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现成的英语俚语,例如,charles,charli’chaplain(教诲师),dung(动词,拉尿),snuffit(嗅死神,翘辫子),warblle(歌声)。
(二)尽量保留原文的形象。
作家有不少形象化的创造,翻译时尽量保留。
例如,cancer(致癌物,指香烟),solly(辅市名,戈里,听起来象前苏联的戈比),in‘out in’out(译作“抽送”,指性交),hoacious glory(光亮的荣耀,指头发,这是押韵俚语,谐upper story【楼上】之韵母),panhandle(锅柄,指阴茎,译作“肉棒”),pee and em(popand mom“父母”的缩写,译作“P和M”),pelyclef(万能钥匙,借用希腊语词根poly‘加进入英语后有形变的拉丁词构成,英语clef表示音乐中的谱号,其拉丁词根的意思是key,而英语中key又表示钥匙),prettypolly(花票子,指钱),O my brothers(吉卜赛语,弟兄们哪)。
(三)基本上舍弃,作适当补偿。
近两百个词语是操英语者都不认识的斯拉夫词语,还有吉卜赛语(cutter,指钱)等,虽然仅占纳查奇词汇量的一小部分,但出现频率颇高,若音译后保留在中文版内,必将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这种情况,一般舍弃外来语形式,采用直接意译的方式,不过,少数几个词因为上下文的要求,必须保留原形,这既举证了原文风格的一个方面,又保证了故事情节的逻辑连贯性。例如,纳查奇语gulliver“脑袋”来自俄语的发音,但英语Gulliver是斯威夫特创作的《格利佛游记》的主人公。中文版译作“格利佛”,也许能引发一些类似的联想。小说中的“牛奶”也是特殊的道具,音译作“莫洛可”;衣服音译作“布拉提”。
其他的语汇用汉语难以表现,例如,作者借用俄语词并不机械地照搬,khorosho(好)被英化为horrorrhOw(恐怖+表演),译作爽快;indi(人)变成lewdics(好色+词尾),neezhary(低)变成meezhaing(表示短裤)。
词法上的创新更加丰富多彩,作者打破了代词。疑问代词,主格与宾格的区别,语气词like在句子中随处可见。词序有时很不符合现代语法,中古英语的词尾也常常出现,尽管在表面上伯吉斯用粗野的意象向我们揭示着可怕的未来,但在内心深处,他显示出爱:热爱人类,热爱人类的发明……语言艺术。
《发条橙》是一部很有哲理意义的小说,在情节结构上,人为安排的因素较多,故事的对称性颇受东方固果报应思想的影响,这当然加强了这个中篇小说的戏剧色彩。不过,作者的意图是要说明,小流氓们的所作所为……恶,是不好,但也不一定是最糟的情况;其理由是“善”里面包含了大多的伪善,而伪善部分地源自社会的发展,“人类登上月宫,就不顾及地球社会了”;社会为了惩恶扬善而作出的过激反应,如警察暴力等;这些才是书中所竭力反对的。作者对恶并不抱欣赏态度,但也反对用成见对待恶,所以他使用了大量的纳查奇语,以排除富含“文化”意义的常用词。主人公反对现存的社会,采取了极端的行动方式,最终反对一切老的东西,连语言也不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国内对此书介绍不多。例如大部头的《二十世纪英国小说》对其只字未提,另外也有人说纳查奇语是主人公没有文化的表现;其实哪位主人公会自我暴露自认为不行的东西呢,否则为什么要将所经历的故事告诉“弟兄们”,以争取同情呢?他懂音乐,穿高档衣服,也能说绅士语言,只是反对大众电视,这附和了英美中产阶级、学术界的观点,未必全是痞子思想。
小说坚持以“客观”的态度对待恶。他在讽刺“善”的同时,也鞭笞了恶,给读者一种超脱、谐和的氛围,这是作品中人文精神的一个成分,它能促使我们读下去,不会产生厌恶感而中途掩卷。这也是区分上乘佳作和平庸作品的重要因素吧。
王之光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六日于杭大新村
引言:再吮发条橙
我的中篇《发条橙》于一九六二年初版,现在时间已过去很久了,久得足以为世界文学界所忘却了。然而,它拒绝被忘却,这主要归功于斯但利·库勃里克的同名电影。我自己非常乐意与它断绝关系,理由有许多,可惜做不到。我收到过学生的来信,说要写论文讨论它,日本的戏剧界也要求将它改编成能剧①。这部作品似乎可以天长地久,而我看重的其他作品却在堆灰。对于艺术家,这不是异乎寻常的经历。拉赫玛尼诺夫就常常抱怨,他的成名主要靠孩提时写的升C小调前奏曲,而成熟期的作品却从不进入节目表。贝多芬创作G调小步舞曲是为了鄙视它,但孩童们却用它来上钢琴启蒙课。我不得不继续忍受《发条橙》的流传,这意味着我对这本书拥有某种著作者责任。在美国我对它拥有一种特殊的责任,专此加以说明。
【①从中国引进的一种戏剧。】
还是开门见山吧,《发条橙》在美国从未全文发表过。原书分为三部,各七章。取出计算器一算便知,共计二十一章,而二十一是人类成熟的标记,至少过去曾经是,因为人到二十一岁拥有选举权,开始承担成年人的责任,不管二十一具有什么样的象征意义,我起先就是使用这个数字的。像我这种小说作者,都对所谓的算学感兴趣,也就是在处理数字的时候,要使之对人类有所意味。章节的数目从来都不是完全任意的。正如作曲家写谱的时候拥有一个含糊的总体和持续度概念,小说家也拥有长度的概念,它通过作品所分章节的数目表达出来,故二十一章对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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