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特莱特夫人说:“最糟的是好像全世界的工人都被卷进这场狂潮了。欧洲的情况最可怕,’我敢说这里不能再住了,前些日子,我问过我丈夫,‘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些社会主义都所恫吓的事情,我们该到哪里去避难?’他回答说,‘现在除了格林兰岛、巴塔哥尼亚和中国清皇朝以外,世界上没有一个安定的地方。’”
“可见,中国清皇朝拒绝西方文明进入国门,是极有远见的。”有人插嘴补充。
我还记得,后来我将艾迪丝拉到一边,试图劝说她先结婚,然后出去作新婚旅游不必等新房落成才办事。
那天晚上,艾迪丝显得特别的美丽动人,她身上那件为悼念亡灵而穿上的素服衬托得她格外清纯婉丽。她的样子至今还铭刻在我的记忆中。告别时,艾迪丝送我走到大厅,像往常一样我们互相亲吻道别。没有任何的迹象兆示这一次道别与往常有什么不同。我敢肯定,艾迪丝与我一样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样。而那一次告别竟成了永别。
哎!就这样,我离开了未婚妻,——对于情侣来说,这个时间还早得很。但这并不表明我对她的情意不深。艾迪丝知道我患有严重的失眠症,而且前两夜都没怎么睡过,所以她坚持要我赶在九点钟之前回家,这样可以按照医嘱上床睡觉。
我住在一幢祖辈传下的大房子里,这里曾住过三代人。我是现在这一代的唯一继承人。房子很大,是古代式样的木结构建筑。它坐落的地方当时已不是人们理想的居住区了,周围的地方早就成了出租屋与工厂的集中区。我当然不能把新娘领进这幢房子。更何况美丽的艾迪丝是我的心爱之人,绝不可以怠慢的。
我当时已经在打广告寻找合适的买主。在房子易主之前,我仅把它当作睡觉的地方,吃饭都是在俱乐部里解决的。我只有一个忠诚的仆人叫“索约”是个有色人;他负责照顾我并不复杂的日常生活。
这座老房子里最让我留恋的就是那间地下室。因为在上面的房间里可以听到城市的噪声,我无法入睡。而地下室里十分安静,噪音都穿不透厚厚的地层,每当我走进地下室,关上门,周围就是死一般寂静。为了防潮,墙壁和地板都用坚硬的水泥厚厚地涂盖了一层。此外,地下室的顶部用石块封得密不透风;门是用铁铸的,外面包石绵。顶邵一个小孔直通上面的排气扇,司以保证室内的空气流通。这样,这间地下室就具备了很好的防震防火和储存东西的性能。
按说这里的主人应该能够睡得很香,但我却总是睡不踏实。前两夜我都失眠了,失眠对我来说是常事:头_晚我没有在意,然而第二夜我又睡不着,只好在写字台前看书,终于我感到十分疲倦。因为担心这样连续失眠会导致神经紊乱,我从来不让自己连续三个晚上失眠。这就是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有某种人为的方式保证睡眠。每当第三个夜晚仍无睡意时,我就叫索约夫把费尔斯布雷医生召来。
我管费尔斯布雷先生叫“医生”仅仅是出于礼貌。他其实是属于当时的“江湖郎中”一类,而非正规的医生。费尔斯布雷自命名号为“动物磁性学教授”。我对动物磁性学稍有涉猎,在业余从事此类考察时,我邂逅了费尔斯布雷医生。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懂医术,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个出色的催眠术师。
那天晚上,我把他找来了。不管我的神经有多兴奋,费尔思布雷医生的催眠术从未失败过。苏醒的过程比起入睡来要简单得多。为了方便起见,我请求费尔斯布雷医生将催眠术教给仆人索约。
索约是第三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他按照我的吩咐从不泄密。当然艾迪丝成为我的妻子后,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但当时我还瞒着她,因为毫无疑问,施行催眠术会有一点冒险,她知道了一定会反对这么做的。至于它的危险性,当然是指被催眠入睡的人可能睡得太深,连催眠术师都无法让他苏醒,以致最后在昏睡中死亡。然而多次的实践已经使我相信,只要做好预防措施,就不会发生这个危险。尽管我自己对绝对的安全也有怀疑,但我还是希望这些成功的事实会让艾迪丝放心的。
离开艾迪丝后,我直接回到家里,并立即派索约去召唤费尔斯布雷医生。然后我来到地下室,换上睡衣,一边坐在写字台前拆看当天的信件,一边等着医生的到来。
索约费了不少口舌才把费尔斯布雷医生请来,因为费尔斯布雷医生说,他正在打点行装,准备当天晚上离开波士顿。原来,在他上次与我见面后,有一天他得到消息说,在另一个离这很远的城市里有很不错的职业在等着他,他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我听了有点惊慌,要求费尔斯布雷为我推荐别的催眠术师。他告诉我一些催眠术师的名字,他们都住在波士顿,他还向我保证,这些人的技艺完全可以与他媲美。
有了这个承诺,我多少放心了些。在躺到床上之前,我嘱咐索约明天上午九点把我唤醒。然后我在床上躺下,调整姿势,一直到感觉最舒服为止。
接着,费尔斯布雷医生就开始施行他的法术。可能是因为我的神经很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那一次我进入睡眠状态比平常要慢一些。到后来,我被香甜诱人的睡意拉进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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