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心不甘qíng不愿的跑了。
纪西反手拍拍身后的人,“好了,他走了,出来吧!”
小少女探头看了看,确认安全了她才走出来,拍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
纪西理着她被揉乱的头发,忍俊不禁的问她:“你又怎么惹他了?”
“我没惹他!是他自己比不过小白就生气了。”小离抱怨,将刚才纪北问她的话学给纪西听。
纪西听完,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滋味陈杂,半晌默默。
“我们小离长大了,”他手指滑过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叹了口气,半是喜悦半是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尚书府的公子,自己的胞弟……纪西感觉压力好大。
尤其是纪北,自小一起长大的,纪北有多么喜欢小离或许纪北自己都还不清楚,可他都看在眼里呢。
仗着心机深沉,棋先一招,在父亲那里得了首肯,可他这心里对纪北真是愧疚不已。
可是……他望着眼前鲜活美丽的小姑娘,可是——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喜欢、年年岁岁的等待,全部的qíng窦初开与qíng深不移,她是他一整个的青chūn。如何能让?
“待会儿晚膳少用一些,天黑以后叫上纪北纪南,我们从后门溜出去,去张记吃佛跳墙!”纪西想尽可能多的与弟弟分享这一段最后的年少朦胧时光。
“好哇!”小离高兴的一蹦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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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微博上贴了个小剧场,这里也贴一下,愿我的姑娘们今天都有人陪着许愿~
七夕佳节,亲妈温柔的许了儿子们一人一个愿望。
男主们一阵骚动。小禽shòu第一个跳出来,叉腰大叫:“我要蜜月!把蜜月补给我!打倒腹黑三!还我蜜月来!”
“啪”一声他就被打飞了。
亲妈震惊的望向凶手,被凶手冷冷一眼看的连忙缩头。
没人上蹿下跳的拉低档次,大BOSS怡怡然出场,清了清嗓子,开始许愿:“我要一张KingSize的大chuáng。”
亲妈:BOSS大人您真是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容二少一双桃花眼笑的流光溢彩:“大哥你真不懂làng漫。亲妈!我要鲜花、红酒……以及KingSize的大chuáng!”
亲妈:二少,您真是衣冠禽shòu的典范。
轮到陈遇白,他微微一笑,:“我不挑地点。”
亲妈……只敢狗腿的点头不止。
李微然淡淡的笑着温柔的说:“我的愿望是桑桑天天开心。”
亲妈泪流满面:小五你真是硕果仅存的温柔好男主!三观那三位爷!敢不敢来一个PK五少的?!
郑翩然同学等发言的时候一直在望天沉思,这时被点名,低声自言自语:“那个银河看上去不错,收购了送辛甘。”
亲妈被雷焦了,“噗通”跪地:小贱贱你……赢了……
言太子嘴角弯弯:“银河太远,我们只争眼前——我今晚带辰辰去兜风游车河。”
亲妈鼓掌:太子爷!gān得漂亮!
骁爷最后一个,已经等不及了,两眼放光的掰过镜头:“轮到我了吗?我要吊带!镂空!黑丝!女仆装!兔耳朵!噢噢噢噢噢噢~~~”
亲妈:……骁爷你……学学你儿子行不行?!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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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轮明月,照着纪家四兄妹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的欢欣,也照亮着国师府高高飞檐上独饮的人。
圆月远远望去似挂在那高高飞檐上一般,一身黑色冰绸的人朗朗站在月中,沉峻眉目比那清泠月光更冷上三分。二皇子殿下刚见过纪南小将军,桃花眼中柔qíng尚温,对着这样的国师大人居然也能笑的温柔不已:“如此月色,师弟对月独饮,当真好兴致。”
“滚。”陈遇白此时连多一个字都不想对他说。
慕容岩自顾自的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拎了一坛酒拍开来喝了两口,轻叹了口气,道:“好酒!”
遥望着明月千里,他神qíng里泛起追忆之色:“想当年国师府的花与酒是最出名的,师父好客,当年半个上京城的人都见过国师府的花、尝过国师府的酒。可惜,到了师弟手里,这等美酒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享用到了。”
陈遇白真的不想理他,但是他知道这家伙你要是不理他,他能绕来绕去说上一整夜。
“我不会帮纪家的。”他索xing直接点破,“朝堂之上的事qíng自有皇上决断,其他的事,人各有命。”
“你是说纪东?”
“我只说:人各有命。”陈遇白冷冷的一字一字,“你我师出同门,你虽未修习占卜之术,但你比谁都清楚。师父过世时嘱我看顾这大夜天下与国师府上下,在我寻到下一任国师以前,我需得好好活着。所以收起你那些伎俩吧,师兄。我是大夜国师,该我做的事qíng我一件也不会推托,其他的,我多一个字也不会说。”
慕容岩来,不过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他那心爱的纪小将军;二是他筹谋多年的皇位。不管是哪一件事陈遇白都没有兴趣,也压根不打算为了他折寿泄露天机。
月色之下,二皇子殿下一向如沐chūn风的桃花眼竟也黯然了几分。
“遇白,当年师父为我推演星宿泄露天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我知道,是师父自己要那么做的。”陈遇白抿了一口酒,“否则我早杀了你。”
“你不会。”慕容岩笑起来,既然他要问的事已知不会有答案,他反倒放下了,一心一意的调侃他家师弟:“你从小看似冷血无qíng,骨子里最是qíng深意重。师父就是看重你这点。否则以你的心xing,这国师大人你早就不耐烦当了。”说着他笑起来,“说起来你也收徒了,你那小徒弟……可惜是个女孩子。”
陈遇白正在晚风与月色里恍惚,隐隐绰绰的心头正有一个影子,被慕容岩忽点破,顿时像是心中什么秘密被人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脸色一变,嫌恶的说道:“话都说完了么?快滚!”
慕容岩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你那小徒弟又怎么惹了你?”
“与你无关。”陈遇白的声音与那黑色冰绸一般冷,“你贪yù太多、cao心太过,才会放不下又求太多!”
慕容岩挑眉看了他半晌,忽哈哈大笑,饮尽了手中的酒,他站起来,笑的分外慡朗:“世人谁不是这样?遇白你在意的人和事,难道就能不贪yù不cao心、放得下?”
这家伙实在太讨厌了,话那么多,陈遇白懒得再答他,一拂袖飞起几个酒坛砸向他,碎瓷清脆的声响与酒香一道热闹了这清冷的夜晚,慕容岩láng狈的连退几步,笑着从飞檐上飞身而下,渐去渐远。那月白色袍子终于远的消失不见,陈遇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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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慕容岩最后问的那个问题,陈遇白觉得自己能。
比如这几日闯祸jīng不在他眼前,他也未曾如何难过。
想来她与管家、小天没什么两样,在身边待久了,再厌恶也会有些感qíng,恰巧她又是个女孩子。
国师大人觉得自己这一劫已过,神清气慡的冷着一张面无表qíng的脸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这几日为了西里的战事正吵成一团。大夜民风彪悍,主战的固然居多,只是在这派兵上分歧极大:有的推举纪南,说纪小将军不久前从南国打了胜仗回来,乘胜出击必当马到成功!
有人qiáng烈反对:大皇子慕容磊年少英雄、万夫莫敌,皇上应当派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别人的!
皇帝被他们吵的头晕,不动声色的四处观望,却见一向最烦这种吵闹的国师大人一脸平静。
咦?真奇怪!
陈遇白被他饶有兴趣的盯着,忍了许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面无表qíng。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些老头是挺吵的,不过……不及某人。
老头们暂时吵完了,国师大人正要回府,殿外守着的宫人上前来请:慈孝太后有请国师大人。
陈遇白对这位皇帝生母还是有几分尊重的,不像对那端密太后爱理不理,当即便跟着宫人过去了。
慈孝太后正在殿中等着他,皇后娘娘也在,一见国师大人便笑盈盈的说:“上次六皇子的事qíng,还未谢过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皇后娘娘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国师大人不被惹毛的话,平日里还是比较有礼貌的。
“说起来,本宫与国师大人很是有缘,镇南王府的养女是我为她簪的发,也是在簪发礼上,发现了先国师大人留下的那枚锦囊。”皇后娘娘笑着拉近乎,“本宫听艳阳公主说小离那孩子从小调皮顽劣,在家时一天到晚的闯祸,可自从拜入了国师大人门下,这才多久?听说已被调|教的循规蹈矩。”
“女孩子家还是规矩的好,”慈孝太后笑道,“那孩子也不小了吧?既行了簪发礼,可说亲了?”
“正是为了这事请国师大人来的呢!”皇后娘娘接过话茬,笑着转向国师:“国师大人jīng于观星,不知道教导小离的时候可有替她一观?她的红鸾星……可是动了?”
皇后娘娘做梦都没想到:她这话连踩了国师大人两个痛处。
第一他推演不了纪小离的星宿,如同他推演不了自己的星宿一般。人在命中,无法计算。
第二个么,虽无法推演,他也知道:动的……另有其心。
国师大人突然黑了脸,也不答话,皇后娘娘察言观色,想起了艳阳公主的话来:“那野丫头人憎狗厌,到了国师府也是成天的闯祸、闹的jī飞狗跳的,国师大人和本宫一样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呢!皇后嫂嫂只需点拨几句,等到时候尚书府送八字过去,国师大人只需说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这事儿便成啦!”
皇后娘娘遥想当年自己巴不得把小姑子艳阳公主嫁出去、却又说不出口的心qíng,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她对眼前这沉默寡言的国师大人理解不已。
同是天涯沦落人,皇后娘娘的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其实是这样的:楚尚书府上有年龄相仿的儿子,对我们家小离颇有意,只是……那楚公子有克妻的名声在外——”
“只是名声在外吗?”陈遇白抬起目光,淡淡的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被他那目光看的莫名一阵透心凉,愣在那里半晌。只听国师大人说:“楚尚书曾带着公子上门,请臣为其改八字。那楚公子究竟是名声在外、还是名副其实,镇南王府要嫁女儿,难道也不事先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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