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钟,山姆·麦克里迪仍逗留在山坡上。自早上7点钟起,他和约翰逊一直待在山上。虽然他怀疑在魏玛郊外的第一次碰头已经放弃了,莫伦茨现在也应该可以过来了。但他没有来。麦克里迪又看了一遍时间表:12点会面,12点10分离开,驱车行驶1 小时45分钟——莫伦茨应该随时会出现。他又举起望远镜去察看国境对面那条遥远的道路上的动静。
约翰逊正在看阅他从法兰肯瓦尔德加油站带来的一份当地报纸,这时候他的电话轻轻地振响了。他拿起话筒听了听就交给了麦克里迪。
“是政府通讯总局,”他说,“他们要与你说话。”
那是麦克里迪的一个朋友,从英国政府通讯总局的所在地切尔特南打来的电话。
“听着,山姆,”那个声音说,“我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离你不远的地方突然间无线电联络频繁起来了。也许你应该打电话去问阿基米德。他们那边比我们知道得更详细。”
通话结束了。
“给我接阿基米德,”麦克里迪对约翰逊说,“接东德科的值班员。”约翰逊开始在号码板上按键。
在50年代中期,英国政府通过驻扎在莱茵河的英军,在距漂亮、古老的小城戈斯拉尔不远的哈尔茨山区,购买了高山上一栋破旧的古堡。哈尔茨是覆盖着密林的一块高地,东德的国境线从该地区婉蜒曲折穿行而过。
施劳斯·洛文斯泰因城堡经英国人重新整修过后,对外声称是军乐队搞文艺活动的一个休养所。事实似乎果真如此,因为从古堡里经常传出由录音机和功率放大器播放出来的音乐声。当然,这是一种假象。在翻修屋顶时,来自切尔特南的工程技术人员安装了非常先进的天线。虽然当地的一些西德要人偶尔也被邀请去那里参加一场真正的音乐会,并由军乐团飞到那里去演出,但洛文斯泰因古城堡实际上是英国政府通讯总局的一个通讯分站,其代号为阿基米德。它的工作是监听国境对面东德人和苏联人的无线电通讯。这个监听站利用了高山的优势,接收质量非常满意。
“是的,我们刚刚把监听到的内容传给了切尔特南总部,”当麦克里迪报出他自己的身份之后,那位值班员说,“他们说你也许会直接来电话询问。”
麦克里迪解释了几分钟,当他放下电话时,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耶拿地区的警察发疯了。”他告诉约翰逊。“显然在耶拿南郊发生了一次车祸。一辆西德轿车,牌子不清楚,撞上了一辆特拉巴特小汽车。那个西德人动手殴打前去处理事故的一位东德民警,并驾车走了,是驾走了那辆警车。就这么回事,当然,他也许不是我们的人。”约翰逊看上去是赞同这种说法,但他并不比麦克里迪更为相信。
“那我们怎么办?”他问。
麦克里迪一屁股坐在吉普车的尾板上,并用双手抱住了头。
“我们等待。”他说。“我们没其他事情可做。如有新的情况,阿基米德会打电话来的。”
这个时候,那辆黑色的宝马车正由警察驾往耶拿市警察局。没人想到过指纹——他们知道他们要抓的人是谁。那位破了鼻梁的警察已被包扎起来,并在作详细的汇报,他的同事也一样。特拉巴特汽车司机已被拘留,正在接受盘问,十几名旁观者也一样。警察局长的办公桌上放着那本汉斯·格劳伯的护照,是被“破鼻子”警察掉落在街上后又被捡起来的。其他刑警搜查了公文箱和旅行袋内的每一件物品。您下载的文件由w w w.27t x t .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蔡斯的国外销售部经理被传唤过来了,他争辩说从来没听说过汉斯·格劳伯,但没错,他是曾经与西德维尔茨堡的Bi公司做过生意。面对放在他面前的伪造出来的邀请书上他的签名时,他声称该签名看上去像是他的签名但实际上不是。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因为护照是西德人,所以警察局长打了一个例行的电话给当地的国家安全局。
10分钟后,对方回电了:我们要求用平板车把那辆轿车运到我们在爱尔福特的主车库,他们说。不要在轿车里到处留下指纹。从车上拿下来的所有物品也要送过来,还有证人的陈述也全要,现在就要。
这位警察局长知道谁是真正负责的。当国安局下达命令时,你只得服从。下午4 点30分,那辆黑色的宝马被用一辆平板挂车运到了在爱尔福特的国家安全局车库,国安局的车辆技工开始工作。警察局长不得不承认国家安全局是对的。这事件似乎没有意义。那个西德人很可能因酒后驾驶而被处以重金罚款;而现在他将面临着坐牢。他为什么要逃跑呢?不管国安局要从汽车里寻找什么,他的工作是去找到那个人。他命令附近的每一辆警车和每一名巡警都要睁大眼睛寻找格劳伯和那辆被偷走的警车。对两者的描述用无线电通知了至耶拿北边的阿波尔达和西边的魏玛的所有最基层单位。没有在媒体上发布新闻以寻求公众的协助。但那些无线电通讯全被阿基米德听到了。
下午4 点钟,赫尔曼打电话给科隆的迪特·奥斯特。他没告诉他技术室的测试对比结果,甚至也没告诉头天夜晚从约翰·普林茨那里得到的东西。奥斯特没有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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