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生涯_[英]弗·福赛斯【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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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是不认识。”阿普尔亚德说。“很高兴见到你,山姆。知道你的大名。”

  麦克里迪已经从名字和照片上知道了他是谁:美国中央情报局欧洲处副处长。

  坐在第三把椅子里的那位女士俯身向前也伸出手来。

  “嗨,山姆,你最近好吗?”

  克劳迪亚·斯图尔特已经40岁了,但仍然风姿绰约、楚楚动人。她盯视他的眼睛和握住他的手掌的时间稍微偏长了一点。

  “很好,谢谢,克劳迪亚。我很好。”

  她的眼神表明她不相信他的话。没有任何女人会认为她曾经与之同床过的一个男人能从那种经历中完全恢复过来。

  多年前在柏林时,克劳迪亚热切地爱上了山姆·麦克里迪。使她迷惑和气馁的是她竟然没有取得成功。当时她不知道山姆的妻子梅。

  克劳迪亚曾在中央情报局驻西柏林情报站工作;麦克里迪那时候在西柏林访问。

  他从来没告诉她他在那里干什么。她后来才知道,实际上他在招募当时的潘克拉丁上校。后来是她把那位苏联军官接管过去了。

  爱德华兹党察到了他们之间的表情。他不知道在这种表情的后面是什么,但让他猜准了。使他一直迷惑不解的是,女士们似乎都喜欢山姆。他是如此地……衣冠不整。常有人说,世纪大厦里的姑娘们愿意为他拉直领带、钉上钮扣什么的。他发觉这种现象难以解释。

  “很遗憾听到梅的消息。”克劳迪亚说。

  “谢谢你。”麦克里迪说。梅,他那甜蜜、可爱、温柔的妻子,已经去世三年了。梅,在早年那些漫漫长夜里,总是等待着,当他越过铁幕回家时她总是在家里迎候着他,从来没有打听,从来没有怨言。多发性硬化可以是快速的,也可以是缓慢的。这种病在梅身上发展得很快。第一年她还能坐轮椅,过了两年就去世了。此后他一直孤身住在肯辛顿的那套公寓里。幸好他们的儿子已经上了大学,只是在葬礼时把他叫回来了。小伙子没有见到母亲临死时的那种痛苦和父亲的悲痛欲绝。

  一名男管家端着一只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是一只临时添加的香摈酒杯。麦克里迪扬起了眉毛。爱德华兹在男管家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于是他重新去拿来了一大杯啤酒。麦克里迪呷了一口。其他人全都注视着他。是拉吉牌啤酒,外国的。他叹了一口气。他喜欢苦味淡啤酒,不用冰镇,飘着苏格兰麦芽和肯特郡蛇麻子的味道。

  “山姆,我们有一个问题。”阿普尔亚德说。“克劳迪亚,你告诉他。”

  “潘克拉丁,”克劳迪亚说,“记得他吗?”

  麦克里迪审视着手里的啤酒,点点头。

  “我们在莫斯科用死信箱操纵他。距离很近。接触很少。产品是高质量的,价格也很高。但几乎没有当面联系。现在他发来了一份信息,一份紧急信息。”

  一阵沉默。麦克里迪抬起眼皮去注视克劳迪亚。

  “他说他得到了一份未经编号登记的(苏军战争计划书),是针对西线战役的详细作战计划。我们需要这份计划书,山姆,我们真的非常需要它。”

  “那就去把它拿到手吧!”山姆说。

  “这一次他不愿使用死信箱。说资料太厚了,放不进去,太显眼了。他要递交给他所认识和信任的某一个人。他要交给你。”

  “在莫斯科吗?”

  “不,在东德。他不久要去东德巡视一圈,为时约一周。他想在图林根南部靠近巴伐利亚边境的山区递交。他的巡回视察范围是往西南去科特布斯、德累斯顿、卡尔一马克思城,再继续前往格拉和爱尔福特,然后于星期三晚上回到东柏林。他想在星期二或星期三上午交接情报。他对那个地区不熟悉。他想使用路边停车处。”

  山姆喝了一口啤酒,抬头去看爱德华兹。

  “你解释了吗,蒂莫西?”

  “说起过了。”爱德华兹说,然后转向他的客人。“这个,我不得不表明山姆实际上不能去执行这项任务。我已经……向局长提起过了,他也已经同意了。山姆已经上了东德秘密警察的黑名单。”

  克劳迪亚吃惊地扬起了眉毛。

  “这意味着如果他们在那边抓住了我,就不会安排在边境上的交换。”

  “东德人将审讯他,然后枪毙他。”爱德华兹多余地补充了一句。

  阿普尔亚德吹起了口哨。“朋友,那是违反规定的。你肯定是真正惹恼了他们。”

  “我是尽力而为的。”山姆悲伤地说。“顺便提一下,如果我不能去,有一个人倒是可以的。蒂莫西和我上星期还在俱乐部里议论过他。”

  爱德华兹差一点被香摈酒呛了一口。

  “神秘鬼魂吗?潘克拉丁说他只交给他认识的人。”

  “他认识神秘鬼魂。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当初他怎样帮助我的吗?那是1981年,我刚刚与潘克拉丁接上头,神秘鬼魂不得不像哄小孩一样照顾他,直至我抵达那里。

  上他喜欢神秘鬼魂。他会再次认出他的,并把东西交给他。他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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