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人来对那份悬赏布告做出响应。难道岛民不要这lop 美元吗?这是一笔巨款。所以……杀手是从屋子内部出来的,如同他所推测。
那天晚上的那个时候,政府办公室的格栅前门是关着的。那扇门是从内部自动上锁的。如有人来按响门铃,开门人是杰斐逊。但没人能通过大门、穿过砾石前院、穿越前门、经过门厅、走过客厅、走下台阶到花园里。没有随意的闯入者;前门将把他们挡在外面。底楼窗户装有铁格栅,是西班牙风格的。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进来。
除非是一名运动员以撑竿跳高飞越园墙落到草地上……有可能。
但如何再次出去呢?穿过屋子?极有可能被发现。翻墙出去吗?那里已经仔细搜查,以寻找爬越的痕迹,再说墙上还铺有锋利的碎玻璃。经事先开启的那扇铁门出去吗?又是一次被发现的机会。不,这事似乎是内部人干的。司机奥斯卡已为莫伯利夫人作了担保,他们当时一起在那家医院里。那就剩下了不会捣乱的、说话结结巴巴的、年长的杰斐逊或者是女王龙骑兵的年轻的哈弗斯托克。
又是一次与战前肯尼亚事件或谋杀哈里·奥克斯爵士事件相类似的白人社会的丑闻吗?是一个人单干的杀人事件,还是他们全都合伙一起干的?动机是什么?仇杀?情杀?还是贪心、报复、政治恐怖或是威胁要毁了某个人的生涯?而且戈麦兹之死又作何种解释呢?他真的在阳光岛上见到了一名南美的合同杀手吗?如是,那么门德斯到底融人到了什么地方?
汉纳背对铁门站着,朝前走了两步,跪倒在地上。还是太高了。他把肚皮贴在了地上,用双肘支撑起身躯,眼睛距地面的高度约为30英寸。他凝视着马斯顿爵士曾经站过,从椅子里起身往前迈了一步后曾经站立过的地方。然后他爬起来开始奔跑。
“帕克,”他喊道,“快下梯子到这里来。”
帕克差一点跌落下来,因为喊声大响了。他从来没见过沉着稳重的汉纳会如此精神错乱。当他降到露台上时,他惊慌地奔下了通往花园的台阶。
“站到那里去。”汉纳说。他的手指指向草地上的一个位置。“你身高多少?”
“5 英尺10英寸,先生。”
“不够高。到图书馆去拿几本书来。总督身高6 英尺。杰斐逊,给我拿一把扫帚来。”
杰斐逊耸耸肩。如果那个白人警官想打扫院子,那就让他打扫吧。他去拿扫帚。
汉纳让帕克垫上四本书后站到马斯顿爵士曾经站过的地方。他俯伏在草地上,用扫帚柄当做步枪瞄向帕克的胸膛。扫把形成了一条20度的斜线。
“走到一边去。”
帕克遵命从书本上走了下来。汉纳站起身走向沿墙自左至右升上露台的那些台阶。它仍挂在那里,摆在锻铁架子上,如同三天以来的那个样子,如同过去一直保持着的那个样子。那是一只柳条筐,里面填着沃土,垂挂着瀑布般的鲜艳的天竺葵。
枝丛密得难以看清其所栽种的那只柳筐。由于刑事技术小组在墙面上工作过,他们曾把花枝从脸面上拂开去。
“把那只柳条筐拿下来。”汉纳对花匠说。“帕克,去拿刑事工具袋,杰斐逊,拿一条床单。”
花匠看到自己拿下来的东西洒满了床单,不由得哼了一声。汉纳把花枝一条一条地拔出来,敲下沾在根部的泥土,然后把它们放到一边。最后只剩下土壤时,他开始用一把刮铲把泥土分成一块块拳头大的泥团,再把他们逐一敲成泥粒。它就躺在那里。
那颗子弹不但毫无损伤地穿透了总督的身体,它甚至没有碰及筐子上的柳条。
它从两根柳条之间钻了进去,在沃土中停止了运动。它处于完美的状态。汉纳用镊子把它放进了一只塑料袋里,扎紧袋口后放人了一只有螺旋盖子的小罐里。他站起身来。
“小伙子,”他对帕克说,“今天晚上你回伦敦去,带上这个。阿兰·米切尔会为我在星期天加班的。我得到了这颗子弹。很快我就能查出枪支,并由此而查明凶手。”
在政府办公室里他再也没有其他工作可做了。他派人去叫奥斯卡把他载回旅馆去。当他等待司机时,他站在客厅的窗户边,越过园墙眺望着普雷桑斯港、摇曳的棕榈树以及远处波光粼粼的海洋。在半晌午时的炎热笼罩下,这个岛屿沉睡着。是在沉睡着还是在盘算着?
这不是天堂乐园,他想,这是一个该死的火药桶。
第五章
那天上午,在牙买加首都金斯敦市内,自由撰稿记者肖恩·惠特克受到了一次特别的接待。头天晚上他到达得很迟,所以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公寓。第二天早上7 点钟,第一个电话打进来了。是一个美国口音。
“早上好,惠特克先生,我希望没吵醒你。”
“哦,没有。你是谁?”
“我的名字叫米尔顿。我相信你有一些照片。你也许可以给我看看吧?”
“那要看我是给谁看的。”惠特克说。线路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我们碰碰面好吗?”
米尔顿安排了在一个公共场所会面,一小时后他们见面了。那个美国人看上去不像是美国缉毒署驻金斯敦办事处的头头。他那随和的态度更像是大学里的一位年轻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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