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麦克里迪说,“我们现在可以召来海军了。”
他们离开货舱,来到了上午温暖的阳光照耀下的主甲板。英国皇家海军将来接管“雷吉娜”,并把它带到哈威奇。在那里,它将被正式扣留,它的船员和乘客将被拘留。
“仙女”号渔船已被抽去海水,修补了导致倾斜的漏洞。那些使人看上去是在着火的特效烟幕手榴弹早已被扔到海里去了。
那个膝盖被打碎了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已由突击队员对他进行了初步的、熟练的包扎,把他的出血止住了。现在他面如死灰般地背靠横舱壁坐在甲板上,等待着与那艘护卫舰一起过来的海军军医。另两名同伙被用手铐铐在了甲板另一头的一根柱子上,手铐钥匙都由麦克里迪拿着。
霍尔斯特船长和他的船员都没有异议地被关进了其中一只货舱——不是载运武器的那一只,坐在橄榄之中等待着英国海军官兵为他们放下一把梯子。
斯蒂芬·约翰逊被锁在甲板下他自己的舱室里。
当特别海勤中队的官兵们准备妥当后,五名军人跨上“仙女”号渔船的舱顶,然后消失在舱内了。它的发动机振响了。两名突击队员重新出来,解开了缆绳。中尉朝麦克里迪挥了挥手以示最后道别。渔船突突突响着离开了。这些人是无名勇士,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没有必要再滞留了。
汤姆·罗斯坐下来,弓着双肩坐在了其中一只舱口围板下,靠近莫妮卡·布朗那曲线优美的尸体。在“雷吉娜”甲板上的另一边,英国皇家海军的那艘护卫舰已经靠上船舷,系上缆绳,把第一批人员送上了货船。他们在与麦克里迪交谈情况。
一阵春风吹来,掀起了床单的一角,从而露出了下面的脸。罗斯注视着那张美丽而又安详的脸庞。微风把一缕玉米色的金发吹到了额头上。他俯身把头发轻轻理了回去。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并把一条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
“这事结束了,汤姆。你原先是不知道的,你也不会受到责备。她知道她是在干什么。”
“假如我知道她在船上,我是不会杀死她的。”罗斯说。
“那么她就会杀死你。她是那一种人。”
两名水兵打开那两个爱尔兰共和军成员的手铐,把他们押上了护卫舰。两名勤务兵在一位军医的监督下,把那个受伤的人扛上一副担架,抬着离开了。
“现在还有什么事?”罗斯问道。
麦克里迪凝视着大海和天空,他叹了一口气。
“现在嘛,汤姆,将由律师来接管。律师总是接管各种事情,把一切生死、情感、贪婪、勇气、诱惑和光荣变为他们的枯燥的行话。”
“那么你呢?”
“哦,我将回到世纪大厦重新接受新的任务。每天晚上回到我的小公寓听音乐和吃烤扁豆。而你,我的朋友,你将回到尼基的身边,紧紧地抱住她,继续从事你的小说写作并忘掉这一切。汉堡。维也纳、马耳他、的黎波里、塞浦路斯——忘掉它们。这事完全结束了。”
斯蒂芬·约翰逊被押过来了。他停下来俯视着这两个英国人。他的口音如同西岸的石南属植物一样浓重。
“我们的日子会到来的。”他说。这是爱尔兰共和军的口号。
麦克里迪抬起眼皮摇了摇头。
“不,约翰逊先生,你们的日子就结束了。”
两名勤务兵把那个爱尔兰共和军成员的尸体装上一副担架抬走了。
“她为什么要干这事,山姆?她到底为什么要干这事?”罗斯问道。
麦克里迪俯身向前,把床单益回到了莫妮卡·布朗的脸上。两名勤务兵回来把她抬走了。
“因为她相信了,汤姆。错误的事情,当然,但是她相信了。”
他站起身来,把罗斯也拉了起来。
“来吧,小伙子,我们回家去。就这样,汤姆。就这样,她已经走了,汤姆,沿着她要走的道路,按照她自己的意愿。现在她只是另一个战争的创伤。与你一样,汤姆,与我们大家一样。”
幕间休息3
星期四,意见听取会已经进行了四天。蒂莫西·爱德华兹下决心让这一天成为会议的最后一天。在丹尼斯·冈特开始讲述之前,爱德华兹决定先发制人。
他已经明白他的两位坐在桌子后面的同事——国内行动处与西半球处处长,他们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准备让山姆·麦克里迪的事情搞成一个例外,倾向于以这种或那种理由把他留下来。
在星期三会议休会时,他的两位同事曾把爱德华兹拉到世纪大厦酒吧内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表达了他们的感想,建议采用某种方法把骗术大师山姆·麦克里迪留在局里。
这绝对不是爱德华兹的打算。与其他人不同,他知道让骗术大师提早退休以形成一个制度的决定,来自于外交部常务副大臣,这个人某一天将会与其他四个人一起坐下来讨论决定秘情局局长的下一任人选。去冒犯这样的一个人将会是一个愚蠢的举措。
“丹尼斯,我们全都抱着极大的兴趣听取了你所回忆的山姆执行过的许多行动,而且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实是,我们现在必须面临叨年代的挑战,在这个时期里……我该怎么说呢?……积极的措施和火爆的行动将会失去舞台。我是否应该向你提醒一下去年冬天因亲爱的山姆的一意孤行而在加勒比海引起的那场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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