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坐椅上向前俯出身子;他的眼珠宛如黑色的子弹。
“你想去工作吗?”他问,“你想让你的世界颠倒过来,头脑发疯,干那种唯一值得干的事吗?回答我!”
“长官,我是梅的忠心耿耿的下属。我要执行你的命令,充分发挥我的才能。”
“很好,”将军说,“你有头脑,你有进取心。我将替你开路。我在世已不会太久了,无法将事业干完。你必须继承。可曾去过丹福外面?”
鲁本坚定起来。
“我不指控你是间谍。到丹福外边去实在是件好事。我去过。开始外面没什么可看的——许多地面都被埃雷和我方的盘中或近处爆炸的导弹炸得坑坑洼洼、疙疙瘩瘩的。再远处,尤其是东边,就不一样了。到处是青草、树木、鲜花。都是可种庄稼的地方。
“我出去时,内心忐忑不安,禁不住扪心自问。我想知道开始是怎么回事。是的——开始。从前总不是这样的。有人建设了丹福。我的意思你明白吗?从前总不是这个样子。
“有人建立了反应堆生产铀和钚。有人将我们运送到这里搞导弹。有人制造出电路控制导弹。有人想开始制造化学溶液罐。
“我一直在档案里找寻。或许我找到了什么。我看到过堆积如山的有关力量、配额、供应的报告,但是我仍理不出头绪。我发现~张纸,我可能懂,也可能不懂。写的是关于科罗拉多河的水以及谁该从中得到若干水。怎么能将河水分割呢?但是这可能是丹福、埃雷和导弹攻击的由来。”
将军摆着头,迷惑不解,继而又说:“我不很清楚将来会如何。我想要让丹福和埃雷都和平相处,但是我不知该从何着手,怎样才称得上和平。我想和平就不应该攻击,也不该制造武器。可能和平意味着我们中有些人,或者许多人,将走出丹福,过一个不同的生活。那就是我为什么爬升得那么高的缘由。那就是我为什么需要一个年青人,这个人能和其他最出类拔萃的年青人向权力顶峰攀登的道理。告诉我你想什么。”
“我想,”鲁本字斟句酌地说,“那是件伟大的事业——拯救丹福。我将坚定不移地支持你,假如你让我参与的话。”
梅疲乏地笑了,将身子靠回椅子,鲁本踮着脚走了出去。
运气真好,鲁本想——在历史的此时此刻交到了如此难以置信的好运!
他找到鲁道尔夫寓所所处的那一层,被获准进入。
他对将军说:“长官,我非向你报告不可,你的朋友梅精神反常。他刚才对我胡言乱语了一通,鼓吹摧毁我们熟知的文明,敦促我紧随其后。我装作欣然同意——因为如果我留在他那里,继续受到信赖,我将对你大有用处。”
“是吗?”鲁道尔夫若有所思,“告诉我替身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岔子?”
“蠢货是塞伦和阿尔蒙。说是塞伦,那是因为她非但没有分散我的注意,反而使我警觉起来。说到阿尔蒙,那是因为他未能察出她是无能之辈。”
“该将他们处死。那样一来,我系统中的第八十九层就留了一个空缺,不是吗?”
“你很善良,长官,但我以为我应该留在梅的身旁——表面上。如果我能获得奖励,我可以留到以后再拿。我估计梅将被选定佩戴五星,那以后,他活不了两年,目前他正在服药。”
“我们可以缩短他的寿命,”鲁道尔夫露齿而笑,“我有药剂师,可以设法配出超过常规药力的药。”
“那妙极了,长官。如果他被削弱得无法履行职责,他可能试图重提替身事件让你丧失信誉。那时我可以作证说,我向来就是你身边的人,是梅逼迫我的。”
他们将头凑在一起,这两位他们所熟知的文明的救世主,狡猾地谋划着,一直谋划至没完没了的黑夜。
(王志章 译)
象征的冲突
四大因素的影响为科幻小说作者提供了科幻小说能够、或许应该成为艺术的可能性。第一个是1950年创办了《幻想小说和科幻小说杂志》。第二个是,自1945年起,许多科幻迷和专业化的科幻杂志刊登了戴蒙·奈特的评论文章,至1950年,奈特的评论更频繁地见诸杂志,这些评论后来都重印在《探索奇迹》一书中(1956出版,1967年增补)。50年代中期,奈特与詹姆斯·布利希一起,欣然协助创办了一个为时短暂的名曰《科幻小说论坛》的评论杂志。第三个因素是朱迪·梅里尔编纂出版了一系列年度最佳作品选集,这些选集不仅肯定了创作的精华,而且也开始在科幻杂志之外的一般刊物中搜集小说。第四个因素是,詹姆斯·布利希(1921-1975)开始不但以技巧能力而且还以艺术潜能的标准来衡量故事和小说,他在这方面比奈特有过之而无不及。
像奈特那样,布利希开始用小威廉·阿瑟琳的笔名替业余科幻爱好者杂志撰写评论,这是为了向他所敬慕的文学界人物埃兹拉·庞德表示敬意(后者就以那个名字写作音乐批评文章)。虽然布利希的真实身份已坦诚告知读者,他的评论文章仍以小威廉·阿瑟琳之名收集在《目前的问题》(1964)和《再谈目前的问题》(1970)二书中。奈特和布利希的书都由科幻小说中的一股评论力量,即科幻小说爱好者组织的埃德温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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