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确定是俄亥俄级吗?”鲁卓成问刘伟,刘伟又仔细分析了一遍声呐测绘数据,“能确定!”
“不是说这片海域没有其他的舰船吗?”周明疑惑地摇着头。
“有可能他们刚刚路过这里!”楚天云捏了捏下巴。
“难道他们也想做好事?”鲁卓成看来看表,离他们救起“方舟号”遇难船员已足足半个小时了。
“也许是正在参加东太平洋军演的第七舰队的潜艇,”楚天云猜测着,但马上连自己都不相信这种推测了,那它也跑得太远了!“谁知道,美国潜艇哪里都有,说不定,又是一个想要我们签名的追星族!”楚天云对自己的幽默笑了笑,但发现鲁卓成依然没有表情,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测很不满意,对自己的幽默也不感兴趣。
刘伟面前的声呐探测警告灯又“嘟嘟”响了几声,这次可以听见几个声呐波打在艇壳上清晰的“啪啪”声。
“妈的!他们其人太甚了!”楚天云捏了捏拳头。主动声呐探测是攻击的开始,潜艇兵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这个,而在非战斗状态下这种明目张胆地探测,一向被视为对你的无视和侮辱。
“看样子,它是想跟我们玩玩儿。”鲁卓成平静地说,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多了,每次,他都会把它当作一次逼真的攻防演练,而这一次,一个重量级的陪练对手送上门来,“威海号”焉有不把握住机会的理由:“命令,全艇一级战备,左转10度,加速至28节,释放干扰信号。”
威海号轻微晃动了一下,巨大的涡扇猛得加速,搅起一阵湍急的旋流。声呐显示器上,俄亥俄级正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电子显示屏边缘。
“我们甩掉它了!”楚天云挥了挥拳头,此时,鲁卓成紧盯着空旷的显示屏,“这才刚开始!”
“侧后方8海里,它跟上来了!”不一会儿,刘伟叫了起来:“速度30节,深度100米。”
俄亥俄级闪动着的红点从电子显示屏的下方模模糊糊地出现了,正缓缓地向“威海号”靠近。
“高速噪音水平真不错!”刘伟仔细辩别着声呐耳机中的信号,不由对这个对手发出赞叹。
“我们也不赖!”楚天云瞪了刘伟一眼。
鲁卓成没有再理会作战状态屏,他身子俯在海图仪上,仔细看了一会儿,重重点了一下海图左上方“左7度,深潜200米,速度31节。”
楚天云靠过来看着鲁卓手指点的地方,不由点了点头,“好主意!”
“威海号”艇身又一侧,急急地脱离了平稳的航线,扎向大洋的深处。
12 威海号(中)
“就是这样的…”冯俊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平静而流畅的在一个陌生的异国女子面前讲诉伤口似的故事,他对自己的镇静有些惊讶,女人依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苍白的,温柔的,他能够感觉到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羞涩让他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没有想到你也有那么感人的故事,”女人叹了一口气,“可是,爱终究是不能重来了!”女人放开了冯俊的手,捂着脸,肩膀又耸动了起来。
“别哭!别哭!”女人的悲伤让冯俊难过,他下意识地抚着女人的肩膀,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为女人解除痛苦。
突然,女人紧紧抓住冯俊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他,眼里燃烧着渴望,“为我做一件事好吗?”冯俊一愣,他感觉手腕被握得生疼,此时的女人,仿佛一头母狮。
“什、什么?”
“他的笔记本!”
“笔记本?”
“那里面有我们两人环球五年的考古探险笔记,是他的专著,也是我的生命,他临死前让我保管好,但…”女人恐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但我不知道它是否被带上艇!”
“你们被救上艇时,我看到有你们的一些东西,我想它一定在。”
“去给我找一找好吗?回来告诉我!”女人充满希望地望着他。
冯俊挠了挠头,“按照规定,你们的东西应该统一保管。”
女人眼里的灵光突然之间被浇灭了,好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无力地瘫软下去,一行冰冷的泪流了下来。
“谢谢!不麻烦了!”
这冰冷的话语仿佛一根针刺在了冯俊的心上,他恨不得自己一下子消失,在这个痛苦的女人和自己痛苦的爱情面前消失,他失神地站起身,低着头想推门走出去,但是有一种力量在紧紧地拉着他,让他难以迈出这一步。
“我…我试试!”
在一段急行后,一片峰峦叠嶂的海底山脉出现在威海号前方,透入海底的光线,在其间变换着魔幻般的色彩。
这是中太平洋底一片起伏很大山峦地域,陡峭耸立的一座座奇峰,很容易让人想起阿尔卑斯山的叠翠峰峦。这些山峰距离波涛汹涌的太平洋海面从一百米到一千米不等,山峰之间形成幽深的峡谷,峡谷间的宽度大多一到两百米左右,在这些高山峡谷之间,不同水温层的海底鱼类成群结队的来往穿梭,就象大陆山间自由飞翔的鸟,而对于潜艇来说,这里却是一个随时都可能将其吞没的迷宫。
“威海号”慢慢减速,小心翼翼地绕过了第一座山尖,指挥舱内,人们几乎都摒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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