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立刻道:“正宗鲜活太湖银鱼,全上海也就两三家店能吃到。鸡蛋是苏北农家散养的鸡下的,绝对是吃蚯蚓和蚂蚱长大的,我亲自去看过。”
七七眼珠一转,指着那红泥瓦罐的整鸡浓汤,说:“就是这只鸡下的吧?”
金铭哈哈大笑,说:“聪明。鸡和鸡蛋,肯定都是同一个基地出来的。这鸡如果好啊,你就直接瓦罐炖汤,什么都别放,连盐都别放,味道就顶级,鱼翅鲍鱼都不换!我带多少达官贵人吃过这里的鸡,以后他们真是不想着吃海鲜了。其实啊,在我看,这真正鲜的,还是河鲜和陆地上的东西!”
金铭正兴致勃勃地抄起公勺盛汤,公文包中的手机响了。
他开了眼号码,掐断,盛好汤,闭着眼睛品味了一匙。
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七七似乎随口道:“还是接吧,急事,京城有消息了。”
金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情愿地放下汤匙,接了电话。
他一直没说话,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越听表情越凝重,不时还瞟一眼正在专心致志品尝鸡汤的七七。最后,他说了一句话:“让齐志立刻过来一趟,立刻!”
放下手机,他没有再喝鸡汤,而是紧闭双目,靠在了红木太师椅宽大的椅背上。
七七已经盛第二碗鸡汤了。
看来,的确好喝。
金铭没睁眼,沉声道:“看不出你个小姑娘,有点道行。”
七七唇角含笑,不答话,只继续喝汤。
半小时不到,楼梯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从屏风外,转出两个人。
前面一个四十几岁,脑满肠肥,一脸油光,大汗淋漓。
后面一个瘦高,一身黑绸中装,五十几岁,细眉细眼,手执折扇,气定神闲。
金铭眼睛直接越过胖子看向瘦子,讶然起身:“哎呀赖老师,您怎么也来了?早知道您要来,我就亲自开车去接了!”
那姓赖的瘦子倒提折扇,一拱手,道:“岂敢岂敢,金先生客气。京城一别,匆匆数月,一切安好?”
金铭长叹一声,道:“当时您让我这几个月别想着赚钱,避避风头。我没听,这不,出大事了,正焦头烂额,您能到上海太好了!先坐下聊。”
服务员加上两副碗筷。
金铭向七七和悠悠介绍道:“这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赖一闲赖大师!别墅区和高档小区规划之前要是不请他去看看,将来都卖不出去!同样的,如果哪个楼盘卖得不好,赖大师去给催动一下,不到半个月买主就会排长龙!”
赖一闲淡然一笑:“金先生言重了,不过是靠各位好朋友抬爱,混口饭吃。”
嘴上谦虚,看意思,并不觉得金铭言过其实,差不多坦然受之了。
七七道:“传说中的宋代地理名师赖布衣的后人,纵横京城地产界二十年,久闻大名。”
赖一闲一挑细眉:“这位小姐居然知道祖上?”
金铭道:“正常啊,她是你的同行,上海先知公司的。”
赖一闲眼露惊喜之色:“啊呀!莫非是杨公后人,七七?”
这回轮到七七惊讶了,这个北京风水界的大佬,怎么会知道自己呢?
赖一闲显然看出了七七的惊讶,自己解释道:“我有个不成器的徒弟,叫云门,曾经和你抢过生意,失手后多方打听到了你的家世……呵呵,他年少轻狂,你别在意。”
云门……
七七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名字!
那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孤傲的年轻人。
就在一个月前,因为公司派她去给赵巷别墅的一个大工程承包商看风水——那是因为青龙部的秦歌和夕树一个到欧洲度假,一个到美国开会,这个“好差事”才落到了朱雀部的头上。
结果在别墅围墙外大铁门前,七七的白色小甲壳虫就被一辆悍马给拦住了。
车上跳下一个一身红、头发都染成红色,脚穿一双红色运动鞋,眼睛也有点发红的小青年。
他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来开七七的车门,当时七七都吓呆了,以为遇到劫匪了。这时幸亏别墅里出来个保安,看样子还认识那小青年,叫着“云大师”把他劝开了。
一进门,正面一座很大的假山,一看就是太湖石堆起来的。这幢别墅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小楼小院,藏于丛林之间,进入铁门后,还有狭长的私家车道和硕大的花园,园丁正在用剪草机修剪草坪。别墅有四层,目测面积超过一千平米。在上海,这样面积的别墅绝对少见,已经差不多接近庄园级别。
那个大工程承包商郭裕在别墅一楼客厅迎接她,很夸张地赞叹她的美丽。
七七提出要在别墅前后先转一圈,结果,在后花园,又遇到了那个姓云的小青年。
不知怎么,七七当时就在心里给他取了个“火烧云”的绰号,并且差点笑出来。
小青年对女生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横眉立目地警告她最好赶快离开,免得丢丑。
七七看得出那郭裕认识他,并且对他颇有些忌惮。
如果依七七平时的个性,也就息事宁人退出了。
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朱雀部少有的别墅单子,周海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做得像样点,再写一份漂亮的报告,让商副总看看一部的实力,同时也让美国总部对朱雀部有所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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