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决不可能当上队长,现在已是不可能了。四年前,他调到了特别行动处重罪分队的凶杀科,这个职位被称为是大象的墓地,进去时身强力壮,出来时只剩一堆骨头。
但他喜欢把事情做好。去执行任何一项任务时,即使是一项海外任务,一名凶杀科的刑警至少需四名警员的后援小组协助:犯罪现场警官——至少是一名中士、技术室联络中士、摄影师和指纹专家。刑事技术方面的工作至关重要。
“我要求工作小组从这里派去,比尔。”
“那不行,德斯蒙。恐怕外交部已经在打电话调派了。据内政部的说法,费用全由外交部支付。好像他们把经费抠得很紧。在拿骚的外交机构已经安排巴哈马警方提供刑事技术后援小组。我保证那些警员都是很好的。”
“那么尸体解剖呢?他们也在进行尸解了吗?”
“没有。”队长满有信心地说。“我们正派遣伊安·韦斯特去拿骚做这件工作。
尸体仍在岛上。你看过之后就把它装进一只尸袋运到拿骚去。伊安将跟在你后面24小时出发。当他抵达拿骚时,你必须已经把尸体运过去了以让他及时开始工作。”
汉纳哼了一声。他稍稍平息了一下。至少他将有伊安·韦斯特这位世界上最好的法医病理学家之一。
“为什么伊安不能在阳光岛进行尸体解剖呢?”他问道。
“他们在阳光岛上没有停尸所。”队长耐心地解释说。
“那尸体放在哪里?”
“我不知道。”
“见鬼,到我抵达那里时,尸体将会半腐败了。”双纳说。他不知道,马斯顿爵士此刻没有腐败,而是岩石般地坚硬。韦斯特医生用凿子也敲不进去。
“我想在这里作弹道分析。”汉纳说。“如果我能找到并带回子弹,我要让阿兰作分析鉴定。子弹能把整个事情串连起来。”
“好吧,”队长作了让步,“告诉在拿骚的外交机构我们要求把子弹装进外交袋拿回到这里。现在,你去饱餐一顿早饭吧。汽车9 点钟来接你。你的科长会准备好工具袋。他将在汽车里与你碰面。”
“新闻媒体怎么样?”汉纳在离开时问道。
“快要发疯了。报纸上还投刊登出来。这消息是在下半夜披露的。但所有的新闻机构都在抢着报道。天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这么快就获悉的。机场里也许会有一些卑鄙小人想挤上那班飞机。”
9 点之前,德斯蒙·汉纳提着旅行袋出现在苏格兰场的内院里。一辆吉普车在等待着他,坐在方向盘后面的是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士。他打量着四周,以期找到已与之一起工作了三年的哈里·韦瑟罗尔科长,但没看到他。一位大约30岁的脸色粉红的年轻人匆匆赶来。他提着一只工具袋,其实是一只小手提箱,里面应该装有各种拭子、布、胶丸、小药瓶、塑料袋、刮勺、瓶子、镊子和探针,是发现、移动和取得线索的现场刑事调查的基本工具。
“是汉纳先生吗?”年轻人问。
“你是谁?”
“刑警帕克,先生。”
“韦瑟罗尔在哪里?”
“恐怕他病了,得的是流感。值班室让我来参与。我一直把护照放在抽屉里,以备急需。很高兴能与你一起工作。”
该死的韦瑟罗尔,汉纳想。
他们坐车赴希斯罗机场,一路上基本是沉默着,至少汉纳是沉默着。帕克(他的真名是彼得)解释了他所了解的关于加勒比海的知识。他曾去过那里两次。
“你去过加勒比海吗,先生?”他问。
“没有。”汉纳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在希斯罗,已经有人为他和帕克作了一些安排。护照查验是例行的手续。那只工具袋没去通过X 光扫描机的检查,不然肯定会引起麻烦。一位官员领着他俩绕过这些检查手续,直接到了头等舱候机室。
新闻媒体确实在想方设法登上这个航班,虽然汉纳只是在上了飞机之后才看到他们。两家富裕的新闻机构已经说服几位已购票的旅客把座位让出来并搭乘下一班客机。其他的正努力挤上上午飞往迈阿密的两个航班,而他们的总部在为他们安排由迈阿密飞进阳光岛的包机。BBC 电视台、独立电视新闻台和英国卫星广播公司的摄像组正由他们的记者率领着赶赴巴克莱群岛。来自五家主要报社的一大群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也在吵吵闹闹地想赶过去。
在候机室里,一位年轻人走近汉纳并自称来自外交部。他拿着一份大卷宗。
“我们已经把一些背景资料汇集后供你参考。”他边说边把卷宗递了过去。
“巴克莱群岛的地理、经济和人口这类资料。当然,还有当前政治形势的背景。”
汉纳的心一沉。一件普通的谋杀案如果顺利可以在几天之内调查清楚。但如果这是政治性的……这时候机场工作人员呼叫他们登机。
起飞以后,活跃的帕克从空中小姐那里接过香摈酒,并高兴地回答了关于他自己的几个问题。他29岁,是一名年轻的刑警,妻子埃拉妮是一名房地产代理商。他们居住在新颖时髦的多克兰区,靠近加那利码头。他自己的爱好是一辆摩根4 +4 跑车,而埃拉妮驾一辆福特Gl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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