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达·特雷哥曼和朱埃勒把时间用来逛大街,串小巷,探索海港。这个深达10~20米的港口,可容500艘船只仃泊,整个季节都不受经常利来的北风和西北风的袭击。
苏伊士港运在运河开凿之前,就进行海上空荡了。那时,主要靠铁路进行运输。由于该港位于海湾深处,靠达180公里的运河又是治海岸和苏伊士海峡开凿的,故称苏伊士运河。这座城市使成了红海的门户。并始终保持稳定上升的景象。
昂梯菲尔对此态度极为冷漠。当他的两个伙伴在街上漫不经心地游逛时,他却寸步不离已变为游览胜地的美丽海滨。他觉得有人在监视他。有时是纳吉姆,有时又是勃·奥马尔。两人虽不走近他,但一直盯着他,而他却假装根本没有注意到似的。他坐在长凳上,全神贯注,陷入沉思,目光寻视着红海的水平线,试图望穿那茫茫无边的海面。可有时,他的想象力驱使他竟以为看见了,“他的小岛”从南边的弥漫的雾色中浮起。然而,这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人们的眼睛总会产生这种错觉的。
3月11日清晨,“奥克苏”号邮船终于完成了启航前的准备工作。备足了煤,经过几次定期仃泊,就可横渡印度洋了。
昂梯菲尔师傅及其二位伙伴一大早就来到船上,奥马尔和萨伍克随后也赶来,这也毫不为奇的。
这巨大的邮船,虽说是一艘货轮,但也可以载客。旅客大部分是去孟买的,也有一些则在亚丁和马斯喀特上岸。
“奥克苏”号上午11点起航,驶出了狭长的苏伊士港。由于连续不断地仃泊,这次航行需15天。朱埃勒预订了有3个隔断的客舰,布置得很舒适,白天能睡午觉,夜间可以休息。
不用说,另一间住着萨伍克和奥马尔。公证人很少露面,昂梯菲尔师傅决定,除非实在不得已则不跟他俩来往。这次“海熊”以他即特有的细心,向倒要的公证人宣称:
“奥马尔先生,说好了,我们是结伴旅行。但是,咱们是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您只须在场证实我占有了那笔遗产就可以了,事后,咱们各不相干,无论在人间还是在地府。”
高高的海岸挡住了季风,“奥克苏”号沿海湾顺流而下,如同行驶在湖面上一样平静,但是,掠过阿拉伯平原时,吹在红海上的凉风,却十分冷酷地迎接了“奥克苏”号邮轮。旅客大多数被旋风弄得极为不畅。不论是昂梯菲尔师傅、他的侄子,还有内河航海俱乐部的老手——特雷哥曼,都未能幸免。至于那狼狈不堪的公证人,就无需描绘他的窘态了。人们只听到他在航宝的角落里呻吟着。精干的驳船长出于怜悯之心,不时光顾他一下。这举动并未使人感到诧异,因为他本性极为善良。至于昂梯菲尔,他决不能原谅那企图偷走他的纬度的人。当吉尔达试图让他可怜可怜那个不幸的乘客时,他只是耸耸肩。
“好吧,驳船长,”他对他说,左右腮帮轮翻鼓起,“您的奥马尔已精疲力尽了吧?”
“差不多。”
“可喜可贺!”
“我的朋友一一你不去看看他吗?——哪怕看一次呢!”
“不,驳船长,不去看!——当他只剩下躯壳时,我会去看的!”
跟用这种腔调回答问题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然而,在横渡大洋时,公证人并未碍事,但他的见习生纳吉姆却接二连三地惹得昂梯菲尔师傅不得不发火。奇怪,他们两个讲的又不是同一种语言,怎可能会有冲突呢?原来,那“见习生”老是窥视圣马洛人的一举一动。好象是主人交给他的任务。万一这个埃及人命中注定,要从船上被抛下海去时,昂梯菲尔那才真开心呢!
尽管不是三伏天,沿红海顺流而下,也是相当难受的。当时只能雇用阿拉伯人当司炉,因为那儿的人耐高温。
3月15日,“奥克苏”号驶进曼德海峡最狭窄的水域。当邮轮越过英属丕林岛后,3个法国人向在非洲海岩奥博克城堡上飘扬的法国国旗致敬。然后,轮船开进亚丁港,准备在那儿抛锚,有些旅客将在那里下船。
亚丁港是拴在大不列颠帝国腰带上的一把钥匙,是打开红海那串中的一把,是不辞劳苦的好管家婆。丕林岛已变成另一个直布罗陀港,依靠这个岛屿,英国把守着通向印度洋水域的大门。即使亚丁港部分淤沙,它的东部仍然可以容纳大量船只停泊;而它的西部是可接纳整个舰队。英国人从1823年起,就在这裹扎了根。目前的这座城市,在11~12世幻曾经历过繁荣昌盛的时代。
拥有3万居民的亚丁港,这天夜里又增加了三位法籍人。在24小时的停泊期间,法兰西在这里也有了自己的代表,这就是圣马洛的探险家们。
昂梯菲尔决意不离开邮船。他讨厌这次停泊,老是咒骂。因为,这会使公证人有机会出现在甲板上。上帝!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两条腿勉强把自己的身体拖上瞭望台。
“噢,是您,勃·奥马尔先生?”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用嘲弄而又略带严肃的口吻说。“没错!是您,我几乎认不出来了!……这次旅行,您还能坚持到最后吗?我要是您,就留在亚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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