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武器_[英]埃里克·弗兰克·拉塞尔【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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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队员有一种令人气恼的习惯,那就是:一面把任何企图进去的陌生人挡在门外,一面同第一队和第二队的警卫核对,是否提过这个或那个问题,如果提过,他是怎样回答的。他们喜欢怀疑某些回答的真实性,而对另一些听来似乎有理的回答则不屑一顾。他们还会要求彻底的搜身,而在前面两次搜身中如果有任何遗漏之处,那么在此时此地都会得到补足。他们甚至不惜迫使受害人不得不第三次把全身衣服脱光。第三队警卫还备有(但不常使用)一台X光机,一架测谎器,一架立体照相机,一套鉴定指印设备以及另外一些可恶的仪器。

  四周的巨大保护墙和墙内的情况是一致的。办公室、部门、车间和实验室都用钢门严格地分隔开,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的通道都由脾气执拗的警卫把守着。每一个独立的组都由走廊和门上的颜色明确表示出来。颜色在光谱上排列的次序越高,该区所要求的保密程度就越高,安全措施也就越严格。

  在黄门区干活的人是不准通过蓝门的。在蓝门区工作的人可以进入黄色或排列顺序更低的颜色的区,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去“访问贫民窟”,但绝对不能把他们的鼻子伸到紫色门里面去。

  即使是担任保卫工作的警卫也不准越过黑色门,除非有正式邀请证。只有黑色门里面的人和总经理以及全能的上帝才能随意在其他各组走动并视察整个工厂。

  整个企业中都装有复杂的神经系统,那是一些埋放在墙壁、天花板,有时还安置在地板中的电线。

  这些电线与所有的警铃和警报器,乃至门锁装置、精密传声筒或电视扫描器相连接。所有的监视或窃听当然都是由黑门组的监控者掌握的。在那里工作的人长期来一直接受了这一事实,即必须不断受到窃听或监视,甚至在盥洗室的时候——因为,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小房间更适宜于记住、抄写或拍摄分类资料呢?这些劳民伤财的措施和精巧的装置,在局外不友好的人看来,是一无用处的。事实上,这个地方很容易受到来自一个未被察觉和未曾预料到的地方的攻击。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能够说明,为什么会有任何打击来源不被设想到,或许是由于担心得太过分了,因而忽视了显而易见的事情。

  尽管有过暗示和事先的警告,有个显而易见的事情还是被忽视了。身为该研究中心所属工厂最高职位的领导人,都是本行业中高度称职的专家,然而他们对其他领域一窍不通。为首的细菌学专家可以连续几小时谈论某一种新的剧毒微生物,却不知道土星究竟有两个还是十个卫星。弹道部门的负责人可以画出复杂的射体轨道线图,却说不出霍加批①究竟属于马、鹿,还是长颈鹿一科。整个工厂到处是各类专家,却缺少一类专家——那就是当一种暗示变得明显时能及时看出并理解的专家。

  【①产于非洲中部的一种类似长颈鹿的动物。】

  譬如说,谁也没有发现下面的事实有什么重要性:尽管工厂的雇员以逆来顺受的坚毅精神容忍着这些安全措施,搜身以及窥探,但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种以颜色来分区的制度。颜色已成为威严的象征。黄色区的人认为自己低于蓝色区的同事,尽管他们挣的工资是相同的。在红色门里面工作的人把自己看得比在白色门里面工作的人要高出几级。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

  妇女——具有社会意识的总是她们——把这种态度发挥得淋漓尽致。女性工作人员以及男性工作人员的妻子,在她们的对外关系中,采取了农场中的禽鸟等级制度※,习惯于根据她们或她们丈夫的工作区的颜色定出高低。黑色区工作人员的妻子处于最高等级,并引以自豪;白色区工作人员的妻子则处于最低层,并为此而恼火。

  这一状况为所有的人所接受,而且被看作是“不可避免的事”。但这并不是不可避免的事。工厂是由人类操作的,他们并不是由表面硬化的钢制成的机器人。厂里所缺少的那种专家——第一流的心理学家——本来只要睁开半只眼睛就能看出这一事实。

  这就是真正的弱点。弱点不在于混凝土、花岗石或钢铁,不在于机械装置或电子仪表,不在于日常事务或预防措施或文书工作,而在于有血有肉的人。

  哈珀尼辞职所引起的恼怒大于惊恐。哈珀尼42岁,一头黑发,身体已逐渐发胖,是红色区的一名专家,专门研究真空现象。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聪明、勤奋、认真,感情冷漠得如同一尊塑料雕像。

  据人们所知,除了工作以外,什么都引不起哈珀尼的兴趣,工作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激动起来。他至今仍是独身,这一事实被认为是足以说明

  ※指最凶的禽鸟可啄次凶的,次凶的可啄一般的,依此类推。

  他除了工作以外并无其他生活目的的依据。

  他的部门负责人贝茨和负责安全工作的莱德勒叫他去面谈。他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并排坐在一张巨大的写字桌后面。他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向他们眨巴着。贝茨把一张纸扔在写字桌上,并朝前推了推。

  “哈珀尼先生,他们刚把这交给我,你的辞呈。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离开这里。”哈珀尼说,不安地挪动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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