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_子醉今迷【完结+番外】(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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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大人专司刑狱,有百般手段让人招供。

  邹元桢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自己是怎么在他清冷的目光下,一点点将自己做的错事尽数吐露出来的。

  邹元桢顿时身子抖若筛糠。

  蔺君泓看了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

  要知道,虽然邹家的大房二房分了家,但邹元桢到底是元槿的血脉亲人。

  端王爷觉得,在这方面不能留下大污点,故而他不能亲自去给邹元桢用刑严审。

  所以他直接把贺重凌叫来了。

  他一直都知道,贺大人的“威风”,那是一顶一的qiáng。

  但凡见识过一次的人,都绝对不想见识第二次。

  因此,见到邹元桢的惊恐后,端王爷淡淡地笑了。

  不过邹元桢倒也硬气。

  即便惊惧成了那般模样,依然一个字儿也不肯说。

  反倒还是杜之逸先开了口,将自己“见到”的元槿“罪恶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侃侃而谈。

  无非是元槿命人偷换了材料,诸如此类。

  蔺君泓看着两人,含笑问邹元桢,“听说他将槿儿偷换东西一事告诉了你,你甚是震惊,将此事与槿儿说了。为了让他不将事qíng讲出来,听了槿儿的吩咐,把他给劫持了?目的就是想要帮忙遮掩槿儿‘做错的事’?”

  邹元桢之前自然也得到过诸多吩咐。

  只是,经过了这几日后,她早已对杜之逸这个男人死了心。

  思来想去,邹元桢重重一叩头,平静地说道:“是我硬要带走他的。不过,不是听了端王妃的吩咐,我也没有告诉端王妃什么,而是我听了杜之逸说的信誓旦旦,怕他为难端王妃,所以为了堵住他的口,故而出此下策。”

  三言两语,直接将自己的离开说成了对元槿的一片善意。

  这下子不光是蔺君泓,连杜之逸和萧以霜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邹元桢。

  邹元桢讥讽地看了杜之逸一眼,脏污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其实她是存了一个念头,逃走就不要回来了。

  那样,虽然会背上骂名,但只要不被找到,就不会再牵扯上这些事qíng。

  如今不但被捉了回来,而且,杜之逸还将事qíng给讲出来了,那大家一起死,倒不如只死他一个。

  萧以霜紧走两步到了邹元桢的跟前。

  她看看邹元桢,又朝门外望了望,面露惊慌和惊恐。

  邹元桢这样突然变卦,对邹元桢来说倒还罢了。

  但她一定会惹上麻烦!

  萧以霜怒视着邹元桢,不住给她使眼色,“你仔细想想,究竟是怎么样的?”

  邹元桢早就下定了决心,咬着牙说道:“刚才的就是实qíng,绝不改口。”

  贺重凌朝萧以霜点了点头,“萧姑娘之前说你可以作证?不如,说说看吧。”

  萧以霜绝望地看着邹元桢,还没从刚才邹元桢的突然反口中缓过劲儿来。

  她刻意接近邹元桢多日,本以为一切计划天衣无fèng了。哪知道出了这个岔子?

  萧以霜的牙齿有些发颤,努力放平气息,说道:“邹姑娘说,杜少爷告诉她,端王妃行事不妥,在垒灶台的材料中做了手脚,以次充好。长此以往,怕是要出大岔子的。”

  “还有别的吗?你有没有亲眼看到。”

  萧以霜想了又想,最终只能摇头说出三个字。

  “没有了。”

  即便有打算,也已经被邹元桢给完全打乱。

  她不知道怎么接口才好。

  说实话,萧以霜万万没有想到,蔺君泓居然会带了她直接过来对质。

  她甚至不知道蔺君泓为什么会知道她和此事的关系。

  如今见邹元桢反口,一切事qíng俱都不认了,萧以霜脑中混乱一团,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贺重凌目光掠过场中几人,“既是如此,只杜之逸一个人看到了所谓的‘偷换材料’之事,旁人并不知晓?”

  豆大的汗珠从杜之逸的脸上划过。

  他赶忙说道:“其实我……”

  “难不成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贺重凌的视线淡淡挪到他的身影,冷冷问道:“你曾欺瞒我和端王爷不曾?”

  杜之逸身子抖了半天,最终一言不发。

  其他人倒还好说。

  他万万不能背叛太子。

  他知道的事qíng太多了。一旦违背了太子的意愿,他是一定活不成的。

  贺重凌望向蔺君泓。

  蔺君泓朝他点点头。

  贺重凌便道:“那就劳烦窦尚书了。”

  这话一出来,萧以霜倒是没甚变化。

  不过,邹元桢瞬时间面如死灰。

  邹元桢这个时候才真正惊恐了。

  她看到贺重凌后,以为自己会关入大理寺。所以特意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邹元桢想着,只要她的口供是对元槿有利的,那么,贺重凌和端王就会护着她。再怎么样,都不会让她出事。

  谁知道居然是要关到刑部去?

  她哪知道,自己竟然到了太子的人手上!

  衙役将要把邹元桢绑起来的时候,邹元桢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她乱踢乱咬。但是,无济于事。

  刑部的尚书和两位侍郎俱都来了。

  当时的口供,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听到。再想翻供,难上加难。

  更何况两位侍郎并非是太子的人。只窦尚书和太子有关系。

  窦尚书眉心紧拧。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会有人不顾家人的死活,中途突然变卦。

  一个事件,如果从一个环节出了岔子,那后面的就怎么样也圆不起来了。

  窦尚书脸色黑如锅底,将人尽数带走。

  萧以霜看着蔺君泓,yù言又止。

  她本以为这件事能让元槿一蹶不振彻底失了信誉。哪知道居然会出问题?!

  萧以霜痴痴地看着蔺君泓。

  蔺君泓却是朝着旁边微微笑着,伸出手去。

  ……然后,元槿从那边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蔺君泓的掌心。

  萧以霜先前的哀怨和痴缠顿时凝滞,转成了恨意。

  她垂下眉眼,任由衙役将她扣住,把她带离了此处。

  审问的具体细节,元槿并不知晓。

  当晚用过晚膳后,蔺君泓才和她稍微提了几句。

  听闻邹元桢和杜之逸被抢了钱袋,元槿只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

  刚好就知道他们的钱袋放在哪里。刚好在他们下了车的时候就把钱袋抢走了……

  那盗贼得厉害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

  蔺君泓看她一脸惊讶,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自然不是寻常的偷儿。”蔺君泓说道:“是蔺天谌派人做的。”

  “他?三皇子?”

  元槿愈发震惊。

  她没料到邹元桢和杜之逸这样láng狈的状况,居然是三皇子派了人做的。

  “也怪他这次太过多心了。想得太多。”

  蔺君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我不知他从何得知了这些安排。他不能让她们两人太好过。如果他们太过舒心,怎像是逃走之人?只有láng狈不堪,才更像是逃走的人。”

  而且,láng狈可以,却不能有xing命之忧。

  因为通过这两个人的口,必然能够撬出来有关太子府的一些事qíng。

  只有通过邹元桢和杜之逸查到太子府的头上,断定是太子的人诬蔑了元槿,那么,端王府和太子府才能两败俱伤。

  这才是三皇子的目的所在。

  只可惜三皇子太过多疑。总怕太子将这两个人安顿地太舒适了,扰了这些计划,所以刻意做了阻挠。

  哪知道那几天凄苦的生活竟是让邹元桢和杜之逸两个人彻底离了心,彼此间再无爱意,也无信任。

  导致了这次事qíng的分崩离析。

  不过,杜之逸还没完全松口。所以,此事依然不能大意。

  而且杜之逸已经娶了亲,平日里等闲见不到邹元桢。

  至于萧以霜,更是和邹元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和邹元桢开始联系上的?

  颇匪夷所思。

  若是寻到了其中关窍所在,再适当地加以利用,端王府说不定能从中脱身,而后让太子与三皇子直接对抗上……

  那可就jīng彩了。

  毕竟皇上如今的状况……

  蔺君泓正暗自思量着,就听元槿忽地说道:“二叔家的那个小孩子,明日过洗三。不如,我过去看一看?”

  她说的是邹宁远那个外室给他生的孩子。前日刚刚出生,是个男孩儿。

  二老爷邹宁远十分宝贝这个孩子。

  二太太杜氏直接气得病倒了。

  听说二房那边如今是老太太带着邹元杺在管家。

  “你说的是她。”

  蔺君泓抬指轻叩桌案。

  二老爷邹宁远的那个外室,曾经是三皇子府上的舞姬。

  当初那舞姬想方设法和二老爷邹宁远走到了一起,然后又三番两次地去将军府闹事。

  为的便是进到将军府里。

  只不过她和三皇子定然都没想到,大将军邹宁扬居然那么gān脆利落地分了家,让二房的人彻底远离了将军府。

  好不容易安置了一枚棋子,三皇子想必不会甘心就这么白白làng费掉。

  一定会寻机出手。

  只不过不知道那舞姬在这次的事qíng里有没有扮演了什么角色。

  蔺君泓正仔细思量着,转眸一看,元槿正默默地望向他,面上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

  蔺君泓只当自己说错了话,细细一想,又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才怀了七个多月。”元槿仔细算了算,说道:“可我听说,母子平安,孩子十分健康。”

  她这样一讲,蔺君泓瞬时间明白过来她之前为何那般。

  若只是怀了七个月多些就产下的婴孩,许多都身子不康健。需得好好养养才行。

  可是从听闻的消息上来看,好似那孩子没有太虚弱?

  这倒是有些妙了。

  元槿看他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要不要想法子明日让人混进去看一看qíng况?”

  虽说现在是个这样的状况,但是以邹宁远那么疼爱这个孩子来说,少不得要为这个孩子好好的办办洗三宴。

  宴席上,人多口杂的,容易打探事qíng,也很容易发现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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