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格兰特说。“要见我非常容易,打听到下一个倒霉差事,在那儿你准能一眼就看到我。”
“我很高兴你承担了这桩倒霉的差事。”
格兰特脸红了。“这桩差事有它重要的地方,教授。我的意思是说,我对这事能有所帮助应该感到高兴。”
“我知道,再见!再见!”宾恩斯挥着手回头走向轿车。
格兰特转身问上校,“长官,要是我现在去歇歇,不会有碍安全吧?”
“请便……。格兰特,顺便说说……”
“说什么,长官?”
“干得不错。”
“长官,标准措辞是:‘真出色。’别的说法我概不回答。”他讥讽地举起中指碰了一碰额角,走开了。
“格兰特退场。”他心里想,“然后善良的老伙计查理上场?”
上校转身对欧因斯说:“同宾恩斯一道上车,跟他谈谈,我在前头那辆车上,我们到达总部以后,如果你有把握,我要你提出明确的身分属实报告,或者明确的否定其身分的报告也行,如果你能提得出的话。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他还记得喝酒的事,”欧因斯说道。
“一点也不错,”上校不满地说,“那件事他回想得太快了一点,也太详细了一点。跟他谈话。”
他们都上了车,车队开动了,速度逐渐加快。格兰特在远处看着,没有确定对象地盲目地挥着手,然后就走开了。
他将有一段空闲时间,睡过一个晚上以后,他清楚地知道,他将怎么消磨这段时间,他都详细计划好了。想到这里,他愉快地笑了。
*********
车队仔细地挑选着行车路线。这个城市繁忙和安静的格调,每个区域、每个小时都不同,至于这个区域、这个时间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清楚的。
汽车沿着空旷的街道,轰轰隆隆驶过破败的、黑黝黝的仓库区,摩托车颠簸着在前开路。上校坐在第一辆轿车里,再一次估计对方对于这次成功的妙着将作出何种反应。
在总部进行破坏这种可能性一直是存在着的。他再也想不出还需要采取哪些预防措施,但是在这个行当里有一条至理名言:预防措施总是做不到万无一失的。
一道亮光?
刹那间,他仿佛看到在他们正在驶近的房屋残骸中一道亮光闪了一下又熄灭了。他飞快地拿起了车里的电话听筒,向摩托护卫队发出警告。
他的话又快又严厉。一辆摩托车从后面飞驶向前。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街道一侧,一部汽车引擎吼叫着发动了起来,(这响声加上了消音器,并且几乎被前进的车队大好几倍的喧嚣所淹没)同时这辆汽车本身也从一条胡同里冲了出来。
车子没有打开前灯,它一下突然冲来,谁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后也没有一个人能回想起当时的详细情况。
这个汽车射弹,本来是对准载着宾恩斯的中间那部轿车的,现在却打中了迎面而来的摩托车。这一撞,把摩托车砸了个稀巴烂,驾驶员被抛出好几英尺,甩到一边,肢骸分离,早就死了。汽车弹本身也转了向,所以只把轿车的尾部撞了一下。
引起了连锁碰撞,宾恩斯乘坐的轿车旋转着,失去了控制,撞到一根电线杆上,震得再也开不动了。那辆“神风”肉弹车也失去了控制,与一堵砖墙相撞,着火烧了起来。
上校的轿车嘎的一声停住了,摩托车的刹车发出尖叫,左旋右转,晕头转向。
巩德下车跑到撞坏了的轿车跟前,使劲拧着车门。
欧因斯被撞伤了,面颊上有一条红肿的伤痕。他问道:“出了什么事?”
“别管那个。宾恩斯怎么样了?”
“他受伤了。”
“还活着吗?”
“活着。帮帮忙。”
他们两人一起,半拾半拽地把宾恩斯弄到了车外,宾恩斯双目睁开,但目光呆滞,只能发出不连贯的微弱的声音。
“你怎么样,教授?”
欧因斯急促地小声说道:“他的头部猛撞到车门把手上,可能是脑震荡。但他是宾恩斯。这一点可以肯定。”
巩德大声喊道:“这一点现在我们知道了,你这个……”他好不容易才咽下了最后那两个字。
第一辆轿车打开门以后,他们一道把宾恩斯抬了进去;就在这时候,一颗步枪子弹砰的一声,从上面什么地方射来,巩德一下扑进车厢,趴到宾恩斯身上。“撤出这地方。”他吼起来。
这部轿车和摩托护卫队里一半的车辆又向前开动。其余车辆留了下来,一些警察跑向发出枪声的那幢房子。那燃烧着的“神风”肉弹车的行将熄灭的火焰使现场涂上了一层可憎的红光。
从远处传来了群众开始汇集起来的嘈杂声。
巩德把宾恩斯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这个科学家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呼吸很慢,脉搏微弱。
巩德热切地瞅着这个在车子最后停下之前就很可能死去的人,失望地喃喃自语:“我们只差一点就到了!——只差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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