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梯菲尔奇遇记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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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航速单位,等于1海里/小时。

  显然,这些对昂梯菲尔师傅是有吸引力的。与其关在火车的车厢里,还不如在凉爽的海风中,宁愿在船上度过两个星期,也不愿在嘈杂的车厢中,呼吸烟尘,度过6天。朱埃勒也有此同感,而驳船长却另有看法,他想大部分旅程乘火车,无奈,他的朋友却作出相反的决定。好在得失并不在于一天两天,即使再过1-2个月,小岛反正永远在那标定的位置上。况且,除了他们三人,谁也不知道它的位置。31年来,财宝就埋藏在洞中,再等待几个星期,也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吧!……

  尽管,皮埃尔·塞尔旺·马洛急不可待,到底还是接受了西坡船长的建议。这就是为什么要向读者介绍“斯特尔斯曼”号的原因。

  昂梯菲尔师傅、他的侄子还有他的朋友就这样在船上安顿下来了。他们带了数目可观的黄金,由驳船长将其系在腰间,还带有一个时钟,一架精制的六分仪,一本观测气象的旧书。此外,还带了鹤嘴锄和洋镐等。这艘煤船真不错,人手齐备,有2个驾驶员,4个司炉和10来个水手。“可爱的阿美丽”号船老板有些闷闷不乐,他只领略过内河的美景和笑意,而今不得已跋涉重洋,去承接那翻腾、呼啸的海浪。然而,当他的邻居吩咐他打好行李,并搬上“斯特尔斯曼”号时,他却没敢说半个不字。四处的告别声令人心碎,爱诺卡特与朱埃勒温存地依附着,纳侬的一颗心既牵挂着兄弟又不放心侄子。吉尔达·特雷哥曼小心翼翼地拥抱着敢于投入他怀抱的人……。

  好在离别只是短暂的,最多用6周的时间,全家就将重聚高房街……不管昂梯菲尔师傅是否当上百万富翁,人们都让他给一对青年的恋人了却一再耽搁下来的终身大事。终于,轮船向西驶去,年轻的姑娘目送它,直到船桅在天边消失……

  怎么?“斯特尔斯曼”号是否把两个重要的人物给忘了?——他们不是一定要陪同卡米尔克的遗产继承人前往小岛吗?

  的确,公证人勃·奥马尔和那个自称纳吉姆的萨伍克,没有上船。是他们误了时间?

  事实上,轮船想接待这位公证人也是不可能的。当他乘船从亚历山大来马赛时,由于不适应,他就病倒了。他发誓只要避开水路,走旱路也可以。萨伍克对此并不表示反对。况且,昂梯菲尔也实在不想与他们结伴,只是告诉他下月底在苏伊士相会,并未透露一直到马斯喀特……为此公证人后来还遭到那不讲信义的家伙一顿训斥。

  昂梯菲尔师傅甚至明确说:

  “既然,您的主顾让您参加遗产的挖掘,您就去好了。但,鉴于我根本不想与您的见习生以及您深交,即使情况迫使我们非要一起旅行,那我们也得各行其道!”

  这婉转的申告,我们便更了解圣马洛人的倔强性格了。

  因此,萨伍克和勃·奥马尔在“斯特尔斯曼”号出发前,便离开了圣马洛。在西坡船长的旅客中没有这二位,原因也就在于此。这一点,谁也不会埋怨。很清楚,公证人既怕不参加挖掘财宝,丢掉酬金;又怕当萨伍克所驱使,不得离开昂梯菲尔师傅。他其实已提前到了苏伊士,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

  “斯特尔期曼”号沿法国沿岸快速航行。由于陆地的遮挡,南风吹来对船的颠簸并不算大。吉尔达在自我庆幸,他打算就此机会研究一下命运让他走过的各国的风俗习惯。但是,毕竟是他生平第一次远海航行,他生怕会晕船。因此,他总用好奇而又恐惧的目光,扫视着那水连天、天连水的尽处。这位内河船老大,当他在甲板上踱步时,他既摆不出海员的架势,也没法应付船体的上下起伏和前后摇晃。他那只习惯站在驳船上的双脚,很快就站不稳了。于是,他坐在船尾楼舵的凳子上,或抢时而依或抓船栏杆,那副忍耐的样子,却招来了不知心疼人的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的失礼玩笑。

  “喂!驳船长,怎么样?”

  “直到现在,我还可以。”

  “嘿!嘿!……我们是在沿海岸走,只能算是内河航行。好比是,你还在‘可爱的阿美丽’号上。要是来一场大的北风,大海就会把小船掀起。那时,即使有跳蚤咬你,你也顾不上去搔痒了。”

  “我身上没有跳蚤,朋友。”

  “这只是一种比方,等我们一离开海岸,到了海上,你看着吧。……”

  “我想我会生病?”

  “一场大病,我敢打赌!”

  昂梯菲尔有他说服人特有的本领,这是公认的。因此,朱埃勒想改变一下这些预言,他说:

  “我叔叔言过其实了,特雷哥曼先生,您不会病的……象……”

  “像一个小海豚?……但愿如此。”驳船长一边指着尾随着“斯特尔斯曼”号后边,那跳来跳去的大海中的两三个小丑,一边答道。

  天黑了,轮船驶地布列塔尼角,进入了夹在隆起的海岸之间的福拉运河。尽管有风,大海却是平静的。乘客们8~9点钟都回舱睡觉去了。夜间,船驶过了圣马丽角、布雷斯特地峡、杜瓦尔纳内兹海湾、塞纳急流、穿过伊鲁瓦兹,向西南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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