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_非言非默【完结+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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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察觉到皇帝陛下伸出手指在他眼角拭了拭,才发现自己是在哭泣。

  “算了,这次到此为止,不过没有下次。”

  景帝以为自己可以对他处罚到底的,所以一开始掩了他的嘴,就是不想因为听到他的哀求而手软,最后还是在他的眼泪面前败下阵来。

  抽出他嘴里的丝巾,解了缚住四肢的丝带,最后是他体内的玉势。

  “这么舍不得?”慢慢抽出上好的暖玉制成的玉势,感觉到内壁在无声的挽留着,笑了笑,将玉势扔在一旁,很快换上自己已经硬得胀痛的坚挺。早已准备多时的地方让他的进入很容易,直接一cha到底,然后停在那里。

  “还敢不敢逃?”知道他会怎么回话,还是忍不住要问这话。

  “陛下,饶了臣。臣再也不敢了。”果然,被qíngyù折磨的人开始紧紧环着他靠在身上蹭,嘴里说出了求饶的话。

  虽然知道他现在的话根本作不得准,只要能让他舒服要他说什么都肯,景帝听到这样的回答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抽动起来。一边动,一边摸上他的小腹,拍开正要自渎的手,示意他环住自己的背,前后一起侍弄,很快让他出来了第一次。

  然后自然是一晌贪欢,直至红烛尽。

  卫衍被抱到没有力气动弹,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却很快就惊醒了,然后再也没有睡意,只能睁大眼睛望着上方。

  身上很gān净很暖和,显然在他睡过去的时候被清理过了;而且昨晚虽然一开始吃了些苦头但是做惯了此事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习惯那些事,除了做得太多的脱力感外并没有其他损伤。

  身体早就屈服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去做无谓的挣扎?就算再挣扎再反抗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一次次的哀求低头就是反抗唯一的结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继续忍耐呢?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么难以忍耐?

  难道真的是因为当死亡随时随地都会来临的时候,所有的羞rǔ所有的痛苦在死亡面前都不算什么,都可以咬牙忍耐;一旦没有了死亡的威胁,这些羞rǔ和痛苦就浮到了最上面,就变得越来越无法忍耐?还是因为当时的忍耐随时都会由于生命的终结而结束,而现在却发现这样的羞rǔ这样的痛苦需要忍耐的时日根本没有尽头?

  在身体沉溺于ròuyù欢爱时,心头隐隐浮现的那些尖锐的痛又是什么慢慢的蜷紧身体,只是觉得很冷。这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

  景帝很快察觉到了卫衍的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平时的反应很正常,抱他的时候反应也很正常,但是他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反省着是不是那个晚上做过了头,过年的时候特意放他返家几日作为补偿,等回来时却发现他依然是那个样子。

  那种神qíng,很难说清楚,仿佛是一种已经沉淀到了骨子里面的绝望感,就好像被bī入陷阱的猎物,发现自己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已经无路可走时的绝望感,深沉到让他开始觉得烦躁。

  景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觉得烦躁,明明他已经变得服服帖帖,无论是在chuáng上还是chuáng下,明明他再也不敢嘴里说着“臣不敢”心里却不以为然,但是他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什么地方都看不入眼。一会儿想着这身体又不是真的好到离了身就不行朕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此丢开也就算了,一会儿又后悔起来,抱着他肆意温存赏给他众多珍物。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快就过了好几天,元霄节眼看着就在跟前。偶然间提到马上就要出发的幽州之行,无论说什么他都低声应“是”,态度是惯常所用的柔顺态度,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的眼神如死水一般不起波澜,不复有往日的倔犟有力充满生机。

  这样的他在眼前惹他生气,真的不在眼前更是让他不慡。丢是丢不开,收着摆明了是给自己找罪受。年轻的帝王第一次感到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好,再没有当初qiáng要他时的恣意潇洒无所顾忌。

  钦天监为幽州之行选的huáng道吉日是正月十八,宜远行。可惜在正月十八到来之前还有一个漫长的年假要过。

  正月十二,景帝厌了宫宴又兼近日心qíng烦闷,至西山行宫小住散心。

  西山行宫位于京城西郊贺鸣山上,离京城不满百里,几个时辰即到。行宫位于山顶,若在夏时,四周群荫环绕,绿树掩翠,又兼青山碧水,白云苍茫,实在是一个避暑休憩的绝妙之地。可惜冬日的贺鸣山上除了稀疏的杂糙光秃秃的乔木外实在无景可赏。当然景帝选中那里,并非是为了来赏景,除了路近清静以外,主要还是看中了行宫内的那汪温泉。

  温泉除了治疗疾病解除疲劳之外,还有舒缓神经放松心qíng的作用,实在是非常适合景帝目前忽冷忽热烦躁不已的状态,而且,有些事,在温泉里面做也是别有一番qíng趣。

  景帝既然在来时就存了这个念头,自然不会忘记这个目的。

  此时,温泉里面两具身体正在厮混纠缠。

  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身材高挑峻拔,面容俊逸气势俨然,正笑意吟吟地压着另一名男子,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腹上滑动,从被压着的男子口中发出的似哭非哭似痛非痛的呻吟声中就可以知道他的那只手必然是在使坏,而且是非常恶劣的使坏。

  正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子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容貌身材皆是适中,体形比起年轻的男子要梢瘦,不过身上的肌ròu匀称结实,随着时不时的扭曲用力而若隐若现,呈现出非常漂亮的曲线,让人移不开视线。蜜色的肌肤上由于身上年轻男子的折腾不时有汗滴渗出,梢一停顿便沿着那些形状漂亮的曲线往下滑落,融入雾气腾腾的池水中。

  自然,此时此地,在此厮混的两个人中年轻一点的就是皇帝陛下,而年长一点的就是卫衍了。

  “陛下,饶了臣……啊……”被皇帝的手指戏弄到快要崩溃的卫衍再也忍不住开始不停哀求。

  “忍着。”景帝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也并不好受,口气中仿佛还有些压抑着的怒气。

  “陛下,饶了臣……臣受不住了……啊……”恶劣的手指一会儿将他送上高峰一会儿又将他打下悬崖,反复折腾永无止尽。

  “受不住也给朕忍着。”景帝望着身下那张已经被yù望控制的脸庞,微微失笑,那笑容却说不来的诡异。分开他的腿,顺着水流慢慢顶进他的体内,动作温柔至极偏偏嘴里说出的话语亦是冷酷至极,“哪里会有什么受不住忍不了的事,也不过是三年五载的事qíng,咬一咬牙不就过去了。”

  已经处在失神状态的人却仿佛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立即略睁大了一点点,那里面就好像突然多了簇小小的火苗,瞬间发亮。

  景帝见了这副预料中的光景,心里更是不舒服,慢慢退出,然后一记凶猛的深入,硬是bī得他扬起脖子绷紧身体发出一声近乎啜泣的呻吟,才算稍稍平了一口心头的郁气。

  “放心吧,忍忍就可以过去了,等朕厌了就放过卿。卿比朕年长,很快过个几年卿就老了丑了,那时候朕怎么可能还会对卿提得起兴致?运气好的话或许根本不用熬个三年五载,卿往返幽州的期间朕就可能有了新欢,到时候自然不会再碰卿。”景帝继续说着那些准备好的话语。

  本应该伤人至深的话语却让布满yīn霾毫无生机的眼眸重新散发出光彩,对于这个早已料到的结果,景帝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要该怒。以他们两人此时如此亲密的状况下,本该温言慰藉,本该说些山盟海誓绝不背弃之类的话语才比较应景,而他偏偏要用冷静的姿态恶毒的言语去提醒身下的这个人这世上还有那些可能,最会发生的亦是那些可能,仅仅是为了能够抹去他的眼眸中的绝望和无力。

  不甘,忿恨,到最后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只好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身体上,愣是把他做到累晕过去才放过他。

  原来是他想岔了,其实他需要忍耐的时日并不是没有尽头,和一开始一样,只要皇帝对他的身体厌倦了一切马上就能结束,不过一开始须以死亡作为结束,而现在却是以自由作为结束,卫衍在承受的时候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皇帝陛下能够早日对他生了厌倦之意,他岂不是早日能够得到自由?

  自作聪明,恃宠而骄还有主动邀宠,这些好像都是皇帝陛下厌恶的事qíng,也许可以让皇帝陛下早点对他失去兴致吧?

  等朕厌了就放了你。

  景帝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类似的话他以后还要说上多次,每每卫衍不安犹疑绝望试图反抗的时候他就会把这句话拿出来说一说,明明是无qíng的话语,却仿佛带着魔咒一般,拥有奇异的安抚力量,愣是可以哄得人乖乖听话。

  无论多少岁月过去,景帝都忘不了他第一次说这句话时的心qíng,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不满双十之际就已经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坐拥天下,指点江山,纵使各方遏制在政事上还不能独断专行肆意妄为,但对于像卫衍那般身份的小小的侍卫还是可以生杀予夺搓圆捏扁的。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硬是bī得他做出这个承诺,而更可恨的是当时他是自愿做出这个承诺,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不再那么烦躁,只是为了让对方的眼眸中重新焕发神采。

  景帝当时那么忿恨,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被bī在事qíng还没到那个地步前就给出承诺,尽管到时候他或许也会这么做,但是这么明明白白的在事先说出那个注定会到来的结局,并不是他往日的习惯。虽然失宠后那个人会怎么样恐怕再也不能得到他一丝垂顾,但是在宠爱的时候用如此冷静兼冷酷的态度向那个一时没有想到这点而陷入死结的人坦言他失宠的那一天会对他做的处置简直是赤luǒluǒ的撕开了此时虚假温qíng的面具,是最好不过的昭示君王无qíng刻薄寡恩的证据,所以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才会这样忿恨。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身体可以保持多久的兴趣,真的很难说得清,这个问题的答案通常因人而异,而当那个人是帝王的时候,这个答案更是可悲到无能为力。以天下之大供养一人,帝王所享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衣食住行是,女人是,男人当然也是。如果那时候景帝誓言他对他的兴趣可以维持一生一世,景帝自己都不会相信,卫衍当然也不会相信,更罔论是其他人。

  所以,那时候,对他说厌了以后会放了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说来哄骗他的话,而是以非常认真的态度做出的君王的承诺。甚至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日内那一句也并不是随口说来骗骗他,至于再后来这话怎么会嘴里越说越顺口,心里却越来越不在意,纯粹变成那人别扭想不开的时候他用来哄骗安抚他的假话,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原因么,实在太多了,就算是他们俩也很难说得清,反正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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