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主甲板上有四名塞浦路斯海员。其中一个穿黑衣裤的人用希腊语向他们喊了一条命令,他们全都服从了。他们卧倒在甲板上,脸朝下,留在那里。但从船舶上层建筑那扇侧门里涌出来的那四名爱尔兰共和军成员没那么做,他们全都持有手枪。
两个人明白手枪根本不是对方持有的赫克勒和科奇MPS 冲锋枪的对手,于是把手枪扔到甲板上后举起了双手。另两个人试图用手枪对抗。一个运气还好,他的腿上中了几发冲锋枪子弹,活是活下来了,但他的余生将在轮椅里度过。第四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胸部接受了四颗子弹。
“雷吉娜”的甲板上蜂拥着六个穿黑衣裤的人。第四个跳上船的是汤姆·罗斯。
他跑向能往上通到驾驶台去的升降口。当他到达驾驶台边翼时,斯蒂芬·约翰逊从里面出来。看到罗斯时,他把双手举到了空中。
“别开枪,特空团军人。事情结束了。”他喊道。
罗斯往旁边一站,把自动手枪的枪管猛地朝楼梯挥了一下。
“下去。”他说。
爱尔兰共和军的这位老战士开始走向下面的主甲板。罗斯的身后有动静,驾驶室里还有一个人。他觉察到了这种动静,往旁边一让,听到了手枪射击时发出的爆裂声。子弹擦过了他的连衣裤肩膀上的布料。不能等待了,只能还击。他按照教官教过的方式射击了,快速的两发子弹连射,接着重复一次。四发9 毫米子弹在不到半秒钟时间内射了出去。
他有一个印象,即门口的那个身影在胸部中了所有这四颗子弹,弹回到门侧里面,又被抛向前面;一头玉米色的金发一阵乱舞。然后她就躺倒在钢板上死了,一溜细细的鲜血从他曾经亲吻过的嘴唇里流了出来。
“哦,哦,”他胳膊肘旁边一个声音说。“莫妮卡·布朗,漂亮的女士。”
罗斯转过身来。
“你这个狗杂种,”他缓慢地说,“你原来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原来不知道,只是怀疑。”麦克里迪说。穿着平民衣服的他,是在枪声平息下来后才从渔船里稳步走出来的。
“在她与你接触之后,我们不得不去查明她的身份,这你是明白的,汤姆。她确实是,或者说曾经是莫妮卡·布朗,但在都柏林出生和长大。20岁时的初次结婚,把她带到美国肯塔基长达8 年。离婚后,她又嫁给了埃里克·布朗少校。丈夫与她年龄相差悬殊,但很富裕,在他的醉醺醺的生涯中,根本没去怀疑他的年轻的妻子竟是一名狂热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不错,她确实经营着一个饲养场,但不在英格兰肯特郡阿什福,而是在爱尔兰威克洛县阿什福。”
特种部队的小分队花了两个小时时间清理现场。霍尔斯特船长全力配合。他承认曾在菲尼斯特雷的外海上有过一次转运,把一些木条箱过驳到了一艘渔船上。他说出了那艘渔船的船名。麦克里迪把这一消息报告了伦敦,以便转告西班牙当局。
如果采取快速行动,还能在那艘拖网渔船上截获那些运给“埃塔”的武器,作为特空团对那次宣布罗陀事件中西班牙人帮助的一份回礼。
两具尸体被拖到了主甲板上,并排放在了一起,盖上了从下面舱室里取来的毯子。在希腊籍和塞浦路斯籍船员的协助下,舱盖板被打开了,里面的货物受到了检查。是特别海勤中队小分队的指挥官去作检查的。两个小时之后,小分队的这位中尉向麦克里迪作了汇报。
“什么也没有发现,先生。”
“你说什么?没发现?”
“有许多橄揽,先生。”
“没其他东西,只有橄榄?”
“有些箱子标着办公设备。”
“装着什么东西?”
“办公设备,先生。还有三匹种马。它们焦躁不安,先生。”
“别说那些马了,我也坐立不安了,”麦克里迪严肃地说。“带我去看看。”他和罗斯跟着那位军官下到了货舱里。
中尉带他们去巡视了船舶的四只货舱。在一个舱里,透过被打破的板箱侧面可以看到来自日本的复印机和打字机。在两只舱室里,塞浦路斯的橄榄罐头从破木箱里滚了出来。第四只船舱里装着三只巨大的马匹箱笼。每一只箱内都有一匹种马在嘶鸣,并且受到了惊吓。
在麦克里迪的内心有一种感觉,那是一种上当受骗、采取了错误的行动和要付出代价的痛苦的感觉。如果他所截获的只是橄摊和打字机这种货物,伦敦将会剥下他的皮,钉在谷仓的门上。
一名特别海勤中队年轻的战士与他们一起站在装有马匹的货舱里。他似乎了解动物,正在轻轻地与那些马说话,让它们安静下来。
“先生?”他问道。
“什么事?”
“为什么要装运它们?”
“哦,它们是阿拉伯马。是纯种种马,要运到一个饲养场去。”罗斯说。
“不,它们不是,”年轻的突击队员说。“它们是骑术学校的骑用马。是种马,但是是骑用马。”
他们用撬棒撬开第一只木板箱。当木条散开时,搜查结束了。在这只特制的运输包装箱内外壁之间,足有1 英尺宽的一个夹层。他们看到了叠放在一起的塑胶高爆炸药、RPG -7 系列火箭发射器以及一排排肩扛式地对空导弹。在其他马匹箱笼里找到了重机枪。弹药、手榴弹、地雷和迫击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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