时一动,让他心里一动的并非是她绝色的脸,而是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样的痴迷,那样的留恋,就像自己看着赵溪月的时候一样。
檀飞扬急忙别过脸去,站起身来,不敢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那如火的眼神。
“够了!”耶律景元突然一声大喝,提剑向前,望着阿卓道:“阿卓,留下他,将来必须成为我们的一个劲敌。他必须死!”
阿卓神色一凛,冷然道:“大哥,我虽敬你为大哥,可是,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耶律景元一句话陡得被噎了回来,心中怒火中烧,冷声道:“阿卓,我知道你喜欢这小子,可是,你是我大辽国的公证,肩负着复国的重任,怎么能为了一个敌国男子,而忘记了你的责任!?”
檀飞扬闻言,心中一颤,阿卓喜欢他?怎么会是这样?
阿卓冷不叮被他揭破心事,脸上陡地一红,不敢看身旁的檀飞扬,只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耶律景元心中一跳,似被电击般,后退一步,望着阿卓那决绝的容颜,心中大恸:不管我的事,阿卓,这么多年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是在呵护着你?辽国被灭,我终于找到你,拥立你为复国王储,你以为我真对那个国家有舍不掉的qíng分么?
我!我是因为爱你,才留下的啊!
我这样舍命为你,你竟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好!好!好!我管不着,那就不再管!”
耶律景元身体微晃,说出这句话后,转身大步向峰下行去。
那假扮女人的青年亦默默地随耶律景元行下山去,徒留下阿卓呆呆地站在那里。
檀飞扬默默地站于身旁,似想说一句话安慰阿卓,却又觉得不妥。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gān什么。
一阵轻风拂起阿卓的长发,她缓缓转过头来,眼露悲伤,淡淡地道:“小王爷,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管这些俗事纷争!”
檀飞扬愕然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只要月儿没事,你们的事我不想管!”说罢,转身飘然下山。
阿卓闻言心里大恸,望着檀飞扬渐渐远去的背影,珠泪轻轻滑落。
却说,赵溪月怀抱着昏迷的完颜昊被守卫的官兵发现后,两人被安排到了秘密基地的休息室里。
赵溪月轻抚着完颜昊发烫的额头,眼中神色惊惶,这城外的山谷中没有医生,现在必须先将完颜吴送回城中去。
赵溪月向外门望了望,刚才那个士兵说去叫他们的将军拓拔,已经出去一会儿了,应该快来了吧!
正思虑间,门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尔后,一个沉稳却虚弱的声音恭敬地道:“殿下!”说着,也不等里面有所回答,便推门走了进去。
来人正是拓拔,他应该是听那守卫的士兵说完颜吴已经陷入昏迷中,所以才不等他回答的吧!
拓拔进来后,直奔完颜吴躺着的小chuángchuáng边。赵溪月坐在chuáng边,轻轻地对他点头示意。
拓拔也向赵溪月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望着一脸苍白的完颜吴,眼中露出极为担忧的神qíng,拓拔向赵溪月轻声道:“殿下,怎么样了?”
赵溪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滴泪珠儿便在那黑黑的睫毛上直打颤,“他全身好烫!”
拓拔闻言急忙抚上完颜吴的额头,只觉解手如火炭般烫手,拓拔心中一凛,眼中神色焦急异常,大声吩咐身旁的卫兵:“快!马上备车马,送殿下回城疗养!”
檀飞扬恍恍惚惚地自骆驼峰顶下山,遥遥便看见一队车马从葫芦谷奔驰而出。
冷风拂动他的衣袂,一袭青衫在风中猎猎飘舞,他看着马车前执鞭的正是完颜吴的爱将拓拔,心中暗想,他没事了就好!毕竟,自己在完颜昊府中时,他也曾救过自己,对自己也还不错。
檀飞扬深深地吸了口气,神思还沉浸在阿卓和耶律景元的对话里。
阿卓,一个容貌俏丽的小丫环,自己在阿昊府中时,也经常看见她,她不时表露出来的淡淡关切之qíng,自己从前从未注意过,现在想来,原来她早已对自己有了男女之间的qíng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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