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格兰特,没有人让你主动提出要求,根据我的理解,你是派来担任这个工作的。现在它的重要性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要去的,而我没有你年轻,我也从来不是足球运动员,实际上我要靠你一起去,来鼓起勇气,既然勇气本来就是你的行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是这个行当的倒霉鬼了,”格兰特喃喃地说。毫不相干的、几乎生气地,他又说:“我要喝咖啡。”
他站定了,让电梯再把他带上去,靠近电梯顶端有扇门,标明是“会议室”。他们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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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是分成几个阶段才看清楚房间里有些什么东西的。他首先看到的是房间中央那张长桌子一端有个带几个杯子的咖啡供应器,旁边是一盘夹肉面包。
他马上走上前去,直到他喝了半杯热的、不加奶油的咖啡,继之以大小与他的个头相当的一大口夹肉面包,这时,他才注意到第二个目标。
这是杜瓦尔的助手——彼得逊小姐,她不是就叫这名字吗?她嘴上带着沮丧的表情,但非常美丽,非常非常近地紧挨着杜瓦尔站着。格兰特马上就觉得他很难喜欢这个外科医生了,直到这时他才看到房间里其它东西。
一位上校坐在桌子一端,显得很烦恼。他一只手慢慢地转动着烟灰缸,而让自己的香烟灰掉在地板上。他加重语气地对杜瓦尔说:“我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态度。”
格兰特认出了站在总统像下面的欧因斯舰长。他在机场看到的他那股热衷劲头和微笑都不见了,倒是一边脸颊上添了一处伤痕。他脸色紧张而不安。格兰特同情他的心情。
“那个上校是谁?”格兰特低声问迈克尔斯。
“唐纳德·里德,与我地位相当的军方人员。”
“我想他是被杜瓦尔惹火了。”
“经常如此,很多人都有这种经历。但没几个人喜欢他。”
格兰特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她看来是喜欢他的,但这话他自己听来也显得胸襟狭窄,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天哪真漂亮!她看上了那个严肃的“杀人犯”身上什么东西了呢?
里德在低声说话,小心地抑制着自己的感情。“除此之外,大夫,她在这儿干什么?”
“彼得逊小姐是我的助手,”杜瓦尔冷冰冰地说。“工作上我到那里,她就陪着我到哪里工作。”
“这个任务很危险。”
“彼得逊小姐自愿参加,完全清楚它有些什么危险。”
“有很多男人,一些参加这工作完全合格的人,也提出要自愿参加。如果有个男性自愿者跟着你,那情况的复杂性就会大大减少。我给你派个人。”
“你不用给我派人,上校,因为如果你派,我就不去,而且没有任何力量能使我去。彼得逊小姐是我的第三只和第四只胳臂。我有些什么要求她完全知道,所以用不着我吩咐,她就能把我需要的东西递过来。我不用任何需要我向他大声喊叫的陌生人。如果因为我的技术助理和我配合不好而浪费了一秒钟,我不能对手术能否成功负责。如果不给我自由,让我按照最有成功希望的办法安排事务,这样的任务我不接受。”
格兰特的眼光又转到科拉·彼得逊身上。她的脸色显得十分尴尬,可是她瞅着杜瓦尔的那种神情,格兰特曾经在小猎兔狗的眼里看见过;它的小主人放学回家的时候,它的眼神就是这样。格兰特觉得这很令人气恼。
里德忿忿然正耍站起来的时候,迈克尔斯的声音打断了这场争论。“我倒想建议,由于整个手术的关键全靠杜瓦尔大夫的手指头和眼睛,而且由于事实上我们现在不能对他发号施令,我们就在这方面依了他罢——保留以后采取必多措施的权利,行吗?我愿意对此负责。”
格兰特意识到他是在给里德一个保全面子的台阶,而里德,脸色气得铁青,终究还得顺着它下来。
里德砰地一声用手掌拍着他面前的桌子。“好吧。我要求记录在案,我曾经反对过这么做。”他坐下来,嘴唇直抖索。
杜瓦尔也坐了下来,显得毫不在乎。格兰特向前走了几步去准备把椅子拉出来让科拉坐下,但是他还没有走到跟前,她自己就拉出了椅子,坐了下来。
迈克尔斯说,“杜瓦尔大夫,这是格兰特,这个年轻人,他将同我们一起去。”
“当个打架斗殴的行家,大夫,”格兰特说,“这是我唯一的专长。”
杜瓦尔抬起头来,随便看了一眼。朝格兰特的大致方向稍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是彼得逊小姐。”
格兰特满脸堆笑,容光焕发。她根本没有笑,只说了声“你好。”
“你好,”格兰特回答道,低头看着他吃剩下来不多的第二块夹肉面包,这时,才注意到别人都没有吃,就把它放了下来。
这时候卡特走了进来,他步子很快,含含糊糊地左右点头。他坐下来说,“欧国斯舰长,格兰特,跟我们一起开个会,怎么样?”
欧因斯勉强走到桌子边上,在杜瓦尔对面坐了下来。格兰特隔几把椅子坐着,发现在望着卡特的时候,可以从侧面端详科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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