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服务员正在房间内打扫清洁卫生。比尔点点头,微笑了一下,解释说他忘了剃须刀并走进了卫生间。丹尼已把他的情况报告用胶带纸粘贴在坐便器水箱盖的内侧。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又朝女服务员点点头,举起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那把剃须刀,在看到对方表露的有礼貌的回笑之后下楼去了。
他们在大堂吧旁边的那个男洗手间里作了交换。麦克里迪走进一间大便隔离间看了一遍那份情况汇报。
罗斯也没有试图来联系。按照丹尼的说法,罗斯从卢加机场的海关大厅出来后不久,他的尾巴就跟了上去,那是一个灰黄色肌肤的年轻人,穿着浅黄色西装。利比亚的这名特工曾跟随罗斯直至塞航的那架客机飞赴尼科西亚,但没有登上飞机。
另一条尾巴,估计是从在尼科西亚的利比亚人民办事处里召来的,一直在尼科西亚机场等待着,然后跟着罗斯到了那家旅馆,他还在大堂里过了夜。罗斯也许已经发现这两个人,但没作出任何表露。丹尼也都发现了,但在后面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罗斯已请服务台为他第二天早上7 点钟代租一辆轿车。隔了很长时间后,丹尼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罗斯还要了一张这个岛国的地图,并就去特罗多斯山的最佳路线询问了大堂经理。在情况报告的最后一段里,丹尼说他将于5 点钟离开旅馆,把车停在能够看到从停车场出来的惟一道路的一个地方,等待着罗斯的出现。他不知道那个利比亚驻勤特工会是一路跟着罗斯进山区,或只是看着他离去。他,丹尼,将尽量跟得紧一些,在追到罗斯的目的地并能找到一部公用电话时,他将打电话到旅馆大堂。他将找梅尔德鲁听电话。
麦克里迪回到大堂,用其中的一部公用电话与英国大使馆简单地通了一次话。
几分钟后,他与秘情局情报站长通上了话。驻塞浦路斯情报站站长是一个重要的岗位,因为英国在那里有几个基地,而且那里还靠近黎巴嫩、叙利亚、以色列以及巴勒斯坦的大本营。麦克里迪与这位情报站长以前在伦敦共过事,于是很快他就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一辆没有标志的汽车和一名能说流利的希腊语的司机。汽车可在一个小时内到达。
找梅尔德鲁先生的电话在2 点10分时打进来了。麦克里迪从大堂经理手里接过了话筒。这是叔叔与侄子之间的又一次例行通话。
“哈罗,孩子,你好吗?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高兴。”
“哈罗,叔叔,婶婶和我已经在佩多拉斯村外高山上的一家漂亮的旅馆停下来吃中饭。旅馆的名字叫阿波罗尼亚。我想她也许会留在这里。旅馆确实很漂亮。后来那辆汽车出了点小问题,所以我把它送到了在佩多拉斯的一家修理厂,是由德米特里欧先生开办的。”
“没关系。橄榄怎么样?”
“这里的山上没有橄榄,叔叔。只有苹果园和樱桃园。橄榄只生长在山下的平原里。”
麦克里迪搁下电话朝洗手间走去。比尔跟在他身后。他们等待另一个上厕所的人离开后又检查了大便隔离间,然后开始交谈。
“丹尼很好吧,头儿?”
“是的。他尾随罗斯到了在特罗多斯山上的一家旅馆。罗斯好像已经登记人住了。丹尼在村里一家叫德米特里欧的修车铺里。他将在那里等待我们。利比亚的盯梢员,那个长着橄榄色皮肤的人,仍留在山下,显然已经确信罗斯会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我要的那辆汽车马上就会到这里。我要你带上自己的行李离开。在前方半英里远的路上等我们。”
30分钟后,梅尔德鲁先生的汽车果真出现了,是一辆福特牌轿车,车身上有几处凹痕,是在塞浦路斯的一辆“没有标志”的汽车的真正的标记。司机是驻尼科西亚情报站一名年轻机警的情报员。他的名字叫伯蒂、马克斯,能说一口流利的希腊语。他们在路边的树荫下接上比尔,朝着西南方向的山区驶去。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在他们进人到特罗多斯山区樱桃种植业中心——风景如画的佩多拉斯村之前,天色已近黄昏。
丹尼在修车铺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里等待着他们。可怜的德米特里欧先生还没有修好那辆租来的轿车——丹尼在对汽车实施破坏时已经知道没有半天的时间是修不好的。
丹尼指向阿波罗尼亚旅馆,他和比尔用行家的眼光打量着暮色渐浓中的周围乡村。他们确定了旅馆的漂亮的餐饮露台对面的那处山坡上,提起他们的旅行包,静静地消失在樱花园之中。他们中的一人携带着马克斯从尼科西亚带来的那只手提通讯器。另一只通讯器留在麦克里迪处。两名秘情局特工在村里找到了一家不太显眼的小旅馆并登记人住了。
从机场宾馆驾车出发后,经过一次愉快、悠闲的旅程,罗斯是在中饭时分抵达的。他估计并希望身后跟着特空团的“看管人”。
头天晚上在马耳他时,他已经故意在办理护照和海关手续的柜台前闲荡了一下。
在办手续时,所有其他旅客除了一个,全都排在了他的前面。只有来自利比亚安全机关的那个肤色灰黄的年轻人缩回去了。这个时候他明白哈基姆·曼苏尔已经为他安上了一条尾巴。他没有在马耳他的机场大厅里东张西望寻找特空团中士,心里希望他们不会试图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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