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一下,便立即付诸行动。因为萨伍克,已经抢先4至5天,1小时也不能再耽搁了。爱丁堡天文馆顶上每到中午就跌落下来的圆球还未落下,有轨电车便把我们那5位先生送到了利思,希望在那儿找到一艘即将开航的轮船。卑耳根是到达斯匹次卑耳根群岛航线上的第一站。
从爱丁堡到卑耳根港约4百海里。从该港将易于迅速到达挪威最北的港口——哈默费斯。这段航程,在好季节,乘轮船旅游可一直到达北角①。
①在挪威北部马格吕岛北端。
从卑耳根到哈默费斯特不会超过8百海里,从哈默费斯特到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最南端,大约有6百海里。要跨过这最后阶段,必须租一艘能在大海上航行的船。
仍然存在钱的问题。这第3次探宝旅行肯定花钱不少,特别是在哈默费斯特和斯匹次卑耳根之间这段航程,因为得租一只较大的船。从圣马洛出发以来,已经破费不少,吉尔达、特雷哥曼的钱全已所剩无几了。幸亏银行家签字就等于黄金。在欧洲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伸手取钱,赞布哥就属于这类财运亨通的人。他把贷款提供给共同遗产继承人使用。过后,妻兄和内弟再算帐。财宝有也罢,没有也罢,那颗钻石总可以用来清帐的。
因此,在离开爱丁堡之前,银行家拜访了苏格兰银行。他受到了热情的接待,收获不小。有钱压舱,我们的旅行家可以奔赴海角天涯,谁知他们能否一路顺风,诸事如意呢!
利思到福思湾仅1.5海里,在那儿总有许多船只。能不能碰上一艘去挪威海岸的轮船在准备启航呢?
这回皮埃尔似乎很走运,有一艘船。即使那船当天不开,隔一天也会扬帆出海的。它是一条商船,“维肯”号,它要去卑耳根,价钱公道,但在那儿要停36小时。等船期间,朱埃勒的叔叔急不可耐,牙咬得咯咯响。他甚至不允许吉尔达和朱埃勒上爱丁堡街上去逛一逛——我们的驳船长尽管被亿万财富勾起了兴味,他对此仍懊丧不已。
7月7日清晨,“维肯”号终于从船台开出,带走了昂梯菲尔师傅一行,其中有一位,船一开动就摔倒了——大家猜得出是哪一位吧!船一加速,便开出了港湾1海里。
总之,两天来,航行一直很好,轮船已经越过挪威高地,将近下午3点钟的时候,开进卑耳根港口。
在离开爱丁堡前,朱埃勒搞到了一个六分仪,一个计时器,一本气象知识,用来代替在马永巴水域“波塔莱格雷”号沉没时丢失的书和仪表。
显然,如果在利思能够租到一艘去斯匹次卑耳根群岛的船,便可以赢得时间;但是,良机并未到来。
此外,昂梯菲尔师傅一想到萨伍克就无比烦恼,他的耐心在此港不会受到什么考验。北角的邮船隔一天就启航。然而,这36小时对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来说,简直度日如年啊!他们俩都不同意离开斯堪的纳维亚旅馆。因为,天在下雨,好像在卑耳根一样,这3天阴雨连绵。卑耳根周围群山环抱,城市宛如一个大盆的盆底。居民就在盆底生活。
下雨并无妨驳船长和朱埃勒利用闲暇时间到城里去逛逛,昂梯菲尔师傅发烧已经全好了,也没有强迫他俩待在身旁的理由。何必呢?这倒霉的协奏曲加进了萨伍克这个坏蛋,无奈,他已抢先了,本来两个继承人就可解决的问题。
没有能饱览壮观的爱丁堡风光,只好在卑耳根大街漫步来补偿了。卑耳根也是东欧国家政治商业联盟①的重要城市之一,她令人神往,并不亚于一个大渔市。的确,吉尔达还从未观赏过如此多的鲱鱼,在罗弗敦群岛捕的鳕鱼大堆大堆地放着,鲑鱼也堆积如山,这些鱼类在挪威销售量是相当大的。这里,遍地都是鱼腥味,在停靠着成百条小船的码头附近,在漂着白烟的高房四周,在琳琅满目的古玩店,在白熊、黑熊皮货店,甚至在博物馆,也四处飘腥,一直飘到挪威山谷两侧的别墅。一个狭窄的小岛将山谷和一个大淡水湖分开,四周环抱有如画的农村村舍。
①该组织存在于12~14世纪。
总之,吉尔达和朱埃勒把城市及其四郊逛了个够。7月11日清晨,邮船便停在卑耳根了。10点钟,船又满载着旅客启航了,北角天际午夜的太阳,大家都想借此机会观赏一下。
昂梯菲尔师傅,赞布哥以及勃·奥马尔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公证人躺在舱室小床上,就像掏光了五脏的鳕鱼似的。
真是一次惬意的航行。“维肯”号沿着挪威海岸前进,旁边是深谷,闪光的冰川,有些冰几乎与海面平行。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隐没在缥绕的雾气之中。
邮船的停泊是好奇的旅游者渴望一游的地方,可却使昂梯菲尔师傅大为恼火。想到萨伍克大概已经抢先好几天,他一看见要停泊就气不打一处来。邮船船长威胁他,如果他继续扰乱船上的安宁,就要他即刻下船,圣马洛人这才结束了咒骂。
因此,昂梯菲尔无可奈何,“维肯”在圣奥拉弗的古城特隆赫姆停泊下来。该城不如卑耳根那么壮观,却比卑耳根更有趣味。
昂梯菲尔和赞布哥拒绝下船,这已习以为常了。至于吉尔达和朱埃勒则利用空暇去城里游逛去了。
在特隆赫姆①,旅游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一饱眼福,但是道路像用碎瓶子铺的似的,到处露出尖石子,脚下苦头吃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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